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说的对,这可不是件小事。”李氏也坚持道,“不过,琥珀就别去了,还是我去更合适些。”说罢,又转头对云儿说道,“云儿姑娘,我来宫中不久,路也不怎么认识,劳你请小林子来给指指路,若是真有什么,也有人回来报个信。“
“娘,其实......“闵执宜正要开口。
李氏便握住闵执宜的手,温柔的打断了,“娘都明白,但这不是小事。娘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生孩子,连个稳婆都请不来,只能在旁边干着急。何况,娘有分寸,不会乱来的,实在不成就回来。“
云儿见闵执宜不再反对,便赶忙出去找小林子了。
李氏便继续对陈嬷嬷和田嬷嬷请求道,“至于娘娘,就托付给两位嬷嬷了。“见陈嬷嬷和田嬷嬷认真答应下来,后又叮嘱,“琥珀,你就在这儿,给嬷嬷们打下手。“
李氏虽是一副温婉和善的长相,做事却雷厉风行,一一交代完便要出门去。琥珀送她,在要出殿门的时候,李氏抓住琥珀的手,轻声道:“从现在开始,守好小姐,一步也不能离开,明白吗?“
李氏忽然动作,吓了琥珀一跳,但她到底也算高门出来的婢女,听了李氏的话,想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奴婢一定守好小姐!“
该嘱咐的都嘱咐了,李氏再没逗留,和小林子一道出了永寿宫......
而留在产房的闵执宜只感觉越来越痛,开始还有精力担心李氏如何了,后来只能苦熬着,希望孩子能早点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闵执宜都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门外传来一阵喧闹,萧文渊推门走了进来。
闵执宜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毕竟现在向来视女子生产之处为血污之地,男子一般是不会入内的,萧文渊却出现在这里,还握住她的手,“稳婆和太医马上就来,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又问陈嬷嬷等人,“舒嫔的情况如何?“
田嬷嬷便赶忙答道:“娘娘之前一直调养的不错,所以,现在的情况还算平稳。只是若是耽搁久了,怕是......怕是会有不妥。“
相比起还稳的住的两位嬷嬷,琥珀一直看着闵执宜受苦,积攒了满肚子的委屈与不平,“皇上,娘娘一直在流血,开始还能咬牙忍着,现在已经都在喊疼了,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求皇上救救我们娘娘吧。“说罢,都要忍不住抽泣起来。
萧文渊听了这话,虽然没说什么,眉头却越发紧蹙了。而这时,李公公终于带着稳婆和太医们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皇上......稳婆和太医......们都到了,您......还是退到屋外,也好让他们施展。“
萧文渊闻言,便拿着帕子给闵执宜擦了擦脸上的汗,“朕在外面陪着你,你不用担心,只管安心生产。“
之前的永寿宫虽然也不慌乱,可大家都是提心吊胆的做着事,就怕舒嫔出了事,自己也要吃挂落。可萧文渊一来,就像定海神针一般,虽然他也不能帮舒嫔娘娘生产,可大家却毫无由来的对舒嫔能平安产子一事坚定起来......
从闵执宜发动,到天微微亮起,两个时辰过去了,已经到了萧文该上大朝会的时候,李安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道:“陛下,该上朝了,是不是......“
萧文渊沉吟了一会,还是决定道:“通知下去,改个时间。“李安听得此言,反射性的抬头看了萧文渊一眼,又马上垂下头,答道:“是,奴才这就去。“心里却掀起来惊涛骇浪,陛下向来勤勉,能让他改朝会时间的事少之又少,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现在却只是为了陪舒嫔生产。
按李安内心的想法,舒嫔生孩子,皇上也帮不上忙,不过等在外面罢了。就是上心,上完朝再过来,也不耽误多少时间。看来,只能说明,舒嫔确实在陛下心中不同一般啊。
李安正准备离开,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啼。没过多久,稳婆便抱着一个大红的襁褓,向萧文渊报喜,“恭喜皇上,舒嫔娘娘生下个小皇子,母子平安。“
萧文渊伸出手来,接过稳婆手中的襁褓,只见襁褓中的孩子皮肤通红,紧闭着眼睛,已经被稳婆哄着睡着了。不过,萧文渊掂了掂手中的重量,知道是个健康的孩子,便将孩子小心的交给稳婆了。转头对李安吩咐道:“将朝服带上,朕看过舒嫔无事,便去大朝会。“
而等闵执宜一觉醒来,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无处不疼,嘴唇也干渴难耐。一直守在闵执宜床边的琥珀见她醒了,赶忙上前来喂她喝了一大杯的水,“娘娘觉得怎么样?“
闵执宜有气无力的道:“难受,浑身都不舒服。“
“奴婢叫太医来瞧瞧?“琥珀见闵执宜点头,便扶着闵执宜躺下,出去叫太医了。
不一会,除了太医,李氏和云儿也跟着进来了。等太医把过脉,确认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力竭乏怠,休养一段时间就无碍了,琥珀和云儿便都退下,屋内只留下李氏和闵执宜两母女说话。
李氏将孩子抱给闵执宜看,“瞧瞧,这孩子长得多像你啊,这小眼睛,小鼻子的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身体也康健,能吃能睡的,不枉你辛苦一场。“
闵执宜凑上去瞧,虽然自己生的孩子怎样都觉得可爱,她却没从孩子的小眼睛和小鼻子中瞧出点和自己相像的地方。不过,闵执宜一向如此,不大能瞧出孩子像谁,也许等长大点就能看的出来,便也没在意,“乳母如何?“
“都是之前看好的,我在一旁也瞧了瞧,瞧着也稳妥。只是你也知道,孩子还小,身边不能光有乳母,还是得有人看着,才更妥帖。“李氏建议道。
闵执宜便接着道:“我之前是想着,让琥珀管着,她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也是从小照顾着我长大。到时候,她还在我身边做事,只是孩子是主要的。“
李氏闻言,点了点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