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宝月也是不甘示弱。
这一次,她也想杀掉檀石槐。
“越叔,你带着白马义从走另一条岔路口,务必阻截住檀石槐,我这边继续追击,一定不能让他们先把檀石槐击杀了!”
“放心吧,宝月!”
公孙越对着公孙宝月说道。
随即,公孙越带着白马义从朝着前方岔口的另一侧快马行去。
公孙宝月看着前方檀石槐慌不择路,嘴角微微一笑,只要还在幽州境内,这里就是他们的主场,在幽州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地形。
看到檀石槐身后的骑兵越来越少了。
这个时候,只要一直追早晚会追上檀石槐,到那个时候,就是自己斩杀檀石槐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公孙宝月也加快了马速。
此刻,幽州官道上,正上演着古代版的速度与激情,稍有不慎便是坠马人亡。
追击的众人,不知疲倦的跟在檀石槐身后。
檀石槐等人,望北而逃。
一路上,北地山峦处的长城绵延不绝,在这些鲜卑人的眼中,仿佛那就像是一条长龙一般,根本无法逾越。
他们累了,马儿也是累了,现在唯一的念想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草原。
他们知道,只要过了前方的居庸关。
他们就能活!
居庸关路狭而险,北平之襟喉也,百人守之,万夫莫窥,必据此乃无北顾忧。
不过,望山跑死马,居庸关离他们这儿至少还有三四百里路程,他们又是急速狂奔。
终于,檀石槐等人在前方下一个路口处,
遇上了拦路虎。
檀石槐看到了公孙越的白马义从拦在了前方,他的脸色顿时巨变。
白马义从怎么还追到前面了?
并且还将他们堵住。
檀石槐知道,现在想要冲破公孙越等人的拦截,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没有退路,他只能硬拼!
“想回草原的,给本单于杀!”
檀石槐一声怒吼,率先冲向了公孙越,他身后的那些鲜卑骑兵,纷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朝着前方迎了上去。
这是最后的一战!
“杀!绝不可放过檀石槐!”
公孙越一声令下,白马义从的骑兵们纷纷挥舞利器拼杀起来,一时间血肉横飞。
鲜卑骑兵们,被打的措手不及。
檀石槐的亲卫骑兵,虽然也是训练有素,但是在白马义从的猛烈攻势之下,也是损失惨重,不断有人倒在了地上。
而后面赶来的黄巾以及北上支援的义士,纷纷加入了战场,一上来就直奔檀石槐而去。
这一战,檀石槐注定是败北。
“檀石槐,你的死期到了!”
公孙宝月看着被自己这边白马义从压制着打的檀石槐,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檀石槐看着一群人朝他杀来,他的瞳孔一阵骤缩,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不管自己做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哈哈哈哈哈~!”
檀石槐大笑起来:“公孙氏,我檀石槐宁可死在黄巾的手中,也不愿落入你们的手里!”
公孙宝月听到檀石槐的话,脸色微微一变。
檀石槐现在可谓是恨及了公孙氏一族,不是他们拦着,自己肯定能逃回草原。
黄巾军的将领听到檀石槐用别扭的汉语说的这段话,心里也是大喜,这感情好啊!
“兄弟们,檀石槐是我的了!”
一员黄巾军的将领,大喊一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槊,朝着檀石槐冲去。
“何仪你他娘的,你打不过他,让我来!”
黄劭看着何仪跑在前面,也是大急。
“嘿,你俩等等我!”
郭太也是朝着二人喊了一句。
其余黄巾将领也是急忙朝着檀石槐而去。
要不是有些军令约束,估计都会窝里斗了。
公孙越一见这三人,心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弟弟公孙范就是被这三人围殴偷袭而死。
于是,他便装作无意的骑着白马挡住三人的进攻路线,就算他们公孙氏得不到檀石槐的人头,这三人也别想要。
而檀石槐本就打着必死之心,反正就是不能死在公孙氏的手里,他知道他们需要自己的人头来洗刷臭名,他就是不想如他们的愿。
此刻他策马冲向对面一个看上去很是勇猛的壮汉,心道就算是要死,自己也要死在一个猛士的手里面,也不算丢了鲜卑单于的名号。
而他挑的此人,正是邢道荣。
也不能怪檀石槐认错人,毕竟邢道荣手提一把巨大的梨花开山斧,长得也异常的彪悍,而且他身上穿着一件铁皮甲,看上去非常的威风凛凛,这让檀石槐看了就觉得他是勇士。
草原上这些游牧人,最敬佩的就是勇士。
而像赵云、李进这种白面武将,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此刻,邢道荣也懵了,啥情况啊?
