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透过轩窗照射进来,席卷了整座暖阁,金黄色的光芒映着丽人那张玫红的脸颊,愈发的绚丽多彩。
迷糊之间,隐约察觉少年将自个抱了起来,闭阖的眉眼间贴合一绺青丝,那葱郁的披肩发犹如黑色的瀑布悬垂于半空。
“嗯~”
北静太妃腻哼一声,不由自主的轻启红唇,宛若蚊蝇一般的咬了少年肩头一口,似是带着几许警告,颤声道:“别别闹了,让我歇一会。”
朝气蓬勃的少年,自强不息,也不知自个多少回了,现下只觉混身酥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真真是吃不住了。
水溶闻言笑了笑,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声音中带着几许戏谑,道:“你歇你的,我忙我的,不耽搁事。”
先前戳我的头,这会儿,非得让你好受。
北静太妃闻言芳心羞恼,亲密无间的,你说不耽搁事,这说的是人话?
正欲啐骂两句,自个已然如坠云端,起起伏伏,芳心的那一抹触动,顿时让北静太妃心神恍惚,素手下意识的紧紧搂着少年的脖颈,不敢撒手
水溶此时抱着北静太妃来到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瞧见台上那琳琅满目的胭脂盒,伸手一扫,只听“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旋即将丽人轻轻放下。
先前的一幕已然让北静太妃心神震撼,万万没想到,少年居然如此的气盛,也不想想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好。
转眼间便见少年将其放在妆柩台上,惊愕之间,一颗芳心顿时羞不自抑。
她可不信少年会安分下来,这又是要搞什么名堂。
有心反抗,然而却浑身没劲,一阵恍惚之间,北静太妃只觉天地倒悬,美眸努力的睁开一丝,隐约可见那菱花铜镜倒映的玉容,雪腻的脸颊嫣红欲滴,眉眼间满是绮丽流转,比那绽放的牡丹花还要艳丽。
再细细而看,只见少年提着行礼整装待发,北静太妃芳心涌上一股强烈的羞臊感,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是拿自个当成了什么,他怎么敢的。
此时的北静太妃懊恼不已,就不该让这猴儿胡闹。
先前一时心软,便默许的让了少年一回,可她没想到少年的英武不同凡响,折腾起来不知疲倦为何物。
想她堂堂北静太妃,居然落得个如此窘迫。
“呀”
北静太妃忽地心神一震,犹如一颗巨石落在心湖之中,掀起惊涛骇浪,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触。
须臾间,如黄河奔流般的汹涌之意袭来,让北静太妃心旌摇曳,将羞臊抛诸脑后,几乎不能自持,哪里还有时间想有的没的,转而便陷落于其中。
水溶凝视着丽人雪背玉肤,隐隐泛起一抹异样的玫色红晕,艳丽动人,目光微微一滞,旋即默然不语起来。
北静太妃然察觉到少年的停滞不前,只觉心中一空,贝齿轻咬着粉唇,扭过螓首,一张鲜艳妩媚的脸蛋儿上艳光动人,璀璨的明眸睁开一线,眉眼间带着几许妩媚流转,嗔恼交加地看向少年,声音慵懒道:“怎么了?”
先前不是一个劲的作践她,这会儿怎么
“莞儿,我有些酸了,你自个来吧!”水溶低下身来,语气悠悠的说道。
北静太妃:“.”
此时北静太妃美眸微微瞪圆,那张娇媚如月的脸蛋儿上布着几许不满之色,早不早,晚不晚的,这会儿你跟我说酸了.
仔细想想,似乎从下了床榻,她就没沾过地,再加上.就算是少年壮如虎的,吃不消也属正常。
回眸而望,瞧见少年那清秀面容,眉眼带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是那么的清晰,顿时让北静太妃芳心羞恼,忍不住的啐道:“你你就是在捉弄我。”
什么狗屁的酸了,分明是少年是故意为之,就是想要看她出丑,这种对她不敬的混账东西,就该.就该
“啵”得一声,水溶轻叹一声,无奈道:“也罢,今儿个就算了吧!”
