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摇摇头:“大部分不是我的。仇人流血,我不痛。”
“昭君阿姊……”少商一笑,几乎流下泪来。
“嘟!住口,你二人不仅不知错,还引以为荣,这是什么道理?”文帝感觉自己受到了忽略,站起身来,打断二人说话。
两人这才跪好,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何昭君冲着文子端挤挤眼睛:陛下口风如何?
文子端挑眉:表态不明。
“还有你们,眉来眼去,成何体统?!”文帝看着三个人,又好气又心疼,他转头问曹成:“现在坊间什么态度?有无民众受伤?!”
曹成连忙回禀:“陛下,那呼延举一路闯出来,砸了不少摊位,还撞倒了梁柱,好在没有民众受伤。坊间已经传扬开三皇子妃的义举,就连年仅六岁的何渊也不顾危险,众人盛赞其高义,纷纷夸赞呐。”
越妃连连摇头:“昭君,往后可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你看你这一身的伤。”
这会儿,何昭君被呼延举打伤的手臂隐隐作痛,已经用不上力气,只能垂在身旁,看起来受伤颇重。右手虎口血肉模糊,随着她的动作,鲜血直流。
今日是最受器重的三皇子成婚,外面重臣及其家眷,大多数已经受过一次疑商大婚时的荼毒,这次听说,又在婚礼上报杀父之仇,多少有点见怪不怪。
几人走出静室,来到前厅,果不其然,已经吵成一团,主战派和主和派又分列两排,唇枪舌剑好不吵闹。
袁善见坚定地站在文子端与何昭君这边,鹅毛扇挥动,站在正中,点指着几个拄拐棍的老头:“你们一味求和,贪生怕死,简直枉活如此年岁,袁某替你们臊得慌!”
对面有人气的拐棍都飞了过来,差点丢在文帝头上,曹成慌忙用浮尘把东西挡开,只听那老头一边咳嗽,一边和袁慎对骂。
“竖子敢尔!开战劳民伤财,你才是置天下百姓性命于不顾的短见之人!今日何昭君杀了呼延举,就是对呼韩邪单于最大的羞辱,届时两方烽烟四起,你怎么和戍边将士交代?!”
“何昭君不忠不义!”
“她为父报仇,自请出征西北,当得起我辈典范!”
“何昭君鼠目寸光!”
“她要将匈奴彻底驱逐,可换我边疆百年和平,此等雄才大略,你们想得出来吗?”
文帝只觉得头疼,他捂着脑袋。又是这种场景,这几个儿子,在婚事上面,就没有一个能安稳省心的。
“陛下!请给老臣做主,这何昭君破坏和谈,居心叵测,况且何江投敌叛国一案尚且没有惩处,今日必要杀了何昭君及何家家眷,以正朝纲!”
袁善见火撞顶梁,往前一步:“陛下何昭君不能杀,原本留下呼延举,坊间民怨沸腾,且就算和谈成功,我朝也不能放任呼延举回到匈奴,何昭君此举虽然莽撞,可却正好解了我朝燃眉之急,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之前因为贪腐一案,受到重创的官员们,此刻终于像是见到肉的饿狼,恨不得谁都上来撕咬何家。
“陛下!按律何昭君应当择日处斩!若陛下不同意,臣宁愿死谏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