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李非很快到了。
看到皇上一脸的怒容和站在一旁的李林甫,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还没有等皇上说话,李非直接说道:
“陛下,是为了祭文一事吧。”
玄宗和李林甫同时一愣,没想到李非竟然先入为主,直接把话题给挑明了。
李非既然已经知道,那说明神明已经对他提前告知,玄宗心中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半。问道:
“你既然知道,还为何对朕欺瞒?”
“陛下有所不知,臣在写这篇祭文的时候,恰好李白就在府中,当时李白还未入宫,只是一名门客,臣见他才思敏捷,学识渊博,当时便有了举荐之意,便说让李白写下这篇祭文,由我呈送圣上,若是圣上满意,臣便可借此举荐。”
说到这,李非停了下来。玄宗见李非答非所问,接着问道:
“朕问你的事为何欺瞒,你说这些有什么关系?”
“陛下,杨昭仪之于圣上乃是天赐,李白亦如是。”
李非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白,李白连同那篇祭文都是上天给皇上的礼物,不存在自己经手不经手的问题,说白了,就是自己一起送你两个。
“那你后来为何不直接讲明是李白所写,而后再献《蜀道难》,这又作何解释?”
“祭文乃是对天神语,已经祈得国泰民安,失去了举荐之能,臣不能一物两用。只能再献《蜀道难》,用其绝妙的文采博陛下开心,我想,圣上看到李白那一刻,应有所感触。还望陛下恕罪。”
李非说到了重点,玄宗一看到李白,确实有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就如当初见到杨玉环一样,原来竟然是上天所赐,一切都解释通了,玄宗转怒为喜,直接说道:
“朕明白了,李非费心了,赏琉璃杯一盏,帛百匹。”
李林甫在一旁,鼻子都气歪了,本来想着抓到了李非的把柄,在皇上面前狠狠的收拾一下李非,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给李非弄了些赏赐。
尽管心里这样想,但还是急忙附和道:
“原来李侍郎有此等深意,是我有些浅薄了,以后还要多多为圣上着想。”
“李相也无过,这也说明你心里一直把朕放在了第一位,与李非同赏!”
李林甫顿时乐开了花,连忙跪下叩首,口呼谢主隆恩。
俩人一起离开,路上,李林甫问李非道:
“李侍郎果然聪明,老朽佩服的很呐。”
“李相过誉,李非年少无知,如有得罪,还望海涵。”
“不知李侍郎下次准备给皇上献些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如果李相也有通神之能的话,恐怕刚才会比在下说的更为精巧才是。”
李林甫脸色突变,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经此一事,李非对李林甫原本的惧怕荡然无存,李林甫再无自己的把柄,后面,就可以彻底撒手开干。
开元二十五年三月,由于边关无战事,军费耗资甚巨,玄宗在李林甫的提议下,召回各地节度使,与中书省共同商议军费开支一事,并同时审计各节度使兵防定额。
李适之也回来了。
同时还有李非的哥哥李霅,也已经将渭南的事务交接完毕,抵达长安赴任。
这是父子三人第三次团聚,李非尽地主之谊,摆了家宴款待。
李霅对弟弟的快速蹿升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因为弟弟通神,他甚至觉得弟弟应该很快就能身居相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李适之却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能让李非如此快速的到了中书侍郎。
席间,李非问李适之:
“此前我给你去信所说的契丹、北奚之乱,你有没有上奏朝廷?”
“暂时还没有,我在等一个适当的时机。”
“何为适当?”
李非的语气竟然带有一丝质疑,李适之顿时表现出了一丝愠怒。手中筷子一扔,呵斥道:
“自以为已经是个中书侍郎,便可以如此口气对我讲话?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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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
离春节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本来李飞准备过完年就回去,出成绩前可以继续在牛显恪的公司打个零工,但思前想后就决定干脆再家多呆一些日子,陪陪自己的父母。
给牛倩倩打电话解释了一通,牛倩倩刚好年前年后这段时间比较忙,也就同意了。
父亲赶在春节前到家了,依然是一副烟尘满面的样子,但精神头明显好了许多,腰间别了一个手机。
父亲说在大城市干装修确实挣钱,跟着别人再干一年,把该学会的都学会了,就在县城租一间门面,开一个装修铺子,联系几个工人就可以开工,然后从包里面拿出了两万多块钱。
李飞很惊讶,没想到父亲出去几个月竟然能拿回来这么多。家里原来的外债已经被李飞一点点的还完了,剩下的这些,就作为启动资金先存着。除夕夜,一桌子的大鱼大肉,父子俩开了一瓶茅台酒,在震天的鞭炮声中,度过了一个祥和的春节。
李飞老老实实在家呆了一个月。将家里家外所有能干的活儿都干了,并向父母坦白了自己和牛倩倩的事儿。
父亲尽管没有表态,但能看得出来很欣慰,母亲则极为高兴,不断叮嘱李飞要对人家好一些,帮了这么大的忙,对人家一定要有感恩的心,千万不要欺负人家姑娘。
尽管李飞觉得很可笑,但还是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李飞再次登上了去西安的列车,心急如焚。
他没有告诉牛倩倩,想到西安之后给他一个惊喜。
出站后,李飞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赶到了住处,将房间里里外外彻底的收拾了一下,一直忙到晚上,又洗了个澡,这才拨通了牛倩倩的电话。
“喂,小宝贝儿,在哪啊。”
“跟我爸在外地呢,你呢?”
李飞顿时泄了气,早知道出发前先问一下也好。
“我已经洗白白在咱们的小窝里了,结果你跑了。”
“嘘,小声点,我爸在旁边呐!”接着就是几声“嗤嗤”的偷笑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得看我爸,估计最多三四天吧。”
“行,回来了直接给我打电话。”
“嗯,拜拜。”
自己有三天的空闲,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李飞突然想到了之前和李非商量的面圣的事儿,顿时提起了兴致。
打开收藏的网页,认真的搜寻了一遍,随着阅读的深入,李飞发现自己有了点奇怪的感觉,自己最初的记忆好像也在慢慢消失,以前明明就在嘴边的一些史条,竟然需要思考很久才能想的起来,原本的第一印象正在慢慢的被第一次历史的变化替代。
难道是错觉?
比如最典型的太子这件事,原本的历史是太子被武惠妃和李林甫构陷后,先被贬为庶民,接着被赐死,第一次变动是武惠妃构陷失败,和寿王双双毙命,太子此后并没有遇袭一说,那就意味着,太子的命运因为其他的原因出现了第二次变化。
但原本的历史在脑中已经成了模糊一片,李飞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原来的面貌想了起来。
难道自己也不能幸免于历史的改变吗?
李飞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