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妖神的质问
封豨的攻杀之术极为凶猛，每一击都能引动天地大道的力量。这些力量灌注到矛尖，集中在一个小点，然后才骤然爆发。
这样的攻势，一旦被刺中，杀伤力在体内爆发，身体必定会被撕裂。
方阳则是使用了真空开天法相，他的刀法，分阴阳，开天地，震乾坤，与封豨展开对拼。
封豨的攻势，不可能用其他的招数化解，要么用法宝硬抗，要么以攻代守，全力抗衡。
两种力量碰撞在一起，天地巨震，万物归墟，大片大片的时空被分解成虚空粒子，然后被大战的能量给点燃，燃起时空之火。
方阳往后退出一步，再次提刀迎击。
他的经验差了封豨太远，他的招数往往没有发出来，就会被封豨给封死。
唰唰唰！
矛影重重，填充了方阳的感知，天地之间只有封豨的矛。
方阳心念不动，心神不移，他只是看着唯一的真实，每一刀都正好出现在真矛刺杀过来的方向。
方阳的沉着以对，让封豨也为之惊讶。他还没有见过，陷入下风的人，能够如此冷静对敌。
他见过的小辈，一旦落入下风，心态就会失衡。他们不是大吼大叫，爆发法力，就是忙中出错，失去章法。
“不过，缺乏经验就是缺乏经验，不是沉着冷静可以弥补的。现在，战斗的节奏，完全被我主宰。”
封豨心中想到。
于是，他攻势一变，由狂风骤雨，变成了和风细雨。他的攻势变慢了许多，每一击都温和无比，和耍花枪的速度差不多。
然而，这种慢得要命的打法，却直接在他周围形成了一片水的国度。
封豨在妖族天庭，是水神，他的大道是水之法则。
随着水之国度的形成，水下空间不断的震荡，每一次震荡，都带着崩裂星辰，破灭天地的巨力。
方阳见状，心灵更为沉着。
他没有和水之国度的力量对抗，而是引导着周围环境的力量，手中的虎魄魔刀以相同的频率震荡，斩向封豨。
他既参悟了水之法则，也参悟了阴阳法则。封豨对水之法则的运用，无非是水中蕴含的刚柔二性。
一道明亮至极的刀气在水下国度划出，轰在封豨的矛尖之上。
轰！
封豨被自己的力量一震，身子一晃，后退了半步。
他站稳身形，看向方阳，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才交手不到三百招，对方居然就能击退自己。哪怕其中有自己太过大意的原因，可对方的成长未免也太快了。
轰！
封豨的身影也只是微微摇晃，等他站稳之后，猛地一矛，杀了回去。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矛尖发生变化，一颗硕大的猪头出现，对着方阳就是一阵狂喷。
巨猪口中喷出来的不是水，而是冰，数以亿万根冰凝聚成的长矛。
这些长矛，每一支都锋芒毕露，光是锋芒，就将虚空完全撕裂，虚空中直接炸出了无数团虚空神火，虚空神雷。
长矛的速度极快，方阳才运起虎魄魔刀，漫天的长矛雨便坠落下来。
方阳当然是不敢大意，他一个旋转，在原地形成一道粗大的漩涡，漩涡的边沿充满了刀光，刀气。
封豨的神通落到方阳的周身，却根本伤害不到他，被他的刀气斩杀成了碎片。
方阳的应对手段让封豨眼前一亮。他知道，自己碰到了一个极有战斗天赋的后辈了。
吼！
封豨稍微一分心，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却见方阳已经脚踏虚空，周身刀气旋转不已，朝着他杀了过来。
方阳双手一合，提起虎魄魔刀，意念其中，撕裂虚空，粉碎天地，无边的刀气化为一阵刀风，对着封豨当头吹下。
这一刀，鬼神不留，诛仙灭佛，生死彷佛就在这一刀定下。
封豨也不甘示弱，他目光一凝，手中长矛杀入了虚无之中，枪间有无限的灵光闪烁。
狂暴的能量在刀矛碰撞间爆发，一股股凶横，灭绝的气息在虚空激荡。
在极致的碰撞之中，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虚空中响起。
封豨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朝自己的长矛看去，发现自己的长矛竟然被方阳手中的魔刀给斩出了一道细小的伤痕。
“六欲阴雷！”
封豨再次施展出了手段，长矛之上，居然出现了滚滚阴雷。这种阴雷，是欲望之雷，是他修炼出的独门雷法。
阴雷一团团飞出，轰击在虎魄魔刀上，这一次爆炸，都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对此，方阳毫不畏惧。
他法力催动，虎魄魔刀上同样有雷电生成。这种雷电同样诡异，却在诡异中有几分堂皇。
玄阴都天神雷！
方阳催动了虎魄魔刀中的九九玄阴都天大阵，于是便诞生出了这种雷电。
轰！
封豨凌空飞出，一口鲜血喷出，居然败了！
他倒飞了三千六百里，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一脸苦笑的看着方阳。
“年轻人，你很厉害。不过，本座不是输在神通，而是输在灵宝。你的宝物，是蚩尤的虎魄魔刀吧？”
此时，他竟然完全没有了怒气，也没有了杀气。
方阳看向封豨的长矛，本来玄妙十足的长矛缺了一个口子，就是这一道口子，让封豨败下阵来。
“不错，正是虎魄魔刀。”
封豨依然坚持，缓缓道：“如果本座有和你一样的宝物，绝对不会输给伱。”
方阳对此，却不以为然。
“输赢就那么重要吗？你我之间，又没有大道之争。只要失败打不倒你，就能让你变得更强。”
他并不在乎输赢，笑到最后，才笑得最甜。
封豨沉默了片刻：“说得不错，年轻人！本座看道友的气息，也是鸟兽化形，为何没有前往我妖族圣地悬空山，反而帮巫族做事？”
方阳很平静的说：
“道友也是大能之辈，当知道人族宫廷之中，有一特殊的官职，名为值官。每个值官在进宫前，都要净身。所谓净身，就是逼迫男人服下去根丹，让他们变成雌雄不分之人。”
“妖族大能，在加入妖族时，也被帝俊、太一逼迫着献上真灵，然后用招妖幡加以奴役。道友觉得，帝俊、太一对待妖族的大能的方式，和人族帝王对待值官有何区别？”
“如此之妖族，在下为何要加入？”
封豨听着方阳的话，一时间竟然失神了。
他想着自己被人抽出真灵的那一幕，再想着自己这些年来的坚持，突然发现自己很可怜。
他想要说些什么，来给自己找回面子，却发现方阳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