这是给自己送人头,还是怎么的?
“兄弟们!我邢道荣就不客气了!”
邢道荣大叫一声,挥舞着开山斧,朝着檀石槐就劈了过去。
檀石槐本就胳膊带伤,跑了这么久,包扎的伤口早就崩裂开了,加上如今五十岁,武力早就没有当年那么强了。
他双腿一夹马腹,朝着邢道荣冲了过去。
“嘭!”
邢道荣的开山斧劈在檀石槐的腰间,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噗嗤!”
檀石槐张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向后仰了起来,整个人从马背上跌落摔倒在了地上。
此刻,所有人都停止战斗。
纷纷看向檀石槐和邢道荣。
檀石槐艰难地挣扎起来,嘴里不断溢出鲜血,他想起了乌桓、草原各部还有匈奴。
“哈哈哈哈哈!鲜卑亡了!”
他笑的是草原如果没有了他,
定会陷入大乱。
邢道荣再次举起开山斧,朝着檀石槐的脖子砍了下去。
这一斧头下去,
檀石槐的脑袋直接掉在地上。
“哈哈哈!我邢道荣终于能够名震天下了!”
邢道荣哈哈大笑起来。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竟然被邢道荣这厮给捡漏了。
不多时,战场上的鲜卑骑兵便被屠戮一空。
只留下一地尸体。
随后赶来的黄忠、张曼成等人也是愣住了,他们挡住了拦兵,
人头竟然被一个外人给抢了。
“公孙越,汝为何有意阻拦我等?”
何仪看着公孙越,厉喝了一声。
“何将军,这檀石槐乃是我白马义从拦住的,没有我们白马义从,这邢道荣哪里有机会斩杀檀石槐,这首功自然归我们白马义从!”
公孙越冷哼一声说道。
此话顿时引得诸多黄巾将领的不满。
黄劭见对方避开何仪的话,还恬不知耻的想要冒领首功,顿时怒火中烧。
而张辽、高顺等这些降将自然也站在黄巾这边,纷纷朝着公孙越大骂。
公孙越见状也是怒道:“怎么,汝等黄巾贼也要争功不成?”
郭太可受不了这窝囊气,提刀直接杀向公孙越,随即二人战在一处。
眼看黄巾的将领要和白马义从血拼,公孙宝月立刻大声喝道:“住手!”
而他俩完全就忽略公孙宝月的存在,依旧激烈的交锋着。
“公孙越!你给我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公孙宝月见状,朝着激战的公孙越大吼一声。
但公孙越此刻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理会公孙宝月,他只想为自己的弟弟报仇。
黄巾将领谁也没有上前帮忙,也没有劝架,刚刚公孙越骂他们黄巾贼,就让他们不爽。
如果此刻上前群殴,反而落了面子。
而李进、典韦、许褚等,这些义士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俩人火拼。
邢道荣则死死护着好不容易砍来的这颗檀石槐的人头,然后缩在李进等人身旁,他们一起北上,自然相互之间都认识了。
他也担心黄巾会不讲武德,来抢他的人头。
而李进等人肯定会维护他。
公孙宝月看着眼前的形势,
也是气的咬牙切齿。
她知道,此刻只有一个人能拦住他们。
“子龙兄,能否阻止他们?”
赵云闻言没有说话。
他心里也对公孙越不爽,自己主公做了那么多,换来的却还是一句黄巾贼。
此刻公孙越和郭太的交战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俩根本不想停下手中的长枪。
都想弄死对方。
“赵云,我公孙宝月求你了。”
说着,公孙宝月翻身下马,准备给赵云行跪拜大礼,她知道如果再不阻止两人争斗,不管双方任何一方出现伤亡,那么她公孙氏一族也别想投靠黄巾,要是公孙越把郭太给杀了,等待他们的就是灭族。
“公孙小姐这是何意?快快请起!”
见到公孙宝月要下跪,赵云吓了一跳。
“都给我住手!”
赵云一声大喝,郭太和公孙越仍然不听。
无奈,他只能上前。
一把利剑出鞘,挡住了二人的缠斗。
“郭太,还不退下!”
赵云对着郭太怒斥一声。
郭太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赵云拔出的这把剑可是秦末的佩剑,相当于代表了他们的主公。
而且,赵云可不只是赵云这么简单。
人家还是秦末当众承认的另一支始皇血脉,乃是他赵氏一族的从弟,虽说和秦末不是血亲,但也是一脉同源,这一点毋庸置疑。
“赵将军,这厮可是....!”
