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王忠嗣的大军依照李非发出的军令,行至半途,在庭州东折罗漫山山脚下扎营。然后留五千人看守大营,所有旗帜一律留置原处,五千士兵全部布防在大营外围,给人一种重兵把守的表面印象。
不光如此,王忠嗣还下令,每到吃饭时间,抽调一千人专门负责在营地生火,营造出五万军士吃饭的假象。
余下四万五千人有三千重骑兵,战车一千辆,全部改为轻骑装甲,与原有轻骑兵一起,组成万人骑兵队,三万五千步兵尾随,所有人只带两天的补给,半夜出发,沿着折罗漫山的山脚沿线向西突进。
经过两天的日夜兼程,远处西州城的城墙已经肉眼可见。
四万多兵马,离西州只有不到五里的距离,再怎么隐瞒也不可能隐瞒得住,王忠嗣已经远远看到了西州城的城墙上燃起了烽火,乌黑的浓烟冲天而起。
“两个时辰之内拿下西州城!鼓角手,令旗手就位,列旗!”
王忠嗣站在高处,一声令下,赤白皂碧黄五色令旗在其左右两旁同时竖起,号角声响,各色令旗开始轮番挥动,四万余唐军跟随着令旗的指示,开始迅速结成箭形之阵。
两万玄甲兵为中军,携带攻城云梯,五千弓弩手随后。一万轻骑兵分成两队,分别为左右虞侯军,其余一万长枪兵以四千人为一营,入左右厢军之位。
“擂鼓!”
“咚!咚!咚!...”战鼓声开始响起,所有兵士整齐划一,开始向西州城压了过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随着鼓点开始密集,队伍前行的速度也开始逐渐加快,至百步之遥,王忠嗣拔剑向前一指,五色令旗同时伏倒在地。
“杀!!!!”
两万玄甲兵几乎同时发出震天的吼声,乌压压的向城墙冲去。后面的弓弩手一字排开列成几队,前后两队一组,交替张弓搭箭,刹那间万箭齐发,扬起漫天箭雨,射向城上的守军。
两侧的轻骑兵则在一箭之地以外策马逡巡,等候城门洞开。
左右厢军分别奔赴南门和北门据守,防止敌军从侧门杀出,攻击侧翼。
和李非的判断一样,西州城只有不到三千人驻守,且战斗意志非常脆弱,王忠嗣的攻势刚刚展开,守城的士兵便直接举起了白旗,几乎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西州城。
与此同时,蒲昌县城的守军已经得到了西州城受到攻击的消息,竟然直接弃城而逃,去往了庭州。
当这次偷袭成功的战报送到长安,李非非常激动,这次拿下西州,便可以直接北上对庭州形成威胁,更为重要的是,在李适之的腹地有了西州这个据点,去庭州就是一马平川,再无山河阻隔,对于行军以及后勤补给来说相当便利。
玄宗自然也非常高兴,问李非:
“你觉得王忠嗣什么时间可以拿下庭州?”
“回陛下,如果一切顺利,三个月足矣。”
“那还有什么可能导致不太顺利?”
“北庭之地,太过于广袤,我大唐驻兵甚少。李适之如果看势头不对,他还可以不等突厥骑兵南下,直接西行北上攻打葛逻禄部族,然后再去支援白眉可汗对抗回纥,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可能会鞭长莫及,若是硬要追击,辎重给养都可能跟不上,只会疲于奔命。”
“那这样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这个问题李非没办法回答,想了想说道:
“臣的意思是,不管李适之逃到哪里,最终的结局一定是被大唐和回纥联合绞杀,只不过时间可能要拉的长一点。”
李非和玄宗不知道的是,当西州烽火点燃的同时,李适之发现王忠嗣的主力倾巢出动,已经带着将近三万兵马,借着对地形的了解,已经开拔向东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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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
“你说什么?”李飞不解的问。
“我是说,刚才好像也有人掐我的脖子,差点没憋死我。”
李飞迅速的想到了一种可能,当时的屈海四更天出门,也许不是因为兵部事务繁忙,而是去干掉什么人去了,只是遭到了反抗,恰巧此时刚刚和曲海建立了联结。
像这种私下秘密的勾当,史料中是不可能出现记载的,但作为安禄山的副将,他一定是为安禄山做事。在长安杀人,杀的人是谁?
看来,安禄山在长安并没有闲着,他一定在暗中推动着什么计划。
上午七点,李飞给牛倩倩通报了曲海的情况,牛倩倩也非常激动。
“这样多好,咱们俩和他终于有点共同语言了。也不知道胖子到底能不能成事儿。”
“他估计吓的不轻,俩边刚有联系,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确实挺吓人的,你说要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人家捅他一刀,曲海就这么没了的话,咱俩恐怕得内疚一辈子。”
“不会,因为在那个环境下,咱们对曲海的记忆会全部消失,所以,也就没内疚这一说。”
“哦,对,是这样。不过我觉得那反倒更可悲。”
“咱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了,我希望咱们都好好的。”李非说道。
当晚,三个人聚在了一起,曲海眉飞色舞的形容着当时那个短暂的梦境,也许是因为他期盼的太久,连那个屈海脸上哪里有个疙瘩他都能回忆的起来。
“怪不得你们之前说做梦跟真的一样,只有经历过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那就是真的,醒来后明显有一种时空转换的感觉。”
“你上辈子最起码也算是个兵部郎中,虽然没有李非官大,但也不错了,你要是能让屈海最后弄成兵部尚书,那就直接三品大员,将来拜相都有可能。”
“可不!就是没说上话挺遗憾,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能碰上。”
“说实话,有规律,我之前总结过,但好像越来越不准了,最早的时候,我还在梦里碰到过一个光球,后来就再也没出现过,那种东西一定代表着某种含义,可惜,我文科的,解释不了。”
“那玩意儿谁能解释?都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看的话,我之前的判断是对的,那个乌云旋涡就是个时空通道,每开一次,两个时空的两个人就会有一次超时空的联结,咱们可能是运气好,知道对应的是谁,下一次就不一定咯。”
“人一多容易乱,我以后不准备再合体了。”
李飞的心里其实非常担心,现代人对当时历史的干涉越多,历史的走向也将会越不可控。
只是现在被逼到这个份上而已,想回到当初,已经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