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薇进组后。
就像原著里，雁殊进组后一样。
cp炒作，几乎每天都有新爆料。
对台词的时候笑场，被营销号曲解为“宠溺的笑”。
九尾戏服太重，男主演帮忙提一下，被营销号解读为“宠妻的小跟班”。
一起出现在酒店附近的烧烤店，被营销号捕风捉影地脑补为“私下约会”。
……
雁殊刷着这些帖子，一边看一边摇头。
许一笑抱着电脑走进小教室，站到讲台上。
“看什么呢，这么纠结？”
雁殊一把关上手机，“没……没什么。”
发现学生上课走神的时候，班主任什么表情，此刻的许一笑就是什么表情。
“小雁同学，你刚才看手机的样子，我都看到了。”
雁殊明明没做什么坏事，却还是被他瞧得一阵心虚。
“哎呀，我在看《囚心诀》的热搜啦。”
“又上热搜？这个剧不是才刚开始拍摄吗？为什么那么频繁地上热搜？”
雁殊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许一笑这种不看仙侠剧、不嗑cp的直男解释。
许一笑随手打开社交软件看了起来。
慢慢地，皱起眉头。
“怎么又是那个家伙？现在的营销号怎么都喜欢胡编乱造？小薇怎么可能跟他是情侣……”
雁殊摇摇头，刷个手机，还得反过来安慰许一笑。
“小薇应该跟你说过吧？她这都是配合剧组宣传，你不要乱吃醋啦。”
许一笑冷冷地说：“没吃醋，我只是不喜欢这个剧组的做法。”
“你这不还是吃醋？”
许一笑抬起头望着雁殊，神情严肃，愈发像一位老师。
“跟嫉妒没有关系。”
“我们，跟剧组，在某个层面上是一样的。”
“只不过我们制作的是网站和盲盒。”
“剧组制作的是影视剧。”
“你换位思考一下——”
“如果我们在网站还没上线的时候，就到处宣传。”
“宣传的不是我们的产品如何有创意、或是如何实用。”
“而是宣传我们的团队里，谁跟谁恋爱了，又分手了。”
“鸡毛蒜皮的事，都要花钱买通稿去宣传。”
“你觉得，如果我们是这样一个，连工作和感情都分不清的团队。”
“或者说，是刻意要用感情上的纠葛，去吸引用户的眼球。”
“我们要怎么让用户相信，整天忙着恋爱、分手的我们，能做出优秀的产品？”
“我们又怎么说服自己，能够创造出经得起市场和时间考验的产品，成就一个伟大的品牌？”
雁殊安静了好一会儿。
眼里有肃然敬意，轻轻鼓掌。
然后，认真地说。
“许一笑，今天的这些话，你可要记在心里。不论记忆之书以后遇到什么样的问题，我们都不能忘掉今天的初心。”
许一笑莞尔：“你可以对我多一点信心。”
“当然有信心啦，不然我也不会投资你这个没人看好的盲盒生意。”
“所以，我不喜欢《囚心诀》剧组的做法。我觉得他们现在的行为，已经在暗示，这部剧播出后会让观众很失望。”
雁殊眨了眨眼，说：“我们都无法预测未来。说不定，这部剧播出后也会很火呢。”
许一笑叹了口气，“我最担心的是，小薇在这样的炒作氛围里迷失自我。昨晚她跟我通话，语气都跟以前不一样了，没说几句就挂掉我的电话。”
雁殊歪着头看他：“你这不还是吃醋吗？觉得她不像以前那样粘着你了呗……”
“不是说她不粘着我，我就吃醋。我是觉得，她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也可能是她白天拍戏，晚上背台词，还要配合剧组炒作，压力太大吧。”
“可能吧。但愿是我想多了。不谈她，你的演讲准备得怎么样了？”
雁殊硬着头皮道。
“准备得不怎么样，但是，我先试演一次，你帮我看看问题。”
她拿着一只u盘和一叠稿纸走上讲台。
许一笑帮她打开多媒体，拿着纸笔坐到台下，充当评委。
雁殊把稿子放到背后，深吸一口气。
“各位评委老师好，我是来自法学院的潘雁殊。今天为大家带来的参赛项目是「记忆之书」……”
十五分钟后，演示完毕。
雁殊紧张地问许一笑。
“怎么样？如果你是评委，能打几分？”
许一笑看着自己写得满满的笔记。
“针对你的产品，运营策略，盈利预期，我会打90分。”
“但是，针对你的演讲，我只能给60分。”
“刚开始的时候，你太紧张了，声音都在发抖。”
“后面渐入佳境，但是跟评委、观众还是没什么互动，感觉在背稿子。”
“分析数据模型那一段，你还偷看稿子，给我的印象很不好。”
“还有，ppt的文字内容太多，重点模糊，让人没有记忆点。”
“再有……”
雁殊认真地听着，表情越来越哭丧。
“哎呀，我好差劲呀，要不还是你上吧？你刚才在讲台上说那些话，特别有感染力。我跟你比，简直差远了！”
许一笑拿着笔记来到她身旁。
“你怎么变得那么容易放弃了？以前那个从全校倒数考上a大的小雁呢？那个信誓旦旦，要让自己的名字被所有人记住的小雁呢？”
雁殊拧着眉心，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许一笑情不自禁地想拍抚她的后背。
想起什么，攥紧了拳头。
【检测到，许一笑对你的黑血值增加3分。】
【虐渣进度：51%】
雁殊疑惑地对上许一笑的眼睛。
“小雁，你心里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跟我说。创业大赛对团队里的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不能出岔子。”
雁殊声音很轻地说。
“那次在立花商场被路人拍到视频，间接让小薇放弃《半卷残阳》的机会，去演《囚心诀》……如果以后《囚心诀》的播出反响不好，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恨我。如果这次又……”
许一笑耐心地说。
“她是个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如果《囚心诀》播出后的口碑和热度达不到她的预期，她也该接受现实。迁怒到你身上，是很没道理的。”
雁殊没办法跟他解释女主光环和女配魔咒这些事。
许一笑继续说。
“你的父母对她一直很好，你这两年也为她做了很多。”
“我觉得，你真的不欠她什么了。”
“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更不能，让自己的理想，去为她的情绪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