就算陈冬青不跳出来，我事后也打算把教练换掉的。
为啥？因为，利物浦队的助理教练此刻应该在飞机上了。
人当然是小开找来的，昨晚她打了个电话。
“周局长，我想知道市里、局里对比赛和球队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支援？”我问。
“这个……”周永昌难得显得有些尴尬，“陆理事，金市长告诉我说关于赞助和资金，你可以自行解决。局里能支援的恐怕就只有场地了。”
“没事，我就是问问。那足球场和周边的设施我是不是可以免费使用？”我又问。
“当然。而且从现在开始到比赛结束，都优先足球队使用。”周永昌答应的很痛快。
“我没有别的问题了。如果周局长，各位也没有疑问的话，我想去看看球员们。”我说。
众人果然配合着摇头。
周永昌冲站在门口的一个年轻人道：“小周，你陪陆理事去足球场吧。还有，这段时间，陆理事有什么需要你就帮忙跑个腿。”
年轻人点头称是。
去往体育场的路上，年轻人自我介绍。他叫周晓周，去年分配到的体育局，周永昌其实是他二叔。
“晓周啊，你对于市队了解多少？”我问。
“不多，但也不少。我本身比较喜欢踢球，所以平时不忙的时候都愿意上去跟他们踢几脚。”晓周道，“市队的球员在本市算是出类拔萃的，可跟其他城市的球队相比确实要弱不少。尤其是省城的球队。我记得去年跟他们踢过一场友谊赛，在咱们市体育场。被踢了个十一比零，而且人家来的还是二队。”
“这么差？”我有些吃惊。
“当时咱们队员都跑不动了。人家觉得面子上太不好看，所以下半场最后十五分钟对方球员都在场地上玩儿手机。不然，三十比零也够呛能打住。”晓周道。
“遥哥，把这帮球员都换了得了。让小开从曼联、阿森纳拉几个外援过来，肯定能轻松夺冠。”高小立听得也挺来气。
“高助理，咱们的比赛是不允许请外援的。”晓周道。
“不让请外援？”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个打算。倒不需要全部都换成外援，至少把球队里最差的三两个给换掉。而且也没想换老外，太扎眼儿。从国家队退下来的几个请过来就成，不就是花钱嘛。
“对，而且对于球员的身份都要核实。”晓周解释道，“每位球员的户籍都得是本市的，而且落户时间必须要五年以上。这个规定是前几年才定下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流动球员、外援的混入，从而失掉了城市间友谊赛的本质。”
“真要是为了友谊，就没必要整的这么剑拔弩张。”我抱怨道。
“其他城市动作比较早，自从出台了这个规定后，就有一些联赛中在职或退役的球员被安排落了户。咱们市那时正全力发展经济，没当回事。现在市队的球员大都是踢得还不错的体育生或者业余爱好者。他们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一周训练一次或者踢个比赛也都是出于兴趣爱好。说到竞技方面自然就差了许多。”晓周继续说明。
麻烦了，牛B吹大了。
进了市体育场，足球场地上确实有两队人在踢球。
一队套着桔黄色马甲，一队套着绿色马甲。
即使我对足球没有多少研究，也能看得出来他们两队的攻防毫无章法。
周晓周从兜里摸出个哨子塞进嘴里。嘟~“各位球员请集合一下。”
两队人只是朝这边望了望，该踢还是踢。
“发奖金啦。发奖金啦。”我喊道。
果然，奖金比哨子管用。球员们晃悠着肩膀跑了过来。
顿时我周围人声鼎沸。
其中一个又高又壮的汉子喊道：“晓周，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吧。”
“咳咳。大家静一静。”周晓周双手向下压了压，道：“这位是体育局新任命的足协理事，陆遥陆科长。下个月底举行的省内足球友谊赛由陆理事全权负责。希望大家积极支持陆理事的工作。”
“这么年轻的理事？他懂足球吗？”“陈冬青哪儿去了？”“刚才发奖金那嗓子就是这小子喊的吧。”
“兄弟们，静一静。听我说两句怎么样？”我扯着嗓子嚷嚷。
没人搭理我，人群中的嗡嗡声像有好几个唐僧同时在絮叨。
高小立从跑道边拎起一块翘起的道牙子，左手高举过头，右手一拳就轰了上去。
哗啦，啪嗒，啪嗒。一尺来长的石条让小丽揍了个五马分尸。
现场果然安静了。
我趁机朗声说道：“大家好！我叫陆遥。未来这一个多月，我要跟各位兄弟在一起搅马勺。虽然挂了个理事的名头，但我对足球不甚了解。我的用处就是给大伙做好后勤服务，解决问题。”
“解决什么问题？陈教练怎么不来？”一个黑瘦小子喊道。
“教练的人选就是我要给大伙解决的第一个问题。”我顿了顿道：“我已经从英国利物浦队给大伙请来了一位教练，明天就能开始帮大家集训。”
“利物浦？利物浦的教练能跑这儿来？吹牛B呢吧。”黑瘦小子道。
“就算真的我们也不需要。还不如把请洋教练的钱给大伙分分，我们自己练呢。”一个扎了一头小辫儿的肌肉男道。
“就是。”“不需要。”“分钱。”一堆人附和。
“人家教练是免费过来指导的。还有刚才我喊的发奖金，可绝没有忽悠大伙的意思。”我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银行卡。“这里每张卡都有十万，秘密是六个零。凡是真心想为本市争光的人，有信心赢的人，今天都可以领走一张。”
“十万？给我们当奖金？每个人？”小辫子问。
“没错，而且这仅仅是开始。只要各位球员在后续的训练和比赛中努力，表现突出。每天一张都不成问题。”我说。
也许四肢发达真的就会头脑简单。我话音刚落，居然就有人鼓掌叫起好来。他们还不如当初21路上的那个斯文眼镜男，毕竟他还怀疑过卡的真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的第一招颇见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