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错,现在你妹妹的脑袋也开花了。”
魏三郎:……
“你还没和我说我的小妹夫的名字呢,还有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杜若轩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魏十娘,她戳戳他的胳膊,示意他说话。
他抿了抿嘴,缓缓开口,“我姓杜,名若轩,家母是信阳王,我是庶子,家中有一个嫡姐与嫡弟,我……我今年十九岁,祖籍在信阳。”
这孩子可真实诚,魏三郎不由得笑出声来,“我只是问问你的名字,又不是查户籍,怎的连祖籍都说出来了,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是妻主去提亲的,我之前并不认识妻主。”
她轻抚着他的手臂,“这件事说来话长。”
突然想到什么,魏三郎眼睛一亮,“不会就是那个,那个大鹅!”
大鹅?杜若轩不解地看着魏十娘,“什么大鹅?”
心里蹦得一下,魏十娘手指不自觉地揪住被子,见杜若轩还在盯着自己,她叹了口气道,“那不是大鹅。”
从怀里掏出一块看起来很旧的青色手绢,魏十娘将手绢递给杜若轩。
“这是?”杜若轩将手绢展开,上面赫然绣着一只大白鹅,“这大白鹅的头上怎么还有一块红?”
“可能因为……它是……鹤?”怎么连杜若轩自己都说这是鹅,难道它真的是鹅?
“哦~~妻主这么说的话,看起来确实像鹤,哈哈……”
这真的不是大鹅吗?
魏十娘:“没有其他的了?”
“啊……”还有什么呢?
小夫郎没有想起自己,魏十娘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也无伤大雅,她与阿轩往后还有几十年的时光可以慢慢想。
“这……鹤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但是,不是吧,他刚学刺绣那会儿的东西没送过人呐。
……是吧?
看着自家小夫郎脸皱得像个包子,也没想出什么来,魏十娘将头靠在他肩上,搭在他的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紧,“阿轩,我头好晕~”
“妻主!头疼嘛,要不要紧,我给妻主揉揉?”顾不上这大鹅到底是什么来路,杜若轩一听她头疼立刻伸手摸她的头。
魏十娘却摇摇头,拉着他的手攥在手里,“阿轩陪我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她确实有些头晕,被迷药迷了一下,又磕了后脑勺,这滋味确实不太好,晕得她想吐。
杜若轩着她躺下,“好,妻主快躺下。”
见魏十娘不舒服,魏三郎也紧张起来,“我去给你煎药,你们休息吧。”
“妻主你靠着我吧,别压到伤口了。”杜若轩躺在魏十娘身侧,拍了拍自己的肩。
正着躺确实会压到伤口,魏十娘翻了个身,将头靠在他肩上,胳膊抱住他的腰,“还是阿轩疼我。”
她的脸正好对着杜若轩的脖子,魏十娘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杜若轩身上淡淡的香气,魏十娘满足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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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那些大臣日日交上来的折子废话连篇,再这样下去她怕是连城里谁家丢了只猪都要亲自管了,那日她在早朝上讲她们狠狠地骂了一顿,这才松快了不少。
蒋渊池批完了今日的折子,越发想念魏十娘在的日子。
“唉,还是不用批折子的日子美妙啊!”
今日折子批完得早,难得有些空闲时间,她终于得见天日去御花园晒个太阳。
她趴在长椅上背对着太阳,晒太阳虽然重要,但是她也不能把脸晒黑了。
听见脚步声她以为是去帮她拿水的玉穗回来了,“玉穗,朕的手好酸啊。”
玉穗捏手可舒服了,每次批完奏折睡前玉穗都会帮她捏手,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玉穗,给我捏捏。”
她将手递了出去,被一只粗糙的手接住。
怎么感觉玉穗的手粗糙了不少,她手指微微用力在她的掌心摸了摸,竟然摸到了一道疤。
这人不是玉穗!
她猛地回过头,只见虞西霜一脸呆愣地蹲在她旁边,她的手还放在她掌心里。
“虞将军?”她慌忙把手抽回来。
虞西霜回过神,“参见陛下。”
蒋渊池从躺椅上起身,将虞西霜扶了起来,“虞将军怎么来了?”
