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山峦,宗门再此建宗立派,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底蕴之深厚,背景之强大,远超想象。
赵无极舔舔嘴唇,骂了一句:“这才算是真正的家大业大,咱们仙岛太小家子气了”。
“少爷,您说白云观在山中何处?”绿鸣儿瞪着大大的眼睛,满脸写着惊骇。
“云深不知处,三狼,你下去打听一番,我有点累,想歇歇”。
殷三狼呵呵笑了两声,心里想着:你哪里是累啊,分明觉得不公平。人家是一州之主,你是一岛之主,虽说身份相同,待遇可是天差之别。
“少爷啊,既然咱们拜山,你身上可有证明?万一人家不知道仙岛是幽州改的,怎么办”?
赵无极确实没有身份证明,甚至连名字可能都是假的,这下为难起来,挠着头,不知如何作答。
“这样,我先去转转,买点吃的,毕竟到了人家地盘,应该花点买路钱。”殷三狼推开车厢门,缓缓离开。
“少爷,您在想什么?”没人的时候,绿鸣儿喜欢靠在赵无极身上,虽说身份是假的,但她更加喜欢丫鬟这个角色。
“中州是九州之首,白云观又是中州之首,按理说那些具有大神通之人,应该知道我是谁才对”。
“咳,别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您就是我的仙主,是我仙岛的主人,这辈子我就跟定您了”。
“沿途路上,咱们路过一座山,那座山叫仙途,听三狼说每个月才开一次,进入者会有大造化”。
“嘿嘿,我知道,可那么多人进去了,谁有您的造化大?按我说啊,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安安稳稳当您的仙主,等有一日您修为达到顶峰,带着我们这群人,打入幻天大陆,一统天下”。
“你这丫头,心很野嘛”。
“心不野,如何跟着您呢?到时候把全天下的财宝通通抢到咱们仙岛上”。
他们二人说的起劲,守在外面的牛头人不干了,一把推开车厢门,不顾他们脸色尴尬的表情道:“打头阵的时候我来,那次魔道您还没见识过我的强大”。
“呸,你再厉害也挡不住仙主大人的,再敢乱说,把你的牛头拔掉”。
“我又不是魏无忌,总让人拔萝卜玩。”牛头人哼哼唧唧,靠在车门处,打起哈欠。
“累了吧!你进来睡会,我替你看门。”赵无极推开绿鸣儿,笑呵呵走出车厢,把牛头人拽了进来。
“少爷,我不困”。
“少爷说话你要是听,就进来睡觉,要是不听话,你就回仙岛”。
“太欺负人了,没有您这样当主子的。”牛头人虽抱怨,还是乐呵呵欣然接受。
不多时,宽大的车厢内就传出惊雷般的呼噜声,直接把绿鸣儿吵得捂着耳朵逃了出来。
赵无极让出半个车位,让她挨自己而坐,指着山脚下的行人问道:“你瞧,百姓脸上充满了笑容,我能感觉他们每个人都热爱生活,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一定打心眼里骄傲”。
“是啊,如果可以平平淡淡生活,谁愿颠沛流离”。
“你看到那边的马车没有,应该是某个宗门过来拜山的。我看了许久,上面的男女个个英姿飒爽,颇为登对。其实你要为以后考虑考虑,咱们仙岛虽说不大,但总要找个男人成家”。
“少爷,您是想撵我走吗?”绿鸣儿瞬间泪眼婆娑,不满意的嘟起小嘴。
“不是,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行者,都要有个伴,男女双修才是人间正道”。
“少爷,您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荒唐,我是那样的人嘛?不过有感而发罢了,你怎么会这样想我?赵无极嘴上不说,气呼呼扭过头去,继续看那几人下了马车,步行朝山上走去。
那人穿着好奇怪,明明是个女人,却故意扮成男的。在她身边的黑衣少年,真真英气逼人,不输我年少时的样子。
最后那个,好家伙,长得像座铁塔,扛着又粗又长的铁棍,如金刚罗汉降世,他的实力恐怕可以和牛头人一较高下。
三人上山,殷三狼下山,与他们打个照面,擦肩而过。殷三狼也回头看了一眼最后的大汉,感慨人外有人,兽外有兽。
“怎么样了?探听到什么没有?”赵无极笑着跳下马车,主动给殷三狼让出座位。
“还别说,白云山上的道观很多,多如牛毛,不过白云观没打听出来。”殷三狼掏出几个热乎乎的包子递给绿鸣儿。
“方才见那几人,应该也是修行者,他们步行上山,咱们也步行上山好了,边走边打听,相信会找到白云观的”。
“我瞧的仔细,那几人眼中赤红,眼角带有泪痕,胳膊上绑着黑布,家中应有人故去”。
“唉,修行者除非到达天人四境中的第二层,否则性命这种东西,不值钱”。
“咳,别提扫兴的事,反正跟着您,以后好日子长着呢。少爷,您来几个包子不?话说这地方卖东西真贵,赶上抢钱了”。
赵无极知道殷三狼身上钱不多了,感慨一岛之主混到我这份上,实在够丢人的。
“稍作休息,等牛头人醒来,咱们一起上山,寻找白云观”。
牛头人很能睡,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好悬没把赵无极气的扔下他不管,直到他幽幽醒来,嚷着饿,才让赵无极怒极而笑。
此时已是深秋,秋风瑟瑟间,四人把马车委托山下商贩帮忙照看,并付出仅剩的银钱,然后走上白云山的山道。
古人曾曰: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一路向上,他们从清晨走到黎明,从日出走到月落。曾在庙宇中枕佛头入睡,曾在山涧中取水眺望。
山中有人家,更多寺庙和道观,他们遇到一间便会询问一遍,直至半个月后登上山顶,看仙鹤立于云海,在那云海中,仿似有一座道观。
赵无极长吸口气,体内自然之力运转,与三人缓缓飘起,朝道观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