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加冠礼后第二日,长安城内一家酒肆。高句丽使臣,荣留王之子,四王子高傲与突厥使臣在雅间相见。高句丽虽于武德七年接受了李渊的册封,但私底下与东突厥来往甚密。
“东突厥国师,梁师道参见四王子。”梁师道一袭黑袍罩身,不见面目。俯身行礼道。
“哦?原来国师也来了。昨日观礼现场为何未见国师。”高傲问道。
“我与李家皇室颇有渊源,不方便露面。”梁师道笑道。
“今日约本王子,有何事情。”高傲问道。
“臣听闻,昨日观礼,唐庭竟安排王子列于新罗使臣之后。臣甚为贵国打抱不平啊。”梁师道煽风点火道。
“哼,本王子亦是颇为不服。昔日大隋兵强马壮,三征我高句丽,皆被我国打的大败而回。唐比之隋若何?唐国立国未久,竟如此目中无人,实属狂妄。
我高句丽虽国小民少,但是人杰地灵。文有孔圣先师,武有西楚霸王。我高句丽人心向善,不喜争斗,唐国莫不是以为我高句丽怕了他不成。”高傲生气的说道。
梁师道见高傲狂妄且不要脸的样子,强忍恶心。
“王子说的有理。唐国确属欺人太甚。且太子李承乾自诩武艺天下无敌,文采盖世无双。臣听闻四太子文冠高句丽。手下有一猛将,当世无双。不如趁明天唐皇设宴之际,与李承乾切磋一番,好好堕堕唐国锐气。”梁师道强忍恶心,笑道。
“本王子正有此意。”高傲点头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梁师道把高傲捧的天上有,地下无。反把李承乾说的一无是处。高傲听得飘飘欲仙。
最后,梁师道实在忍受不了恶心。只能推脱有事,赶紧撤退。而高傲则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离开。
今日,梁师道和高傲说的话,当天晚上就被长孙冲拿进了太子府。李承乾看完后,嘲讽道。
“弹丸之地也敢妄称人杰地灵。还文有孔圣先师,武有西楚霸王。这他娘的是你们高句丽人吗?你们有那个基因吗?
打败个隋炀帝,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看样子高丽棒子地不要脸和狂妄自大,是刻在骨子里的。”
“是否需要准备?要不要~”长孙冲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种路人甲级的人物,还用做准备?”李承乾不屑道。
“还有我说冲兄啊,人家好歹是个王子。你说杀就杀啊。你当杀鸡啊。”李承乾无语道。
“哼,什么王子,在我看来不过是插标卖首之辈。我让锦衣卫把这个什么狗屁四王子宰了,然后嫁祸给东突厥使团。
放心,我锦衣卫做的绝对干净。就算被发现了,他高句丽还敢跟我大唐开战不成?”长孙冲语气平淡的说道。
“我的冲兄,你怎么越来越暴力了。你与丽质已订婚,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啊。
你记住,我们现在的主要精力是对付颉利老儿,像这种阿猫阿狗的,理他作甚。对了,我写一封信。待梁师道离开长安时,将信神不知,鬼不觉得交到梁师道手上。”李承乾随即挥笔写下一封信,封好交于长孙冲。
长孙冲接过信,见李承乾没有其他吩咐,就告退了。
李承乾加冠礼后第三日,李世民在麟德殿外大宴各国使臣和文武百官。长孙无垢因临近产期,未出席此次宴会,由杨妃(李恪生母,隋炀帝女)代为出席。
“感谢诸位使臣不远万里,前来参加我儿加冠之礼。请诸位满饮此杯。”李世民举杯畅饮。然后命令歌舞开始。
阶下众臣与各国使臣,相互敬酒闲聊。一曲歌舞罢。高句丽四王子高傲举杯而出,向李承乾举杯行礼道。
“臣,高句丽四王子,高傲。恭喜唐国太子加冠。”说完,高傲将杯中酒喝干。
李承乾起身举杯还礼。李承乾看向高傲,心下想“长得够猥琐的啊,不过倒是挺配其不要脸和狂妄自大的天性。”
