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无数根黑洞洞的枪管指向我和蟑螂,众多跃跃欲试的手指只差气质老太的一个眼神。
饶是我拥有小天神加持过的超速度,在此等乱枪之下也不敢保证全身而退。
奶奶滴死蟑螂,净给老子惹麻烦,在人家的地头上你装什么大尾巴狼!这货看起来就不大聪明的样子,他该不会真以为老子也是吸血鬼吧,除了速度快还不怕挨枪子儿?
“噗呲!”当气氛几近冰点时,气质老太却突然笑了起来,“小猴崽子!别以为有‘蜂鸟’做靠山就不把老娘放在眼里,真惹急了姑奶奶我,把你俩切吧切吧喂狗!”
一众后生们在气质老太示意后放低了枪口,不过手指却依然搭在扳机上。
“蜂鸟早完蛋了。”蟑螂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阎罗殿门口溜达了一圈,兀自厉声道,“不怕告诉你,蜂鸟正是被遥哥一己之力瓦解的,识相的赶紧把遥哥的女人们放了,不然你的海纳帮也将是鸡犬不留!”
“外婆,是真的。遥哥他……不是正常人类。”黄马褂小声附和道。
“哦?”气质老太这才仔细打量了我两眼,那眼神儿看得我很不自在。
“也不全是我一个人干的,几个朋友也帮了忙。”我不好意思地挠头。
“小子,还真没看出来……算了,我也不想被人说成以大欺小,可你丫一张嘴海纳帮就乖乖交人,老娘的面子就掉裤裆里了!这样吧,你丫亮手绝活儿,要是老娘看了觉得还行,人就叫你领走。要是糊弄事儿,那你俩也得留下!”说完,气质老太忽然面色一肃,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巨大的无形杀气。
咋办?再一次以超速度示人?不行!有个黄马褂把我当吸血鬼已经够够的了,再多这一众小卡拉,指不定给我传成什么版本。到时候嗅觉灵敏的佛波勒找上门儿来,小开没找着再把整个旅游团给搭进去。
只能降低打击范围!
我故作潇洒,插在裤子兜里的手指恰好碰到张卡。
对哦,有俩小家伙好久没出场了,挂字幕想白嫖薪水可不行。
“阿福,阿福!快出来!”我心里默念。
静!寂静!
气质老太领着全体小卡拉们盯着我看,不说话。
黄马褂跟蟑螂四下打量,然后悄声问我:“遥哥,您……去过了吗?没什么变化吖。”
我脸涨得通红。
“死阿福,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的福神卡扔马桶里。你说浑身粑粑味儿,天天以后还会跟不会跟你亲热?”我威胁道。
天天果然是阿福的软肋,几乎是话音刚落,一个小人便从我裤兜里飞了出来。
“老大,老大,你忒不厚道了!居然使这么下三滥的招数。”阿福一脸便秘相。
“别别别!别管我喊老大,您才是老大!现在请您出来一趟都得用上三十六计,要不以后我提前预约?排个号啥的?”我心里阴阳怪气地道。
“不是我不想出来,主要是你身边实在是……我怕啊!”阿福像做贼似的四下打量。
“别废话,现在老大需要你!”我一把薅住阿福,把他扔在肩膀上。
“这丫是不是抽风了?”气质老太看着手舞足蹈、面目狰狞地我问黄马褂。
“可能……也许是在热身。”黄马褂还帮我圆呢。
“你丫绝活呢?老娘的耐心是有限的。”气质老太终于发飙了。
“大姐,读心术了解一下?”我嬉皮笑脸地道。
气质老太愣了愣,然后拍着太师椅的扶手哈哈大笑,“以为你丫真有点干货呢,原来也是个招摇撞骗的街头术士!小的们,把他给老娘剁了喂狗!”
“立秋才不会吃我这身儿烂肉,会拉肚子的吧。”在小卡拉们围上来之前,我大声道。
“等一等?!”气质老太忽然道。
一众小卡拉们果然立正。
“你丫刚刚说什么?”气质老太问。
“立秋才不会吃我这身儿烂肉,会拉肚子吧。”我重复了一遍。
“呦呵,不错哦,来之前调查的很清楚嘛,连老娘养的狗叫什么都知道。”气质老太道。
“大姐!我昨晚才到的。您要不信,心里想个数给我猜……肯定也认为是我蒙的。”我忽然意识到玩儿心灵感应,怎么也得人家配合,“不然您想点儿秘密,只有您自己一人知道的那种?”
我的点子果然灵!
就像“别想粉色大象”一样,气质老太果然开始想某些具体的情节。
“我不认识什么温斯顿,说我跟他长得像我忍了,说我是他私生子就有点侮辱人了哈!”我说。
气质老太脸色果然变了,惊愕中带着愤怒,她愣了足有十多秒钟,最后一拍扶手,“除了这小子,统统退下!”
“帮主……”一众小卡拉演绎着担心。
“退下!”气质老太一跷二郎腿,旗袍开气儿处露出一排飞刀,“就算这小子想突然发难,老娘自己还搞不定吗?”
我怎么觉得这话是冲我说的。
“遥哥?”蟑螂凑近我问。
“退下,退下。”我也大气地摆手。
未几,偌大的会客厅只剩我跟气质老太二人。
…………
一刻钟后,我笑嘻嘻地坐在气质老太旁边,迎接小卡拉们诧异的目光和一杯上好的香茗。
“内个谁谁谁,还不赶紧把陆老弟的女人们请过来。”气质老太冲人群中的小卡拉道。
“不用‘们’,请那个年轻点儿、栗色长发的就行。另外一个麻烦再给她加半碗蒙汗药还是迷香什么的。”我说。
“动啊,傻愣着干嘛!陆老弟的话就是我的意思!”气质老太道。
俩小卡拉领命而去。
我一边品茶一边跟气质老太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约莫过了有十分钟,俩小卡拉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帮主,那俩女的……陆先生的女人们跑了!”
“跑了?怎么跑的?用了两大包迷香不是吗?”气质老太怒道,“况且,就算她们醒了,你们外面守着的人都是他娘的摆设吗?”
“听守卫们说,一个女的是自己醒的,要水喝,我们给她送了水,她泼醒了另一个,然后房顶不知怎么就被砸了个大洞,先醒的抱着后醒的就从大洞飞……飞走了。”一个小卡拉道。
“咱们的人好多都看见了,俩人确实是飞走的。”另一个小卡拉附和道。
这套说辞让气质老太很没有面子,她刚要发火,我却接过话茬道:“带我去现场看看。”
…………
我跟着气质老太一众来到了街对面的一间肉铺,七拐八拐穿过挂满猪肉的冷库后又进了地下室。五六间带锁的铁门中有一扇敞开着,进去后黎明的第一缕阳光从破洞的天花板照射进来,正好落在地上的一张扑克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