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永乐宫。
“越妃,女公子,三公主来了。”白媪进来禀报。
越妃哼了一声:“这个三娘,最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别给我惹麻烦才好!告诉她,我在忙,没事别打扰我。”
何昭君一笑:“越妃只是闲来无事在誊写陛下诗文,怎么就忙到连三公主也没空见一见?许是有什么东西,特意寻来送到永乐宫,为了讨你开心。”
“她之前可没少在外人面前,编排你的不是,怎么,你倒是惯会替她说好话。”
何昭君脸色不变:“三公主自然是因为,您会一直支持她,保护她,所以才敢纵着性子,说到底,也是对越妃你的孺慕之情。”
她说的面不改色,自然至极,只有何昭君自己清楚,自被当场求亲的那天晚上,她就做好了,要时时刻刻演下去的准备。
“算你说了两句人话!”三公主大喇喇的推门进屋,她早已经在门口等着,就想要听听,这个何昭君,究竟会说自己什么,没想到,听到的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越妃放下笔:“你还有没有规矩?没传你就敢进来?再者,昭君是你未来阿嫂,还不乖乖行礼问安?莫不是又想挨打!”
三公主不情不愿的行了礼,这才从怀中掏出金钗:“母妃,这是我特意为你新打的金钗,你看看这个款式是否喜欢?”
越妃板起脸来,并不去看那金钗:“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说手头紧,没有多余银钱?怎么,现在找到机会,发家致富了?说了多少次,不要因为这些俗物,伤了越氏颜面!”
三公主不依不饶:“母妃,我堂堂公主,靠那一丁点食邑,怎么养得活偌大公主府?自己找些来路也就是了。”
她回头看看坐在一旁,给越妃研墨的何昭君,阴阳怪气:“阿母还总是说我,身上有铜臭味,阿嫂自己经商,又能好得到哪里?”
何昭君微微欠身,面色不改:“臣女惶恐。”
越妃瞪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身为公主,享受着天下供奉,结果整日里想的,便是中饱私囊!昭君做过的事情,我都懒得讲给你听,光是想一想,都替你觉得害臊!”
三公主跪在底下,翻了个白眼,不敢让越妃看见:“整日里就是昭君、昭君,怎么,她哪里都好,比我这个亲女儿还更亲近?现在她还没嫁给我三皇兄呢,若是真嫁了,还不得翻了天去!”
何昭君听着她的挤兑,油盐不进:“臣女惶恐。”
从始至终,何昭君就只有这一句话,三公主气的鼻子都歪了:“看似毕恭毕敬,实际浑身反骨!三皇兄怎么会喜欢你?!”
越妃彻底冷了脸色:“慎言!议论自家皇兄亲事,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掌嘴是什么滋味?还有你这一身衣裳,今日是霍将军忌日,你穿的这都是什么?给我换了,马上!”
何昭君终于不再说那句“臣女惶恐”,而是站起身来,将她引入偏殿,让人伺候她更换衣物。三公主一点下巴:“我要你亲自给我换。”
白媪摇头拒绝:“三公主,这不合规矩。”
三公主十分不屑:“你仗着是我母妃傅母,这么多年,可没给我什么好脸色,你真当我怕了你不成?”
说着,她身旁两人,就按住了白媪的肩膀,眼见巴掌就要落在老妇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