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正经闺中女子,行端坐正,哪像有些人,狐媚做作,卖弄风情?”王姈瞪着程少商,继续阴阳怪气:“凌将军是伟丈夫,哪里懂得这些鬼祟阴私伎俩?怕是受了蛊惑!”
万萋萋先憋不住火,一拍面前桌案:“王姈!你再血口喷人?”
王姈不甘示弱的拍桌:“我没有!”
少商赶快拦住要站起来,和王姈正面冲突的万萋萋:“阿姊……”
话音未落,就见一队兵士,个个昂首阔步,身材魁梧,杀气十足,进得门来,将整个女宾席围的水泄不通。
诸位女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花容失色,纷纷尖叫着闪避到了另一边,缩成一团,活像是吓坏了的鹌鹑。
王姈躲在窗帘后面,还在拿礼仪说道。
凌不疑哪里管这些:“好,那我今日,便教教你们什么叫懂廉耻!知礼仪!”他长臂一伸,屏风轰然倒下,“嘭”的一声巨响,像一记重锤,敲在众人心中。
何昭君则早早叉着手,站在稍远处看热闹,这里既可以把整个女宾席收入眼底,更能看清凌不疑的动作,是最好的观礼位置。
“屋里打得火热,你倒乐得清闲。”何昭君听到身后动静,干脆张开手掌,递到三皇子眼前,上面放着几粒瓜子。三皇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何昭君身后。
何昭君捻起一颗,放在口中:“三皇子殿下,凌将军在大展神通,全心全意护着少商,真令我好生羡慕……你怎么不上前帮腔?”
三皇子文子端,不是凌不疑的毒唯吗?他现在一定心里暗爽,也觉得凌不疑此举,帅气无比。
“那你呢?看起来竟比自己亲手打王娘子的脸,表情更闲适自在。”文子端想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又像是提前算好一样,早早找好位置,似乎笃定这一切马上就会发生一样。
何昭君吐出瓜子皮:“自己动手多累,你看现在,有人替少商出头,我乐得看戏,吃着瓜子,岂不快哉?”
说到这,何昭君才发现,这一场唯独在看戏的两人,文子端是凌不疑的毒唯,而自己是程少商的事业粉,反倒最闲适自在。
等到凌不疑闹得差不多,何昭君适时出现,火速叫人收拾了场面,三公主的驸马此时也已经被文子端带上了船,就只等二人重归于好,她便算是大功告成。
她留意到,少商神情低落,并没有任何被人撑腰之后,该有的快意。何昭君上前握住少商的手:“少商妹妹,你可是在为刚才的事,感觉到无能为力?”
少商点头:“我纵然浑身是口,多占着三分道理,却依旧无法让她们住嘴……可凌不疑一开口,她们都变换了颜色,像是带上另一张面皮。”
今日,程少商终于见到权势的模样,万萋萋拼力抵挡,萧元漪想起身,也只能极力忍着。何昭君摸摸她的头。
“我知道,你介意,那是凌不疑的权势,不是你的。可少商……”何昭君微笑,“权势本无好坏,全看谁人使用,用在何处,就如同我手中这三尺青锋,可挥向弱者,也可替他们挡住挥来的刀剑。”
“况且,想要不受权势倾轧,唯有成为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