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雁殊问系统。
“系统商城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的体质短期内提升一下呢？”
【30积分可以兑换一个月的健康体能，但本系统不建议宿主这么做。】
【尽早完成任务，兑换健康的身体，才是上策。】
雁殊叹了口气，继续啃法学词典。
入睡前，她打了个电话给潘麟。
“记忆之书入围了a市大学生创业比赛前三，后天颁奖，你能来参加颁奖仪式吗？”
潘麟说：“没时间。”
“好吧。对了，上周末我去医院，想帮你找一些自愿提供血液样本的志愿者病人，结果被医生赶出来了。”
潘麟沉默了一会，说：“抱歉，让你浪费时间了。”
“应该我跟你说抱歉才对。我答应过你，结果没做成……还有，我以前总觉得，你应该靠编程的能力去赚大钱，不但理解不了你，还把自己功利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耽误你的医学研究……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小雁啊……”
潘麟深深地吸气，闭上眼，声音哽在喉咙里。
雁殊等了几秒，电话那头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什么嘛……再见都不说一声就挂掉我……不会这么晚还在做实验吧？”
创业大赛颁奖这天。
a市3名领导人，9所高校30多位权威教授，40多位各行各业的精英企业家、投资人都来到大学城附近的创业基地，参加颁奖活动。
参加决赛的12组团队成员代表人，都坐在台下，紧张地等待着主持人宣布大赛结果。
大赛第三名，是来自a大传媒系的农村新消费项目。
第二名，是r大化工系的新型芯片材料项目。
台下掌声雷动，主持人却卖起了关子。
“大赛第一名，是一个很特别的团队。他们师出无名，推出的项目乍一看毫无亮点……”
雁殊小声说：“毫无亮点？那肯定不是我们的项目了……许一笑，你们教授的消息是不是不准？我们不会无缘前三吧？”
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许一笑，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
“实在无缘获奖，就算了。你千万别激动，上次你发烧晕过去，我把你抱去校医室，可给我累得。”
雁殊睁大眼睛，“什么？你……”
“你看着瘦，还真是挺沉的。”
“我……你……我……”
“按主持人的说法，第一名大概是第9组那个智能家居项目。来，你喝点水，千万别再上火。记忆之书的路还很长，你一消沉，团队里其他人都会失去拼劲。”
“我知道，我就是……算了算了，大不了改改宣传方案，推迟融资的计划。”
主持人这时说：“现在，有请我们的冠军组，来自a大金融学院和法学院的记忆之书团队上台领奖！”
雁殊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声音激动得发颤。
“我没听错吧？我们是第一名？”
许一笑瞳孔缩了一下，转身紧紧拥住她，比她还要激动。
“你没听错，我们是冠军！小雁，我们做到了！那么久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雁殊皱了皱眉，“你别搞错了，我不是奖杯。”
许一笑用力嗅着她的发香，不舍地松开双手。
雁殊又说：“等下那个奖杯，我要拿，你不要跟我抢。”
许一笑含笑道：“好。”
来到领奖台，许一笑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
“感谢老师们的指导，感谢团队里每个成员的努力，感谢主办方给我们一个展示的平台……”
台下的新闻记者们，对着这个谈吐大方的英俊少年，咔嚓咔嚓拍了许多照片。
许多自媒体人也嗅到了流量的味道，给他加了几个特写镜头。
许一笑说完，把话筒交给雁殊。
雁殊深吸一口气，说：“感谢的话，我就不重复了。哀吾生之须臾，是人类自古以来所共有的恐惧和遗憾。记忆之书，是平凡的你我，对抗死亡、对抗遗忘的一种途径。我们的网站已经开放，app即将上线，记忆盲盒的体验店也即将开业。我们花费四百多个日夜，倾力打造的产品，究竟是不是主持人刚才说的那样‘毫无亮点’，还希望大家能亲自感受后再做评价。”
主持人尴尬地微笑道：“刚才我是为了营造悬疑氛围才那么说的，请不要介意。”
雁殊淡淡笑了一下，“如果您愿意使用我们的软件，或是到我们的实体店体验一下，我就一点也不介意了。”
台下响起轻松的笑声。
主持人看着她的笑容，不禁恍了一下神。
两人慢慢走下领奖台。
雁殊抱着奖杯，心里喜滋滋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眼睛弯得像月牙。
颁奖仪式结束后，两人一起跟许多创投人士交换了联系方式，还接受了几家媒体的采访。
从创业基地回学校的林荫道上。
雁殊滔滔不绝地跟许一笑说着。
“你说奖金怎么处理好呢？”
“是跟大家平分，还是折算成股份？”
“平分的话，每个人都能一下子拿到十多万，会不会一下子撑大他们的胃口，以后对我要求更高的工资？”
“折算股份的话，我们距离盈利还要很久，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等到股权回报的时候。”
“其实我更想把这些钱拿去买服务器，现在只有一台，还是潘麟自己掏的钱……”
另一边。
卓越大厦，董事长书房。
墙上挂着「明心见性」的字帖。
墙边桌前，刘念薇穿着露肩短裙。
面前一杯茶，手捧一本书。
卓谦远远地看着她翻书的样子。
突然，他开口问：“我听说，潘雁殊是你的姐姐？”
刘念薇不禁微怔，说：“是的。”
“她对你怎么样？”
“她……对我挺好的。”
“是吗？可我听说，她父母领养你，是想让你为潘雁殊捐献骨髓。”
刘念薇垂下头，显得有些委屈。
“你没想过脱离潘家吗？”
“我……暂时没这个打算。”
“那就是有这个打算。那就是说，他们对你不好？”
“他们对我挺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
“潘家终归不是我的家，我在那里，没有归属感。”
卓谦好奇地问：“什么样的地方才能让你有归属感？”
一瞬间，刘念薇想到了许一笑。
那个让她有着宿命般归属感的人。
可她却低声说：“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家。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地方才是我的归属。”
卓谦高深莫测地说：“家，首先是一座房子，然后是房子里的人。”
刘念薇迷惑地看着他。
“我在西郊浅水湾，有一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