赵云闻言摆了摆手。
“见此剑,如见主公!此事回去后自有主公亲自定夺,你等随我回沮阳县!”
赵云看向众人说道。
“诺!”
众黄巾将领拱手答应了一声。
赵云随后转身离开。
返程的路上,公孙宝月没有理会公孙越。
她知道,公孙越回去肯定会被父亲教训,况且她身为晚辈也不好教育自己的叔叔。
公孙宝月一直跟在赵云的身旁,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云瞥了一眼公孙宝月,问道:“公孙小姐,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我想请求赵将军一件事!”
“哦?让我帮你向主公求情还是免了吧,此事主公自有定夺。”
赵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他才不会答应。
“赵将军,求你了,只要赵将军帮我求情,以后公孙氏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我们公孙氏愿对郭将军奉献一份薄礼,以表示歉意!”
公孙宝月说出了她的目的。
听到公孙宝月的话,赵云笑了。
这不是在坑自己吗?
做人宜直接,才可以交心,但做事要圆滑,凡事中庸,万事三思而后行。
赵霜的这段话,赵云可没有忘记。
只要他敢向秦末为其求情,那么秦末必然会疏远他,作为主公的近卫,他姐姐可是专门提点过他,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
为公孙氏求情,就是在跨越秦末的雷池。
“公孙小姐,此事我恐怕办不到,我回去后只会如实禀报,至于其他的事情,主公自有判断,你还是放弃吧!”
“赵将军,我....!”
公孙宝月还准备继续解释,可赵云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策马而去。
“混蛋!”
公孙宝月心中暗骂,可也无可奈何。
这赵云也不好忽悠,她也知道秦末此人的性格,赵云要是帮她求情,肯定能成功。
但是,赵云恐怕就惨了,秦末肯定再也不会信任于他。
想了想,公孙宝月还是准备回沮阳县再说。
翌日,清晨。
县衙大堂内。
赵云也是赶了回去,
并且向秦末详细禀报了这些事情。
秦末听到赵云的话也是一脸错愕。
檀石槐被邢道荣斩杀,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人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可是,公孙越的举动却让他有些惊讶。
“你说的,确是真的吗?”
赵云连忙点头:“主公,云无半点隐瞒!”
秦末无意的看着赵云身后的一员亲卫,只见他暗暗点了点头。
不是秦末不信任赵云。
秦末总感觉赵云有事情瞒着自己,也暗中调查过他,没有发现他和任何人有过来往,也没有发现他和哪个人有什么联系,但是,这种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
秦末沉默良久之后,对着赵云说道:“此事我自有定夺,今晚再处理此事。”
说完后,秦末对着遣令官说道:
“通知下去,不日我将返回邺城,去准备一下今晚的庆功宴,我要宴请我军将领和诸位赶来幽州支援的义士,派人去并州通知我二叔,让他务必稳住那些赶来支援的义士,这样,就说我会在邺城举办一场授勋大会,此勋章乃我幽州和并州的百姓,为了感谢他们保卫幽州和并州做出的贡献,邀请他们前往邺城接受嘉奖!”
“诺!”
遣令官立即退了下去。
“秦公,这些义士中,万一有不愿意加入黄巾的,您打算如何处理?”
田丰拱手对着秦末问道。
“是杀,亦或者放?”
沮授也是连忙问道。
秦末闻言笑了笑,知道是这二人最后的考验,别人收个谋士简简单单,自己怎么这么难,戏志才要考自己,田丰、沮授也要考自己。
“元皓、公与,你二人这是在为难于我呀!”
“还请秦公回答!”
田丰、沮授二人对着秦末再次拱手施礼。
秦末回到了首座上,看着二人锋芒毕露。
“这收拢人才和收藏古董不同,古董是可以放的,越放越值钱,而人才是不能放的,要么就用他!要么就杀了他,不然别人就会用!”
此话一出,二人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这妥妥的一个枭雄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秦末见二人的表情,也是微微一笑。
于是话锋一转,道:
“居高位者,锋芒内敛,世故通达,事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活着,就一定要想办法扭转大势,我如果因别人不愿意投靠于我,便杀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那么我秦末也就彻底失去了做人的准则;元皓、公与,十个月!这十个月我能让你等改变想法,亦!能让那些不愿投靠我的人改变想法,这就是我秦文墨!”
“主公在上,受田丰!(沮授!)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