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买的一双鞋是两只吧？”我问。
伴娘团有笑我白痴的，有翻白眼的，反正没人搭腔儿。
“你娶媳妇你说咋办？”我给小金子亮了亮手腕上康斯坦丁的时针分针，然后小声道，“你要同意，我扛起你媳妇就跑，屋里没人能追得上我。应该。”
小金子眼神略过我，求助地望向小美妞。
几个膀大腰圆……不，胸大臀圆的伴娘赶忙挡住小金子的视线。
这对儿……男女又不会透视，想暗送点秋波啥的也泡汤了。
………
等等，透视么……他俩是不会，可有人会呀！不管她们把鞋藏哪儿了，就算抹到墙里，我也能抠出来！
把手揣进兜里，我嘴里开始嘀嘀咕咕。
片刻，一个巴掌大的小人果然冒了出来。
他先是四下打量了一番，然才小心翼翼地道：“老大，喊我出来有事么？”
“废话！没事就不能喊你了？到底谁是老大！”我没好气地道。
“什么？”小金子瞅我。
“不是说你。”我环顾一周，把我当白痴的眼睛又多了几双。
我压低声音道：“死阿福，害我丢人。你麻溜儿地看看屋里哪儿藏着只鞋，跟婚床脚上那只一模一样的。”
阿福环顾一周，最后目光落在叶冰洁身上，可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闪身过来的赛琳娜一把掐住了脖子。
“小东西，说话前考虑清楚后果。”赛琳娜威胁意味十足。
怪我，忘了身为灵体的几位也能看得见阿福了。
小家伙脸涨得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眨眼示意。
赛琳娜这才松了手。
阿福大口喘气，看也不看我一眼，一溜烟儿地钻回请神卡里去了。
“就图一乐儿，用不着这么绝吧。”被赛琳娜冰冷目光看得我也有点心虚。
“这是男人跟女人之间的战争。”赛琳娜道。
哪儿跟哪儿就成战争了，明明人家小两口儿大喜的日子。
躲开赛琳娜的目光，我开始上下打量叶冰洁。
这妮子被我看得居然脸色微红。
“交出来吧，不然我可就自己动手了。”我故意露出一脸色相，“到时你喊非礼也晚了哦。”
“没……没在我身上。”叶冰洁结巴道。
“你们可真行，居然把鞋藏伴娘裙子里。”我大声道，“这让新郎怎么找？找不到还好，真要是找到了，新娘子晚上还让洞房不？！”
费雯听了果然上当，“载云，你不许去拿。”
小金子当然点头称是，然后笑眯眯地瞅我。
“就知道脏活累活得我干。行吧，那我就为兄弟两肋插回刀。”说着，我一个闪身，在众多伴娘缝隙中游走到叶冰洁身前。
“姐姐，救我。”叶冰洁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我就感觉腰上一紧。低头只见一条白色布满鳞片的尾巴缠在腰上。
吓得我赶紧把钟凌儿拦腰抱起，退到墙角，以钟凌儿的娇躯遮挡住众人的视线。
不明所以的众人还以为我接机揩油，无论伴娘还是伴郎都开始声讨我。
“大姐，你玩儿得过了哈。让别人看见，用不了俩小时，咱都能上热搜。”我凑在她耳边小声道。
“官人，人家也是没有办法呀，总不能看着你对青儿下手不是。”钟凌儿，不，现在应该称呼白娘子，媚眼如丝地望着我道。
我跟白娘子近乎耳鬓厮磨的亲昵举动，却看得赛琳娜莫名火起。
她扒拉开乔巧跟栾梦梦，走到叶冰洁身前，也不说话，直接探手伸进叶冰洁裙摆拎了只高跟鞋出来。
叶冰洁被赛琳娜的举动搞懵了，连阻止都忘了。
“你干什么？”反应过来的叶冰洁恼羞成怒道。
“不干什么！”赛琳娜回答得云淡风轻，甩手把高跟鞋抛向我。
我伸手去接高跟鞋，只得撂下白娘子，好在她把尾巴收了起来。
叶冰洁不知何时换成的小青，摆好架势就要跟赛琳娜开干，不过被白娘子拉走了。
“谢啦！”我冲赛琳娜微笑，走过去把高跟鞋递给小金子。后者单膝跪地，给费雯穿上。
而费雯母亲也像掐着表般进来，向着女婿埋怨小美妞几句，催促别误了吉时，伴娘团虽然意犹未尽，也只得作罢，跟着新郎新娘叽叽喳喳、呼呼啦啦地下楼。
放炮，拍照，上车。
喜庆的车队径直开向水天一色。
由于过了上班点儿，回程顺畅的不得了。
还没开到金家别墅，我就远远望见金二当家在门口草坪上跟一高一胖两个年轻人聊天，笑得春光灿烂。
停稳，下车，迎接我们的是一场花瓣的洗礼，搞得我们一帮俊男也脂粉气十足，不过比喷得满头满脸一闪一闪亮晶晶的要强。
小金子小美妞这对金童玉女头前开路，我们伴郎伴娘两翼护卫，抵挡一波接一波的闪光灯攻势。
进了院门，一对新人要去给金老太太请安，本来我也是要跟去的，但却被人叫了出来。
“小陆，你过来一下。”金二当家脸上和煦春风般微笑，可给我的感觉，笑容里的糖分似乎超过儿子娶媳妇的标准。
“金叔。”我毕恭毕敬地喊了声。
“嗯，不错，今天很帅气。”金二当家居然夸了我一句，随后让出他身后二人，“他俩不用我介绍了吧。”
“认得，认得。”我笑得发自肺腑，“朱三哥，冯四哥，小弟给二位哥哥请安了。”
我作势下跪，谁知面前俩人连个伸手的意思都没有。
“还是算了，挺白一身行头，弄脏了不好洗。”我半蹲姿势保持了半天，最后只得不尴不尬地起身。
“我就说这小子不会反省的吧！”朱长远道。
冯文军就没那么客气，照着我屁股就是一脚。
我还真担心白裤子上印个鞋印，在他将挨未挨着时跳开，嘴上仍“哎呦”一声。
“四哥，你还真踢呀！”我假装揉着屁股。
“别喊我哥，这么大谱的兄弟我可不敢认。”冯文军道，“一去好几个月找不着人，好容易回国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的哥哥诶，小弟不是想给你们个惊喜么。我知道小金子的婚礼，您二位肯定会露面。这不，让我猜着了吧。”我继续嬉皮笑脸地道。
“我们是金叔晚辈儿，来参加婚礼并不稀奇，你小子要是能猜到还有谁会来，我俩今天就放过你。”朱长远肥嘟嘟的脸上绽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