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哪儿？”苏沫连忙追问道。
“一个我早该去的地方。”杜慕予淡淡道。
听了这话之后，苏沫心中不由更加好奇。一个杜慕予早就该去的地方，究竟会是哪儿呢？
苏沫带着满心的疑问，挑起车帘看着窗外的一切。
马车驶离闹市，眼前繁华的街道渐渐被山林代替。
最终，马车停靠在一个苏沫十分眼熟的地方。
这不是……埋葬她的墓园吗？
苏沫下了车，四处打量着。
她下意识朝杜慕予望去，只见身后的杜慕予刚好掀开车帘，从车上走了下来。
见苏沫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杜慕予淡淡一笑，道，“方公子和晚吟妹妹应当算是故交吧。”
“呃……是。”苏沫点头应道。
“我回金陵已经有些日子，一直都没来这儿瞧瞧。”杜慕予看了眼四周，眉眼之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这些时日他并非是不想来，只是有些害怕。
苏晚吟死了，这个消息他早在汴京时就已经听说。
虽说已经知道这个事实，但杜慕予却还是没有来看望苏晚吟。
只要不亲眼看到，他就可以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只不过眼下，他有了来到这个地方的勇气。
苏沫倒是没有想到杜慕予竟会带她来这个地方，自己祭拜自己，她也算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了。
苏晚吟墓地所坐落的位置山清水秀，确实是个不错的风水宝地。
虽说只是一个衣冠冢，但却修建的十分气派，可见为墓主人修建墓地之人的良苦用心。
杜慕予来到墓地前，弯腰拂去墓碑上的落叶。他便微微垂眸，目光停留在墓碑处刻着的那几个字上。
“天气倒是转凉了呢。”
苏沫应声道，“是啊，这几日确实比之前要冷上一些。”
“据说晚吟妹妹离世的那一日也如今日一样，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
“是嘛……”苏沫抬头望了望天空，她只记得那日天气不错，其余的倒是没什么太大印象了。
见杜慕予双手空空，蹲在墓前擦拭着墓碑，苏沫心中不由浮现出一个疑问。
纸钱呢？
一般来扫墓不是会带这些东西吗？
“你在找什么？”杜慕予道。
苏沫一顿，连忙找补道，“没，我只是想给苏姑娘烧点纸钱而已。”
“不必，她收不到的。”
“啊？”苏沫下意识扬起语调，满脸诧异的看向杜慕予。
难道说……
一想到这儿，苏沫心中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翼。
“我不太信这些。”杜慕予笑道，“牛鬼蛇神之类的，不过是人们闲来无事挂在嘴边的零碎故事而已。比起这些，我更相信能亲眼看到的东西。”
此时苏沫的心情就像在坐过山车一般，立刻又降了下来。
“这样啊……”她扯着嘴角干笑道，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
所以说即使她现在当面告诉杜慕予她就是已死的苏晚吟，杜慕予也不会相信咯？
苏沫倒不是推崇迷信，曾经她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只是如今的现象她也无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