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画仙(十三)】
亦渊的话刚问完,跟在他身后,随后归来的小白团子,重新趴回了无尘帝君的怀里。
女子素手托腮,另一只手点了点怀里白团子的脑袋,开口说着:“白团儿来说说,我们来有什么事。”
听到女子出口的话,亦渊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的乱跳,一瞬间就想到了小白是不是在他师尊面前,提了昨晚的什么事。
生怕小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师尊有所察觉。
在无尘帝君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亦渊猛地收看向回目光,低头看向小白:你对师尊说了什么?
随后又想着,师尊若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应当是不会这般如常的来见他,亦渊心里安慰自己的说着……
女子低头看着猫团子,并没有注意到对面人的奇怪行为,小白看亦渊看向他,狠狠的瞪了回去:我告诉帝君你要做围脖,哼!
围脖?原来是这个……
这一人一猫,眉来眼去的竟然懂得了对方的意思。
知道了小白说的什么后,亦渊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涌出了些不知所起的失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里也不知道到底是希望师尊知道,还是希望师尊不知道。
将那一丝失落收藏好,亦渊的目光重新都落回到女子的身上,轻笑的开口说着:“莫不是小白又给师尊告状了,师尊可是要惩罚与我?”
无尘帝君:“你呀,这么大个人了,没大没小的,怎么还和个孩子一般玩闹,总欺负小白呢。”
女子摇摇头,显然是懒得处理这两个人之间的事。
“闲来无事,今日带小白出来转转。”无尘帝君这句话算是回答了亦渊的问题。
亦渊:“师尊醒来这么久,也不曾提出与我出来转转。”
亦渊的语气似带有委屈,静静盯着女子的双眸,明明白白的写着——我也想要和师尊一起。
无尘帝君看着亦渊这个样子,轻轻的笑声出口:“怎么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和为师撒娇,堂堂七尺男儿,难到还要吃一个小孩子的醋不成。”
“你小的时候,为师哪次没有带着你呀。”无尘帝君笑完,说出了另外一个事实。
没想到徒弟长这么大了,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看着笑容明媚的女子,亦渊开口认真的看着她说着:“徒儿再怎么长大,这一辈子,永远都是师尊的徒弟。师尊不能因为徒弟长大了,就不管我了,而偏袒他。”
亦渊说完还若有其事的指了指趴在女子怀里安静的小白。
心里暗自道:师尊,只要徒儿还活着一天,便希望师尊一直管教于我。
某只安静的窝着的团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祸及到了。
小白:“喵??”
什么玩意???这家伙在搞什么?
到底谁才是告状的那一个,怎么这家伙看起来比他还像个告状的!!!
帝君,你千万不要被他迷惑了,这家伙可会骗人了。
“喵呜~”猫团子准备劝说。
“啪!”盘子落在地面的声音。
两人一猫都转头看向出声处,只见亦渊背后很近的地方,一个伙计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亦渊看,他的脚下,正是罪魁祸首——一只碎了的白瓷盘。
他们掌柜不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这还是他们那个温文尔雅的掌柜吗?
他为何听到了“管我”“偏袒他”这种不正常的词语。
感受到亦渊看过来的视线,伙计连忙收拾好碎了的盘子,逃似的离开了。
今天真是诡异的一天。
…………
亦渊感受到酒馆内其他伙计们的视线也有意无意的从他和师尊两个人身上扫过。
皱了皱眉,亦渊开口:“师尊与我去后面可好。”
“好”
二人的身影刚消失,几个闲着的伙计和他们的二掌柜迅速的凑在一起,讨论的主题无非是这个女子是谁,还从来没见过他们掌柜对哪个女子这般亲近。
“掌柜不是从来不愿与女子接触吗?那个女子是谁,竟然能让掌柜破戒。”一个伙计率先开口。
……这个伙计,破戒这个词可不是这么用的。
刚才代为传话给亦渊的伙计插嘴说着:“那个女子说她姓萧。”
刚才摔了盘子的伙计也凑了过来,说出了更为惊悚的一句话:“我听见掌柜在撒娇!”
其他人立刻转头,齐齐的看向他:你确定?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若不是我亲耳听到,打死我也不信,还害的我摔了一个盘子。”
翩翩公子竟然撒娇!
于是众人一致认为,掌柜今天肯定是中邪了。
…………
无尘帝君随亦渊到了后院,两人在那棵大梨花树下的石桌旁坐定。
梨花树枝繁叶茂,洒下了一片阴凉。
亦渊开口:“到午时了,师尊许久未尝过这人界的食物,师尊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亦渊说完起身朝外走去。
不过一会儿,伙计就将炸鱼干送了过来,还好奇的,自认为很隐晦的打量了帝君几眼。
这人的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无尘帝君的目光,不过看了几眼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女子也懒得去计较。
小白跳上桌去,刚吃了几口忽然跳下了桌子,在那颗大梨花树下的某处,用爪子扒了几下,随后扭头冲着女子叫了一声。
无尘帝君明白了,这是……地下有东西。
“酒?”疑惑的问着。
“喵!”对对对,快挖,快挖。
无尘帝君起身过去蹲了下来,按照小白说的地方,直接用手挖了下去。
若是凑近看去,定然会发现,女子的手指根本没有触及到泥土。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了酒坛子,无尘帝君搬了一坛出来放到桌上,随后将土重新填上。
清除酒坛子表面的泥土,打开之后,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扑鼻而来。
“如雪?没想到白团儿记住如雪的味道了。”
说话间就看到小白准备吃鱼。
“脏,团子!”语气轻轻的呵斥着。
说着捉过团子,浅浅的光芒闪过,在太阳底下看不太清楚,白团子身上沾的泥土瞬间消失。
后院一片温馨,此刻的酒馆内,却上演着一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