“陛下唤臣入宫商讨秋猎事宜,臣去了宣政殿,女使说您在御花园,臣就擅自来了,未曾通禀,望陛下恕罪。”虞西霜垂着头,蒋渊池竟从中看出几丝可怜来。
“不怪你,”她冲着虞西霜挥手,“来坐,玉穗去拿喝的了一会儿就回来。”
“谢陛下。”
“去年的秋猎朕身体抱恙,未能参加,朕还是皇女的时候倒是参加过几次,不过朕骑射不太好……”
京城里文官多,骑射都一般,甚至拉垮。
虞西霜则主要是负责这次秋猎的安全问题,本来应该是禁军负责的,但是今年毕竟是虞西霜回来第一年,她想让她多参与些。
……
两人聊完差不多到了晚膳的时辰,“虞将军留下一起吃吧,将军府里冷清,朕在宫里也是独自吃饭,你留下一起吃可好?”
从前虞西霜都是拒绝的,本以为要多劝一会儿,没成想她这次一下就同意了。
“多谢陛下。”
“朕让玉穗给你拿些果酒,不易醉,你喝些有助于活血。”
“多谢陛下。”
“你回京这些日子可有哪里住不惯的?”
虞西霜放下筷子,“回陛下,臣一切都好。”
她说着一切都好,可蒋渊池感觉到她身上的孤独,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狗狗。
入京之后她独自住在将军府,人都变得不爱说话了。
“朕听说前些日子下雨,你府里都积水了,将军府修缮不足,现在又赶上雨季,将军府怕是住不了人,”她注意着虞西霜的反应,试探着说,“要不……你搬进宫里来,宫里空殿不少,空着也是空着。”
“况且,朕在宫里也无聊,将军就当在宫里陪陪朕,如何?”
听着这些话虞西霜眸光闪了闪,垂下眸子,“是,谢陛下体恤。”
蒋渊池觉得让她住在后宫那些殿里,怪不尊重人的,上次让虞西霜住在君后宫里是太仓促了,这次她干脆直接让她住在自己寝宫的偏殿之中。
虞西霜站在那偏殿门口,引路女使手中灯笼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眼神幽深无比。
“我不喜欢点灯,你们也不必在这里守夜,退下吧。”
“可陛下吩咐奴婢们照顾好将军。”
“无妨,我会向陛下说明的。
“是……”两名女使提着灯笼走开。
身后是无尽的黑夜,虞西霜回望一眼宣政殿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随后转头推门走进那件屋子,将自己隐藏在黑夜里。
用完晚膳蒋渊池又去看了新送来的折子。
要不让她们秋猎的时候把手摔断算了,这样他们就不会写折子了。
(*`へ´*)
算了,这难度太大了,要不她自己把手摔断好了?
唉~女帝真难当。
她突然想起下午她摸到虞西霜掌心那道疤,想起那个触感她不禁捻了两下手指。
说实话虞西霜手上的茧比玉穗还要多,仔细摸着除了掌心的那道疤外她手上还有很多细小的疤,估计都是在战场上伤的吧。
但她的手很软,骨节也细,还挺好摸的。
夜里起了风,又下起了雨,哪怕是夏日也有些寒意。
玉穗端上来一碗热汤,“夜里凉,陛下喝碗汤?”
热汤入口,她感觉一道热意划过胸腔,流入胃中,是暖和了不少,“这汤给虞将军也送些过去吧。”
玉穗:“为虞将军守夜的女使来报,将军让她们离开了,说是不喜欢点灯,想来已经睡下了。”
“那朕去看看,剩的几个明日再批。”
“是。”
蒋渊池提着灯笼来到偏殿外,见里面一丝光亮也去,纠结一番还是决定不打扰她了,转身离开之际只听见里面咣当一声,蒋渊池想都没想就推门而入。
都是女的,而且她很直,非常直,怕什么!
虞西霜梦见安城那晚火光冲天,惊醒时看见屋外有火光,失手打翻了床头的烛台。
蒋渊池进来时就见她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她一路跑进来,刚想说话就被人按到了床上。
屋中唯一的光亮——她带进来的灯笼,落在地上滚了两圈灭了。
“虞将军,是、是朕!”
卡在她脖子上的手一顿,猛然松开,“陛下……”
门外的玉穗听见声音,立刻喊道,“陛下?!”
“无妨,殿里太黑,朕刚刚摔了一跤,你别进来。”
殿中,虞西霜动作十分流畅,翻身,下床,跪地,“臣失仪,请陛下责罚。”
瘫在床上大口喘气的人变成了蒋渊池,她咳了几声,“朕没事,将军没事吧?”
