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将军,那前面的,可是单于王庭的精骑,个个精于骑射,人数又多。不比前面牧马的兵啊!我看,我们还是赶紧撤吧!”于扶罗在马超边上劝道。
马超冷笑道:“我也是精锐,我就不信,会打不过他们。”
马超看着远方匈奴人靠近,估计着距离发起冲锋的合适距离。
忽然,后方一骑快速前来,那是主将皇甫嵩的传令兵。
那传令兵到了马超面前后,说道:“皇甫将军有令,全军后撤。”
马超诧异,问道:“好好的,为什么后撤?”
那传令兵答道:“我只负责传达军令,别的我不知道。”
传令兵说完,就返回去了。
马超看了一下远处正在靠近的匈奴骑兵,对边上将士们说道:“准备迎敌!”
于扶罗在一旁说道:“皇甫将军派来的传令兵不是说了后撤吗?我们现在还打,是不是违抗了军令啊?”
马超笑道:“我们找敌军找了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敌人出现了,不打就退,像什么话!军令只说后撤,又没说不让打。先打,打完再后撤也一样。”
马超刚说完,后方又有一队骑兵飞速奔来。后面来的,只能是主力部队的人马。
马超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出征的副将张辽。
张辽看了一下远处正在急速靠近的匈奴骑兵,来不及寒暄就说道:“有军令,全军后撤。遇到敌军能避则避,如有交战,只许败不许胜!”
马超问道:“这是什么道理?都要退了,还不让打胜仗?要是敌军追击过来怎么办?这一带又没有高山深谷之类的险地可供伏兵,我不明白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张辽指了下前面正在过来匈奴骑兵,说道:“没时间多说了,马将军,你遵令执行!”
马超很想战斗,一脸郁郁之色。
张辽见状,直接对士兵们说道:“有将令,全军后撤!”
有士兵问马超道:“将军,真的要后撤吗?”
马超只好说道:“退!”
随后,马超的先锋部队,掉转马头,向后退去。
后撤过程中,马超望了一后面。
只见,后面的匈奴骑兵狂追不止。
策马前奔时,呼啸的风声中,马超问边上的张辽:“为什么突然下令后撤?”
张辽说道:“不能硬拼啊!你派去押送马匹的人把消息报过去后,贾军师担心你托大一味求战,先是派人传令,后来又担心你不遵守,又让我过来。幸好我及时赶到。”
马超说道:“唉,这本是歼敌的大好时机,就这样被你们白白浪费了。”
张辽扭头看了一下后面正在追过来的匈奴骑兵,说道:“你看看后面,敌军人数那么多,如果照你那样硬拼的打法,就是赢了那也是惨胜。”
马超说道:“那可说不定。擒贼先擒王,我正准备纵马过去先活捉了那些匈奴骑兵的头领,其余的自然就投降了。这就跟驯马一样。”
马超说着,取下弓,搭上箭,朝后面的匈奴人射了一箭出去。只是,距离太远了,箭还没射到人,就没了势头,掉落在地。
马超抱怨道:“我们跑得太快了,现在射都射不着了。”
张辽回道:“我们射不着他们,他们也射到不我们。后面的人射前面容易,前面的人转身射后面就没那么方便了。你不能只想着攻击不顾防守啊!我们还得再快一点。”
张辽说着,就催促旁边的士兵们加快速度。
后面的匈奴骑兵虽然越来越落后,但他们眼见前面的人拼命逃跑,越追越兴奋。
追出数十里地后,到了入夜时分,匈奴人就追到了汉军主力大营。
这时的营房,已经没有一兵一马,只有空空营帐和一些造饭的伙具,七零八散的,不成样子。
率领这支匈奴人大军的,是匈奴叛军的单于呼厨泉。
傍晚时分,天已经微暗,大军撤退后乱糟糟的营地里,呼厨泉翻身下马,查看起营地各处。
一些锅、瓢之类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呼厨泉一脚将面前的锅踢开,那铁锅弹开后,又撞在了别的东西上,“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响了几下。
“我真是搞不懂那些人,出门打仗,带这么多铁锅、搭这么多灶干什么,也不嫌麻烦。来的时候像狼群,看起来很强,跑的时候像老鼠,什么都不管了。”
这时,有匈奴兵过来,说道:“大单于,他们营地里营帐多,马粪和马蹄印不多。他们必定还有很多是步兵。”
呼厨泉大笑道:“那他们跑不远了!我们追上去。”
边上有一个匈奴人劝道:“大单于,我们已经追出这么远了,再追下去大家都很累了。现在天也快黑了,不如等明天再追击。而且,他们就那样跑了,会不会有什么诡计,还是别追了。”
呼厨泉怒道:“现在不追,就让他们跑回去了,他们是见了我们的大军就怕了,或者他们国内出了什么事,又或是军粮不够。你没看到他们逃跑时,营帐都乱成这个样子吗?能有什么诡计?这里都是比较平坦,正适合我们的骑兵,就算他们步兵埋伏在半路,我们也能把他们杀死。”
于是,呼厨泉下令继续追击。
那数万匈奴骑兵只来得及在马背上啃几块肉干就又继续向南追击。
很快,月色就笼罩到大地上,晚上依稀能看见些人影和马匹的影子。
这支匈奴骑兵在夜色里急速前进。
午夜时分,翻过一座平缓隆起的小山丘后,他们看见远处地面上一大片的点点火光。
呼厨泉大喜,说道:“他们在那里宿营,天神帮助我们了!儿郎们,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会连夜追击,这是天赐良机,我们正好趁夜袭营。”
说罢,呼厨泉就带着匈奴兵在夜色中向前快速推进。
只是,不久之后,一条河流拦在了匈奴人面前。
匈奴兵都停住了。
看到前面夜色中的大营,呼厨泉像是看到了胜利,对边上的匈奴骑兵说道:“这条河你们不知道吗?这个时节水不深,刚到马腹。别停,渡河过去!”
呼厨泉一声令下后,匈奴兵一个个开始骑着马涉水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