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知道他还在闹脾气,既然木已成舟,明日大军就要开拔,小越侯与他就算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告诉他也无妨。
“所以,你早就知道,舅父会命人盗走虎符?不,如果不是孙氏一时兴起,虎符甚至不会被运到别院,后续盗窃虎符,便都是无稽之谈。你连这个都能预测吗?”
文子端心中大受惊骇,他听凌不疑说过几次,可还从未亲眼见过、亲身经历,这次算是领教了何昭君的厉害。
他又皱起眉头:“所以,你全都知道,只是瞒着我?”
何昭君点头:“如何,我自作主张,在你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当中,横插一脚,让其变得宛如笑话一场,你是何感受?”
文子端语塞:“难不成,你还记着,当时我隐瞒你两位阿兄诈死的事?不是说,你已经不计较了吗?”
何昭君莞尔:“我说了原谅你,可没说不报仇啊,此次就当,让你小小感同身受一下,此事就此揭过,我既往不咎。”
“那,你频繁提到子晟,可也是为了此事?”文子端说话,还是一股陈年老醋的味道。
何昭君坦然承认:“自然,第一,他是少商郎婿,她的东西,我不会沾染分毫,其次,我既知晓你与他的关系,更不会让你二人,因为我生了隔阂,你大可放心。”
文子端哦了一声,嘴角上扬,显然心情极好。
“纵然有时候,我会主动帮他,也是因为,我想从他那得到些什么,又或者是,单纯希望,我朝战神,在某些时候,有人可以依靠,可以将性命相托,因为我将要做你的新妇,你看重的人,我都会尽力帮忙。”
何昭君此话说的铿锵有力,无比正经,听在文子端耳中,却犹如柔声蜜意,比歌声还动听悦耳。“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
“自然,否则我何必花这么多力气?你都不知道,铸虎符模型,手指上都不知道被烫了多少个燎泡。”
文子端拿起何昭君的手,在还没消肿的指尖吻了吻,又伸手去碰何昭君唇角的伤口,这是他之前咬的。
“疼吗?”
何昭君轻咳一声,别过眼神:“不疼。”
“那我……”何昭君看文子端又要亲上来,她连忙站起身:“今夜当中,所有误会我都与你讲清楚了,也向你述说心意。”
“若是你不负我,我绝不三心二意,绝不变心……时辰不早,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我得回宫才是。”
昨天宫门下钥之前,何昭君可是待在永乐宫中的,若是第二天却从外面回来,谁都知道她半夜翻出宫去。
文子端拉着何昭君的手腕,想要一把将人带回怀里:“等会儿坐我的马车,我要前去送行大军开拔,顺路。”
何昭君脚下生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三殿下,我们尚未成婚,夤夜来找你,在你房中说话,已经是大为不妥,你若执意如此,今后我可不敢来寻你了。”
文子端哦了一声,松开何昭君的手,自顾自的,慢慢脱下外裳:“那你走吧,我想沐浴。”
何昭君借着灯光,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文子端,顾盼神飞,潇洒俊朗,美的宛如画中神仙。她挑挑眉:“等你一会儿,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