“素问殿下才学横溢,本王子在高句丽也可说文冠一时。今日想与殿下切磋一二,请殿下不吝赐教。”高傲仰着头说道。
“这文冠一时是自己评价自己的?合适吗?此人不是天纵之才,就是脑袋进水。”在场众人想到。
“哦?如何比试。”李承乾淡然问道。
“你殿下和我二人,以秋为题,各作诗一首,请现场点评如何?输了的罚酒一杯。”高傲笑道。
“寡人已许久未作过诗了,主要是因为,实在是没时间也懒得作。
今天四王子要与寡人比试。不如这样,输了的人向对方磕头拜师。你可敢?”李承乾笑道。“找死,我就成全你。”李承乾心下暗想。
高傲以为李承乾是害怕比不过自己,故而以磕头拜师相逼,逼自己不敢打赌。当下兴奋道“好,一言为定。殿下请。”
“四王子是客,还是四王子先请。”李承乾说道。
“好。”高傲故作沉吟,在场众人也侧耳静待。都想看看这自诩‘天纵之才’的高句丽四王子,能作出何等惊世骇俗之作。
只见高傲缓缓开口,将其之前精心制作的诗缓缓念出“春去夏尽秋将至,叶如蝶飞候秋到。忽如一夜寒风来,万里悲寥入云霄。”
在场众人听完,被惊的嘴巴大张。这什么玩意。
“四王子,就这水平还能在高句丽文冠一时?就这水平,也就是我大唐刚入学孩童水平。四王子莫不是在开玩笑。”孔颖达不可思议的道。在场众人听完皆哈哈大笑。
高傲见状,满面怒气“休要取笑,殿下该你了。”
李承乾摇头苦笑,就这水平,枉他刚才还有点小担心。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一首刘禹锡的《秋词二首·其一》被李承乾缓缓念出。满场皆高声叫好。
“四王子,可赢得?”李承乾问道。
“我输了。”高傲一脸落寞。
“很好,下跪,磕头,拜师。”李承乾说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众目睽睽之下,高傲只得无奈下跪磕头拜师。
“嗯,很好。不知四王子还想比试什么?”李承乾喝口酒问道。
“本王子麾下有一猛将,举世无双。愿与殿下切磋,以祝酒兴。谁输了,谁跪地给对方磕三个响头。”高傲不死心的说道。
“可以。不过,寡人下手没个轻重。万一伤到猛将兄,就不好了。”李承乾调侃道。在场大唐官员无不嗤笑,与太子比武,那不是自寻其辱。
“殿下,拳脚无眼,本王子晓得。”高傲点头道。
“嗯,那就来吧。”李承乾坐在原座,并未起身。
“金不余,与唐国太子切磋一下。”高傲大声道。
这都什么名字,李承乾厌恶的想到。
一个身体壮硕的男子提着一把鬼刀大刀走来。见李承乾没有起身。金不余抱拳大叫道。
“在下,高句丽金不余,请唐国太子殿下起身赐教。”
“不用了,寡人坐着,也能用眼前酒盏取尔性命。”说完,李承乾朝着面前酒盏一弹。酒盏立马如闪电般,朝百步外的金不余飞去。
金不余见状,举刀欲防。怎奈酒盏速度太快,还未等他举刀到位。酒盏已穿透他的身体而过,完整的落在地上。
在场其他番邦国家使臣见此,无不惊恐莫名。
“哎,文也不行,武也不行。真不知,你们高句丽哪来的狂妄自大的底气。”李承乾叹道。
高傲呆呆的看着地上金不余的尸体。最终承受不住,掩面大哭而去。
宴会继续,宾主尽欢。
又过两日。各国使节陆续告辞归国。梁师道躲于突厥车帐中。突然梁师道发现坐垫之下有些不对,翻开一看竟是封信。上书“东突厥国师,梁师道亲启。”
梁师道好奇打开信,信上写道“老东西,你以为,寡人不知你挑唆高句丽那二傻子四王子挑战寡人的事。你无非就是想让高句丽和我大唐交恶。这种不入流手段,劝你少对寡人用。寡人觉得很无趣。落款:大唐太子李承乾上。”
梁师道看完,急问左右可曾见过有人放信。左右皆道没有。
梁师道瞬感遍体发凉,冷汗连连。直道李承乾可怕。催促车马尽快返回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