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叶青梅无助的坐在枯草上,眼泪止不住打湿了衣袖。
张凌远远望见这一幕,心中有些不忍。
“叶姑娘,我并非不想娶你,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张凌走到近前,轻声的说道。
“凌哥,你别说了,我知道配不上你,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叶青梅并未抬头,也不知是羞愧,还是难受,哭得更加厉害。
“你别哭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们现在年纪还小,等过两年,我们长大一些,那时候再谈成亲的事可好?”女孩的眼泪是最致命的武器,张凌此刻深有体会。
叶青梅闻言,渐渐止住了哭声,她红着脸抬起头,泪眼朦胧的问道:“那,那你以后会娶我吗?”
“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毕竟我们......”
张凌还未说完,叶青梅又哭了起来。
“好好好,我以后娶你,娶你还不成嘛。”张凌无奈,只好连忙说道。
“真的?你可不许骗人!”叶青梅停止哭泣,望着他哽咽的问道。
“骗你是小狗,行了吧?”张凌眉毛一挑,半开着玩笑。
“嘁,嘻嘻.....”叶青梅本想不做声,却被他的话给逗乐了。
“你瞧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跟个小孩儿一样,走吧,先跟我回去,你爹还担心着呢!”张凌伸出手,笑着调侃道。
“嗯。”叶青梅见状,小脸“腾”的一下,变得羞红,犹犹豫豫的将手递给他。
“走吧,回去了。赶紧把鼻涕擦一擦,呆会儿让别人看见了,会笑掉大牙的。”张凌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
“哪有鼻涕!”叶青梅娇嗔,嘴上虽倔强,但还是慌忙用衣袖擦了擦脸,显得有些慌乱。
她跟在张凌身后,希望这辈子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两人手拉着手,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
馨儿在院门口着急的等待,瞧见远处携手走来的二人时,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房间。
叶青梅显然也看见了这一幕,连忙缩回了小手。
“怎么了?”张凌不解,侧过头问道。
“好像被馨儿看到了。”她俏脸羞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那快走吧,你爹应该等着急了。”张凌笑了笑,也没有太在意。
二人回了客厅,张母见叶青梅那羞答答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泛起微笑。
“娘,我跟青梅说好了,过两年就成亲。您老也别催我了,成吗?”张凌一脸的无奈,语气轻柔的说道。
“好,娘答应你,那明天我就让媒人去叶家下聘礼,叶老哥,你觉得呢?”叶母闻言,也知道拗不过他,只得退而求其次。
“张夫人,聘礼就算了吧,张少爷为我们家的事花了那么多钱,哪里还能再要你们的聘礼。”叶奎一脸忐忑,慌忙摆手道。
“诶?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钱的事儿你就别再提了,就当是他这个晚辈孝敬你的。”张母嘴上说着,心里却喜不自胜。
“可是......”
“别可是了叶老哥,我们张家也要脸面不是?这该下的聘礼,该采买的东西,我们一样都不能少。虽说自从亡夫去世后,我们逐渐破落了些,但依旧不能辱了先人的名望不是。若是不下聘礼,被这十里八乡的外人听去了,以后我这老婆子,哪还有脸出去见人?就算以后死了,也无颜面对亡夫和张家列祖列宗啊!”张母一套说辞下来,讲得是条条在理。
“既如此,那就全凭张夫人做主。”叶奎生性憨厚老实,此时听她这么说,便再也不好拒绝。
“那这事就这么定啦!青梅呀,以后你没事就多来家里坐坐,陪老婆子我说说话。凌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整天喜欢到处跑,有时间你要多说说他,我年纪也大了,以后这家里的许多事啊,可就要靠你啦!”张母心里高兴,拉着叶青梅的小手就说个不停。
张凌就这么尴尬的望着房梁,听几人在那聊着自己。他眼观鼻,鼻观心,好不容易才将上午熬过去。
送走父女二人后,张凌立马松了口气。
而张母,此时哪有空管他。
张家小院下午十分热闹,随着媒婆的到来,家里所有的丫鬟妇人都开始行动,就连大牛等人,也被张母吩咐着去采买东西。
而张凌此时,却郁闷的站在馨儿房门口。
“馨儿,你开门呀!怎么连午饭都不吃?”
“少爷,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会儿。”房间里传来沙哑的声音。
“那好吧,你多注意身体,待会儿我让厨房给你烧些热水,你多喝一点。”张凌也未曾多想,只是关心的嘱咐道。
“好,你去忙吧少爷,不用管我。”
“嗯,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张凌说完便回了房,昨日才写了三首诗,他还需要再写一些,否则无法出一本新的诗集。
许多流传千古的经典诗词,他都不能套用。因为其中很多句子,他都无法用这个世界的事物去解释。
正当他默默思考时,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来人是他从牙行买回的一个女孩,十五六岁的年纪,张凌记得好像叫小晴。由于她心灵手巧,女红做的极好,所以很讨张母喜欢。
“少爷,夏记商行的人来了,在门口等着见你呢!”小晴嗫喏道,手指不停的揉弄着衣角,似是有些羞怯。
“嗯,我知道了。”张凌闻言,也未多说,径直出了房门。
院门外,领头者正是他第一次去夏记商行,接待他的那位伙计,黄三。
“张公子,掌柜的有事去怀阴县了,估计明天下午才能回来。他临走时让我过来问问,您这边还有没酿好的黄粱仙酿。”黄三抱拳行礼,随后客气说道。
“有,还有不少。你们这马车估计有点小,怕是装不下。这样吧,你看能拖多少回去就拖多少,剩下的明天有空再跑一趟。”张凌四下打量着说道。
“好的。”黄三答应了一声,就喊了两个伙计随他去搬酒。
几人进到柴房,顿时吓了一跳,原本他们只想着能拉一百斤酒回去,哪知道柴房里满满当当的全是存货。
黄三带的钱不多,所以没敢多拿,他带人将一百斤酒搬上马车,然后把带来的一千两银票恭敬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