“别”
北静太妃芳心空了一截,娇躯微微一颤,只觉怅然若失,闻得少年的话语,下意识的便反驳起来。
话音刚落,北静太妃就回过神来,一颗芳心羞臊的不行,素手捧着脸蛋儿,再也不敢见人。
她怎么就这么不知廉耻。
水溶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浓,推拉之间,声音中带着几许戏谑道:“莞儿,我真是有些乏了,要不你将就将就。”
北静太妃闻言,芳心愈发的羞恼起来,什么将就不将就,你这般的,反倒是越来越难了,还不如止进不前哩。
少年的有意为之,让丽人心中愈发的悸动,贝齿紧咬着粉唇,北静太妃雪腻的脸蛋儿嫣红欲滴,柳叶细眉下的明眸波光粼粼,踌躇几许,还是按捺不住,颤颤巍巍起来。
都这会儿了,前功尽弃的话,真真是舍不得。
水溶微微眯着眼睛,修长的眉宇时蹙时舒,清秀的面容上满是得意之色,悠然几许,最后还是体谅着莞儿,舍不得让她劳累。
也不知过了多久,美眸微闭的北静太妃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芳心顿时惊恐起来,贝齿紧咬着粉唇,喝道:“别”
荣国公府,荣庆堂。
贾母斜卧在高台软塌之上,浑浊的目光看着堂内的冷清,心中一时有些落寞。
以往的时候,钗黛、三春、湘云、宝玉以及暂住的薛姨妈、凤姐儿聚在一块儿,荣庆堂里多是热闹。
可眼下,姑娘们都去王府做客,薛家搬离了国公府,宝玉又去念书,凤姐儿忙着府里的事儿,她这儿倒是越发的冷寂了,真不知让贾母说什么好。
上了年岁,最是看不得这冷清的场景。
正感慨着着哩,忽地王夫人疾步走了进来,瞧见那一脸笑盈盈的以及身后跟着的抱琴,不由的让贾母询问道:“政儿媳妇,这是有什么喜事了?”
对于这个小儿媳妇,贾母素来是心里有数的,一般而言,她都是喜行不于色,似这般将笑意都藏不住,显然是天大的喜事。
而抱琴随之而来,十有八九就是因为元春的事情,一时之间,贾母都带着几许期待之色。
王夫人行了一礼,转而说道:“老太太,天大的喜事,抱琴说是大丫头有身子了,阿弥陀佛的,这还不是大喜事。”
闻得此言,贾母心下一怔,忙从软榻上起了身,浑浊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抱琴,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几许惊喜、忐忑,问道:“此话当真。”
元春自嫁进王府一年有余,然而却并没有给王府延绵子嗣,元春每每来国公府之时,她们祖孙都是谈及此事,大抵也是明白元春的窘境。
虽担心着,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干着急。
眼下忽然得了喜信,贾母一时都有些难以相信,亦或者说是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抱琴点着螓首,应道:“回老太太的话,是真的,今儿个大夫刚诊上了,王爷和太妃都知道了。”
贾母闻言,面容大喜,天可怜见的,大丫头终于怀上了。
不怪贾母如此重视,实在是贾家原本就是走下坡路,她是看着眼里,然而却无可奈何,毕竟谁让贾家的爷们不争气。
尤其是近一年来,宁国公府被褫夺了爵位,更是雪上加霜,此时的贾家已然到了悬崖边上,能依仗的只有北静王府了。
原本元春就备受宠爱,现下有了身子,若是生了儿子,地位就固若金汤,她们贾家也就不会落寞下去。
贾母抿了抿唇,目光看了一眼抱琴,转而问道:“抱琴,你说王爷和太妃都知道了,他们是什么态度。”
为确保万一,贾母还是忍不住的多问了一嘴。
抱琴不觉有他,笑着回应道:“太妃和王爷可知道了消息可高兴了,说是等王妃生下儿子,那就是世子爷哩。”
闻得此言,贾母彻底放下心来,嘴角露出笑意。
一侧的王夫人此时也是笑脸盈盈,心中甚为欣然,她对水溶这个女婿是满意不错,可到底是女婿,没有血缘关系。
然而外孙就不同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哩,外孙是世子爷,以后就是北静王爷,那她就是王爷的外祖母了,焉能不高兴。
抱琴想了想,说道:“老太太,太太,可有什么话儿要奴婢带给王妃,若是没有,奴婢便回王府去伺候王妃了。”
贾母闻言,并未第一时间回答,好一会儿后,才说道:“大丫头那儿离不得人,你先回去伺候吧!”