她伸手去扶虞西霜,后者却膝行退了两步。
“是朕让你睡在这里的,也是朕私自闯进来的,这怎么能怪你呢?倒是你刚刚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她摸索着向前移了两步,去不小心踩到灯笼的把手,脚下一滑,向前扑去,这一下正好扑在了虞西霜身上,两人滚到了窗边,她双手摁在她的肩上直接将人扑倒在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清脆的“咚!”
她趴在虞西霜身上,试图伸手摸她的头,“你撞到头了。”
她只摸到了她的头丝,很软,想来是就寝时将头发拆散了,她还没见过虞将军散发的样子呢。
虞西霜捉住她作乱的手,“臣无碍。”
趴在她身上的蒋渊池第一次和人亲密接触,一时间有些想入非非,虞将军有点儿硌人呢,而且她好像是是平的诶。
是不是在西北营养跟不上,没发育好呀。
“陛下……”
黑夜里蒋渊池看不清东西,但虞西霜看得见,女帝趴在她身上久久不起身,不知在想什么。
“将军还好吗?”回过神的蒋渊池问。
“臣没事。”
每次问她都说自己没事。
“你刚刚是做噩梦了吗?”蒋渊池的眼睛适应了一部分黑暗,就着月色能看出三分来,“你脸色不太好。”
“臣没……”
“你撒谎可是欺君。”
虞西霜淡淡地说,“臣……做了个噩梦,梦已经散了,没事了。”
地板的凉意爬上指尖冷得蒋渊池打了个颤,她从虞西霜身上爬起来,“地上凉,将军快起来吧。”
她站起身整个人站在月色中,蒋渊池看清了她过腰的长发,也才注意到她只穿着中衣。
“将军能和我说说那个梦吗,听说把噩梦告诉别人,就不会再梦到了。”蒋渊池拉着她的手坐到床上,她又摸到了那条疤。
不会再梦到了吗?
虞西霜摇摇头,她只剩下这个梦了,“臣记不太清了。”
“好吧。”蒋渊池不再追问,“那朕今夜留下来陪你吧。”
蒋渊池不觉得这有什么,她从前与魏十娘常睡一个被窝,反正都是女的,这没什么。
虞西霜看着已经准备脱衣服蒋渊池不由得攥紧了手,这女帝果然不正常!
算了,她要真想对自己做什么她就把人踹下去。
……
虞西霜躺在里侧注意着她的动向,蒋渊池躺在外侧有些睡不着。
偷偷偏头去看虞西霜,虞西霜察觉到她手投来的视线瞬间紧绷起来。
蒋渊池用气音小声地问,“虞将军,你睡了吗?”
虞西霜:……“尚未。”
蒋渊池又问,“诶,虞将军,你睡觉的时候脖子上也带着东西,不会难受吗?”
虞西霜:“还好,臣习惯了。”
她并不习惯,这东西其实是她回京之后才戴上的。
在脖子上缠着东西不会觉得喘不过气吗?勒得紧紧地看着就难受。
“要是难受,你就将它解了吧。”
“臣……脖子上有疤会吓到陛下的。”
“无妨,夜里也看不清。”
虞西霜:那你怎么看见我脖子缠东西了?
“朕是说,朕不害怕。”
黑暗中只听见一声叹息,虞西霜坐了起来,将脖子上的绷带一圈圈解下。
感觉到蒋渊池还是盯着自己,她犹豫道,“陛下,臣解开了。”
“陛下要摸吗?”
她想,把这个小女帝吓走吧,不要再往她身边凑了。
她觉得女帝绝对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否则自己怎么会听见她问,“可以吗?”
“自然。”
虞西霜抓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脖颈,把自己的喉咙交到别人手里,这很危险。
感觉到那手摸到那一片斑驳的瞬间吓得一缩,虞西霜微微勾唇笑了一下,“吓到陛下了?”
她却问,“朕能……再摸一下吗?”
“……好。”虞西霜将脖子往前伸了伸。
这一次她没有立马缩回手,而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伤疤,哪怕她看不见这有些可怖的触感也让她觉得触目惊心。
“很疼吧?”
“臣不疼。”
“我是说,当时……很疼吧?”
虞西霜没说话,她又问,“这是怎么弄的。”
虞西霜攥住她的手腕,“很晚了,陛下快睡吧。”
说完背对着她躺下,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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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渊池:鱼鱼好可怜,呜呜呜呜……
虞西霜:她是不是b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