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项府,没人能拒绝家主的决定,就连文西俊都不行。
来项府许久,自问将府中上上下下打听的一清二楚,自信除了身为城主的项南,没人是一合之敌。
可他不敢出手,并非怕了隐藏在暗处的那些强者,而是觉得一个家族能在中州屹立不倒,自然会有后手。
项勇将文西俊带走,这里毕竟是内宅,不方便让他过多停留。
“我这个儿子啊,天资愚钝,屁本事没有,唯独对女人兴趣大。”项老夫人叹息一声,摇头无奈。
“每个人命运不同,有想法拼命争取,没想法安然当个平凡人没什么不好。”许坏重新坐下,脸上阴晴不定,不能逃离狼穴,再进贼窝啊。难道因为佛像跟我长的一样,就要娶我吗?
项老夫人转头看了眼许坏:“要不是知道你是女子,单凭你说话语气,保准认为你男扮女装。我想,你那几个姐妹,应该混在丫鬟中了吧”。
“老夫人想让我帮你找出她们”?
“不,她们进来,就出不去了,项家没那么好出去,记得给你吃过的丹药吗?只有吞食丹药者,才能出去,否则必死无疑”。
许坏大惊,想不到如幻境的迷雾是一种毒。
“其实,就算吃了丹药,也出不去,必须按时继续服用”。
许坏沉下头来,想着丹药莫非是十毒之一,不过掐指算算,除了前四个,其它对自己无用。
“丫头,别担心,以后自家人,奶奶会对你好的。你若为项家生个儿子,将来你的地位会和奶奶一样高”。
许坏只能苦笑,这老太婆颇有心计,先是稳住自己吃毒药,再让孙子娶自己,无非全方位控制我。那么南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她和文西俊会迫不及待得到我呢?
“哎呦,方才就听见我家那死鬼急匆匆离去,原来是娘给南儿又寻一个媳妇了,快来让我看看”。
房外院落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有女人声音响起,朝项老夫人房间走来。
“哼,骚狐狸,南儿不是你的孩子,你还知道起床吗?我以为你就会在床上伺候男人。”项老夫人咒骂着,狠狠摔下筷子。
房门被推开,有香风吹入,随后一个半裸酥胸的少妇走了进来。她全身上下的布缕只有几片,随便一个动作,就能看到春光无限。
“哎呀呀,这位妹妹生的好生素雅,定是南儿喜欢的类型。”少妇如风般进来,一屁股坐在许坏身边。
“美花见过主母。”许坏艰难的从她酥胸上挪开视线,转到脸上。
她很美,美的有风尘气,打眼就能看出此女是床上尤物。
“别叫主母,我叫骆冰艳,是勇哥新娶过门,还不到半年的妻子。暗地里你可以叫我姐姐,咱俩年纪差不多的”。
“骚狐狸,你看完她了,还不快滚?一会南儿就回来了。”项老夫人气呼呼下了逐客令。
骆冰艳挪动身子靠了过来,在许坏耳边轻声说道:“娘是担心项南看到我后,魂儿被勾走”。
许坏尴尬笑笑,此时此刻,闭嘴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美花啊,喏,初次见面,这个小礼物你收下,等有机会咱俩慢慢聊。”骆冰艳咯咯笑着,伸手入胸,掏出一条细布塞在许坏手中。
许坏没见过此物,不明白这算什么礼物,但骆冰艳已飘出房间,只留下还未消散的体香。她来得快,走的更快,仿佛只为看许坏一眼。
许坏拿着布条愣愣出神,尴尬放在桌上:“老夫人,这是何物”。
“哼,骚狐狸贴身之物,魅惑男人用的。”项老夫人一把抢过布条,扔在脚下,狠狠跺了几脚。
空气变的安静,许坏小心翼翼帮老夫人夹菜,低眉臊眼一言不发。
半柱香后,项老夫人才一声叹息,眼角湿润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花儿啊,以后切记离骚狐狸远一点可以吗”?
“嗯,以后时刻陪在老夫人身边。”许坏知道取舍,能看出眉眼高低。
“来,陪我出来走走,项南快回来了”。
“小少爷平日不在府中”?
“哎,有些事一时半会说不清,咱们先出去,你和他见一面,如果彼此有好感,就抓紧时间把婚事办了,我已经很老了,很想看的曾孙出世的一天”。
许坏又无言了,搀扶老夫人走出房间,看到对面房门敞开,骆冰艳靠在房门磕瓜子。
“娘,美花,不必焦急,勇哥和南儿马上就到,咱们安心等待就好”。
项老夫人本欲发怒,但确实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冷哼一声:“饭后走走,活动活动,保证我长命百岁”。
场面再度尴尬,一人倚靠房门,两人在小院踱步。还好,有三人穿过绿荫,缓解了不太融洽的气氛。
项勇和文西俊去而复来,脸上表情各异。在他二人身后,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青年,神态气质与项勇有些相似,但双目如冰,紧抿的嘴巴不怒自威。
他就是项南?如此年轻的话,境界不会低于文西俊了,许坏余光扫过,对青年身份得到肯定。
“奶奶,孙儿来了,不知奶奶找孙儿何事”?
进入院落,项勇和文西俊自动站到一边,项南大步上前,左膝前倾跪地,朝老夫人行礼。
“孙儿,难道奶奶不找你,你就不会主动看看奶奶?多久没来了,快快起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项老夫人颤巍巍扶起项南,眼中满是爱怜。
“外面不太平,要管理观圣城,劳奶奶挂念,孙儿惶恐。”项南起身,站在项老夫人一侧,挽住她的手臂。
项老夫人看了看孙子,又瞅瞅神情各异的几人,摆摆手道:“今日人全,老身有几句话说,大家做个见证”。
许坏很是乖巧走进屋内,搬出一把椅子,让老夫人坐下。
“你们知道,咱们项家人丁单薄,一直一脉单传,而项南还没子嗣,所以我想问问南儿,你那个妻子还打算留多久”。
项老夫人上来并未直接挑明事因,是采用迂回作用。
项南一愣,不解道:“奶奶何意啊,我从未想过休掉她,我们感情很好”。
“感情好有什么用?你成婚几年?她肚子可曾大过,难道你就没想过无后为大吗?”项老夫人一把甩开项南的手,冷声道。
项南慌忙跪地,连连说道:“奶奶息怒,身体重要,您究竟有何事”?
“她,你觉得如何?”项老夫人语气一顿,态度稍缓,指向许坏。
“她?体内灵气精纯,是个难得遇见的修行女子。”项南没看许坏,却把他说了个大概。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别跟奶奶装糊涂”。
“她与南州的佛很像,是具有大造化的女人”。
“好,今日便要问问你,你可否娶她”?
“这个…”项南面有犹豫,一眼看到美花,就猜出她身份不同,权衡利弊选择她无可厚非,但内心觉得对不住结发妻子。
“项老夫人,我拒绝这门婚事。”文西俊不能让项南做出回答,抢先一步踏出,他来项府,最终目的就是美花,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