抱琴闻言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此时贾母偏眸看了一眼垂眸的鸳鸯,说道:“鸳鸯,你过来。”
鸳鸯移步近前,盈盈一礼道:“老太太。”
贾母盯着鸳鸯看了看,眉眼间带着几许不舍,轻叹一声后,说道:“说起来你自小跟着我,如今年岁大了,还没个着落。”
贾府的丫鬟里,就属鸳鸯年岁大些,似她这般年岁的,孩子都开始念书了,但鸳鸯到现在还是未嫁之身。
鸳鸯闻言心下一怔,忙跪在地上,神色坚定道:“奴婢深受老太太照拂,只想报答恩情,伺候老太太一辈子,不想着嫁人的事儿。”
贾母闻言,心下颇为感动,苍老的面容露出笑意,说道:“女儿家始终是要嫁人的,我也不能拘着你一辈子。
上回王爷说你是可好丫头,可见王爷是有心的,既如此,老身做主,让你去王府办差可好?”
王夫人垂着螓首安静的旁听,双目微微闪烁,府里的人谁不知道老太太舍不得鸳鸯,离了鸳鸯就不便利了,怎会放鸳鸯去王府。
这会子将最为倚重的鸳鸯送进王府,莫非.
鸳鸯听见贾母让她去王府办差,心下微微一震,脑海中便浮上一道温润的面容,玉颊不由的微微一热,垂着螓首道:“奴婢还是想伺候老太太。”
虽说对那少年有好感,可贾母对她恩情似海,不报答这恩情,鸳鸯心中过意不去。
至于王府那边,王爷自个也承诺自己照料老太太,等老太太.那时王爷若是不嫌弃,她也就随了王爷的意,全心全意的服侍,若是嫌弃的话,无非就是回家去罢了
贾母闻言,心下愈发的感动,浑浊的双目中隐隐带着几许泪花。
这年岁大了,就是容易感动。
默然几许,贾母才笑着说道:“傻丫头,让你去王府也不是去伺候王爷,而是元春有了身子,许多事情都不方便,你做事细心周到,有你在旁伺候,老身也放心一些。”
贾母这回舍得将鸳鸯送到王府里去,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元春怀了身子。
女儿家怀了最是要小心谨慎,一不注意便可能滑胎。
而且豪门大户里,那些个腌臜手段可不少,即便元春言明王府后宅安宁,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王府尚未有子嗣,谁知道哪些人心里藏了奸。
这时候,最是要信得过的人贴身伺候,故而贾母才想到了办事周到的鸳鸯。
二来,上回王爷的言语中,俨然表明有看中鸳鸯之意,十月怀胎,这日子可不短,少年血气方刚的,哪里会克制,让鸳鸯过去,也是让王爷有鲜儿可尝,不喂饱了,猫儿岂有不偷腥的道理。
如若不然,谁知道又有哪些人与甄家那一对姐妹一般进了王府。
可以说,鸳鸯去元春身边办差,百利而无一害,唯一的弊端,便是贾母的起居饮食。
只是这些个小事儿,又不是什么正经事儿,让琥珀她们顶替也就罢了。
至于说库房.府里都被整顿了一遍,尚不至此,更何况金银之物到底是死物,与之相比,还是逊色不少。
王夫人闻言,心下了然起来,对于贾母将鸳鸯送到大丫头身边是一百个愿意,尤其是在这个关键之处,王夫人能相信的只有抱琴以及陪嫁的探春,旁的都大抵带着防范之心,甚至于是宝钗,她也是有所担心。
毕竟当初薛家私下连上北静王府的事儿,她面上不说,但心里始终是有些芥蒂的。
有鸳鸯这个仔细人在旁,的确能让她们宽心几许,这说到底来,贾母还是最心疼大丫头的,连鸳鸯都舍得给了出去。
嗯,也不对,是大丫头争气,那可是北静王妃啊!
