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总堂主，你总算舍得出来了？”
李沉渊面色淡然地看慌慌忙忙从堂口里面跑出来的马空群，揣着双手，温声细语道。
但是马空群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此时，他已经认出来了李沉渊的身份，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要出意外了。
现在大明江湖上，谁不知道李沉渊就是个杀神，他到哪里，哪里就是人头滚滚。
出道就在西北杀了一个通透，回京之后也没有安生，许多人都把京城当做武林人士的禁地。
现在这位爷，怎么又来了他的万马堂？
“哎呦……这不是李侯爷吗？李侯爷光临寒舍，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你看我，这都没什么准备，要早知道李侯爷前来，我肯定带着手下兄弟出城十里迎接……”
马空群虽然心头有鬼，但这时候的态度还是拿捏得很低，极尽谄媚，然后把李沉渊迎进去。
李沉渊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然后和西门吹雪走进堂口。
他们俩都是天下最拔尖的强者，哪怕就是龙潭虎穴，他们也能进去屠龙斩虎。
这区区万马堂，算什么？
李沉渊进去之后，也懒得卖什么关，开门见山道：“如今，李自成造反，勾连州郡，祸害百姓！”
“朝廷已经发布了通缉令，并且派出平叛大军，不过人手方面有些不够，希望马总堂主能够支持一下！”
马空群一副日了狗的表情，瞪大了眼睛，他是万万没想到，李自成和朝廷打仗，偏偏都打到他这里来了。
“李侯爷，这……这是朝廷的大事啊，我就一个小小的马贩子，您这不是拜佛走错了庙吗？”
“我能帮朝廷什么呀？手下人也只会贩马，全部都是生意人，要不，我给朝廷捐点银子？”
无论是李自成还是李沉渊，他都只是想在其中捞好处，可没有想过真拿自己的家底去拼。
这时候就想着怎么糊弄过去算了。
实在不行破财免灾，到时候李沉渊从他这里拿了多少，他就让飞天狐狸吐出来。
但是李沉渊咧嘴一笑，冷冷道：“马总堂主是觉得，我千里迢迢赶过来要饭吗？”
“你看我是缺银子的人吗？”
“我现在也不是在跟你商量，就是过来通知一声，要么赶紧出人出力，要么我换个人来当这堂主！”
“我相信万马堂的有识之士绝对不少，你马空群看不懂这其中的道理，总有人看得懂！”
“跟着我难免要伤筋动骨，但后面朝廷也能给你们点甜头，要是想在中间当墙头草，或者是暗通李自成！”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你信不信在西凉府落到李自成手上之前，我就能先把你的万马堂给屠了！”
说到这里，李沉渊和西门吹雪都缓缓放出自己的浑身气势，如同深渊大海，让整个空间都似乎凝结成了固体。
马空群也是一代大宗师，却感觉自己在这片空间当中都快要窒息了。
张嘴，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一直到他的脸色变得胀红如血，李沉渊才和西门吹雪收回气势，转而掏出一张纸，轻飘飘地丢给了马空群。
李沉渊淡淡道：“别小看了我锦衣卫，你们做的事儿，我都盯着的！”
“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交代，恐怕你不仅当不上西凉知府，还可能丢了脑袋！”
马空群听到这话，脸色大变，连忙把那张纸捡起来一看，上面把他勾结李自成和草原部落的事情写得清清楚楚。
如果按照大明律法，这起码也得是个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下场，他顿时脸上就流出了冷汗。
“侯爷，你听我说，这这这……这哪来的呀？上面写的什么东西，我全部都看不懂！”
“我是清清白白、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啊，侯爷你一定要明察是非，我不可能做这种事！”
李沉渊缓缓道：“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别跟我玩什么聊斋，做没做，你清楚，我也清楚！”
“但我今天就是告诉你，你做没做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愿不愿意帮助朝廷！”
马空群低下头，咽了咽口水，不过片刻之间他就抬起脑袋，坚定道：“帮，肯定帮！”
“我马空群祖祖辈辈都是明人，有人敢造朝廷的反，那我马空群绝对不答应！”
李沉渊这才面露微笑：“很好，这才是我大明子弟该有的样子，不过说是说，做是做！”
“既然有了这个态度，是不是要给一个投名状呢？”
马空群连忙道：“请侯爷稍等片刻！”
看到李沉渊点头，马空群连忙朝着后堂走去，没多久，他就提着一颗脑袋走了出来。
“侯爷您还别说，我正好前不久抓了一个李自成手下的反贼，想着什么时候给朝廷送过去呢！”
“侯爷到了正好，这不，我赶紧就把他的脑袋拿过来了，别看长的不咋地，实际上可是李自成的心腹！”
“飞天狐狸！”
李沉渊双眼微微一眯，想不到马空群还真给他抓了一个大鱼，这家伙，可是造反军的骨干。
飞天狐狸名字叫做胡天，是闯王李自成手下四大护卫家族之首胡家的人，家族里面还有不少的强者。
比如胡一刀，胡斐等人。
“马总堂主能够迷途知返，我很欣慰，那么接下来就请你给我派点人过来，帮帮朝廷！”
“你放心，李自成能够给你的，朝廷也一样可以给你，只要能够在战场上立下功勋，别说一个西凉知府！”
“就是大将军或者一州巡抚，那都不算什么，朝廷绝对不会吝啬，只是你别让朝廷失望！”
马空群感恩戴德，好一阵子的表忠心，两个人互相画饼，让一旁的西门吹雪直摇头。
不过最后李沉渊还是要求了干货，马空群要想办法派出一千精锐好手和三千战马！
而朝廷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战马是购买的，精锐好手也是要发俸禄和赏金的。
另外还给马空群封了一个侯爷，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将来他想要在朝廷分好处，也算有个名分。
在他的大棒加胡萝卜之下，仅仅是几天时间，西北三州都被他走了一个遍。
大多数的门派掌舵之人都是识时务的！
不管有没有和李自成勾结，他找上门的时候，基本上都变成了忠贞不二的大明公民。
而他也恩威并施，从这些门派凑齐了两万八千大军，以及战马、兵器若干，足够使用。
而付出的代价就是封出去了十三个侯爵、三十七个伯爵，以及数以十万计的钱财！
至于更低级别的子爵男爵，李沉渊不好意思拿出去，本来就是个空名头了，这名头肯定得好看啊。
当然，其中也有不听话的，比如天龙北宗，这掌门人是李自成四大护卫家族当中的田家之人田归农。
他倒也不是非要一条路走到黑，但是想要和李沉渊谈条件，结果被他一刀送走。
然后整个天龙北宗的弟子，全部都拉去充军，这个不是当士卒，而是纯粹当苦力。
等到他把西北三州排得上名号的江湖势力都拜访了一遍，赶到前线桐山府大营的时候，扩廓帖木儿早就在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