念及此处,王夫人开腔道:“鸳鸯,老太太既然这么说了,你听着便是,到了大丫头那儿,跟在府里没两样。”
鸳鸯见贾母与王夫人都这般说,作为奴婢的再反驳就不合时宜了。
抿了抿粉唇,鸳鸯双眸泛着点点润意,叩拜道:“以后奴婢不在,还望老太太珍重。”
贾母亦是舍不得,不免有些老泪纵横,可为了国公府的将来,也不得不未雨绸缪,再不舍得也要舍得。
好一阵后,鸳鸯才得了贾母的话儿,让她下去交接一二,等过两日拿了文书,便去元春身边办差。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鸳鸯退了下去,先前那股子不舍渐渐淡去,转而便想起了那道温润的面容起来。
这会儿,王爷是不嫌弃自个的,想来
思及此处,鸳鸯不免心头一热,那被少年拍过的地方,隐隐留有触感,一双晶莹剔透的明眸波光流转。
宁安堂,暖阁里。
帷幔四及的床榻上,北静太妃此时回过神来,一双清澈的明眸直勾勾的看着少年,眉眼间绮丽流转,娇喝道:“你这孽障东西,你怎么敢的,万一万一有了,那就是塌天大祸。”
对于少年,先前百般折腾的,羞恼片刻也就罢了,可千不该万不该的,这猴儿居然胆大妄为,丝毫不知收敛,一股脑的就全给了她。
这一点,让北静太妃恼怒至极。
水溶不以为意,凝视着丽人那恼怒的玉容,伸手正欲捏其下颌,谁承想丽人偏过螓首,以此明志。
然而水溶是何等人,当即便将丽人的玉容扳了回来,手儿轻抚着丽人玫红的脸蛋儿,语气温和道:“莞儿,我这是情不自禁。”
瞧着少年一脸的“泼皮无赖”,北静太妃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素手动了动,想扬手一巴掌闪过去,却又舍不得,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碰上这冤家,真真是她的劫数。
缓了几许,北静太妃凝眸看向少年,玉容正色道:“这回也就罢了,晚些时候我让人弄碗避子汤来,若下回再不知收敛,我绝不饶你。”
打又舍不得打,骂又舍不得骂,还能如何,这猴儿,是抵住了她的心啊!
水溶闻言嘴角含笑,听听莞儿的话,还有下次呢,看来莞儿这思想转变的很快,俨然已经是他的形状了。
沉吟一声,水溶拉着丽人的素手,眉眼含情道:“莞儿,避子汤伤身,你还是不要喝了。”
北静太妃闻言,芳心倒是涌上一抹甜蜜,美眸白了少年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你这孽障作的孽。”
先前她就有所察觉,已然都出声制止了,可少年依旧我行我素的,能怪得了谁。
水溶双眸闪了闪,笑着说道:“你不是想咱们王府延绵子嗣,莞儿自个来便是,岂不是皆大欢喜。”
“呸,胡沁些什么。”
北静太妃听见水溶的话,芳心羞恼,忍不住的啐了起来。
什么叫她自个来,为王府延绵子嗣,那是元春一行人的事情,与她有何干系,若她真的生了,王府岂不是乱套了。
哥哥还是爹爹?娘还是祖母?
水溶不以为意,凝视着丽人的玉容,正色道:“莞儿,其实你不必顾忌太多,若真有了,寻个借口去外面生下来,到时就说是捡的孩子带回来,谁又能说什么。”
北静太妃闻言,心下微微一动,作为女人,谁不想过着生儿育女的正常生活,然而身份使然,让她无奈的将这等妄想抛诸脑后。
此时少年的提议,倒也可行。
默然几许,北静太妃扬着螓首,柳叶细眉下的明眸看向少年,与以往的宠溺不同,眉眼间多了几许绵绵的情意,素手捧着少年的脸蛋儿,温声道:“好了,我知你是为我好,只是哎,我还是先喝避子汤吧,这些事儿以后再做计较。”
事关重大,即便北静太妃心有所动,也不能逞一时之快。
水溶见北静太妃纠结,心下也是了然,这事到底要她自个选择,也不好强行干预,只能由着北静太妃。
北静太妃正含情的看着少年,忽地一道黑影打在膝盖处,那灼热让北静太妃芳心一颤,垂眸而望,娇媚如月的脸蛋儿浮上一层胭脂,啐道:“你怎么还闹得起来。”
这才过了多久啊,怎得就.果然啊,这就是年轻气盛。
以往元春大方为水溶纳妾之时,她只当是元春宽容大度,可眼下看来,怕是元春也是吃不消,才不得不寻人来帮衬。
水溶凝视丽人那温宁如水的玉容,嘴角含笑道:“莞儿,左右都要吃避子汤,可不能浪费了才是。”
北静太妃闻言,芳心羞恼,樱颗贝齿咬着粉唇,正欲啐骂两句,少年便欺身而进
一时之间,原本静谧的暖阁内,复又喧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