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诀这只小绵羊处处安排得妥当,伏栀好似全然信赖了他一样。
沈诀也觉得高兴,强忍着难受修炼,不想让伏栀失望,每日还要抽出时间来学习厨艺。
他想要的越来越多了,他希望伏栀吃的饭菜也是他亲手做的。
实践了一段时间后,沈诀的厨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他做好伏栀喜欢吃的菜,将菜放在檀木盒里摆好,厨房里的人想要帮忙都被沈诀给拒绝掉了,他们现在跟沈诀说话也不敢太大胆,毕竟都知道沈诀地位不低。
伏栀的地位越高,预示着沈诀的地位也越高。
最近魔族又庞大了起来,大家都知道伏栀在其中到底做了什么,这里的每一个魔曾经都是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如今有了一个安稳的地方,有了同族一起生活,不需要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成为别人的灵宠或者直接丢了性命,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存感激的了。
这就是信仰。
有光就有信仰。
伏栀就是光。
临走前,沈诀还不大放心,又一一尝了尝味道,旁边的人见状,笑道:“沈公子,您这么用心,主人她一定会喜欢的。”
沈诀这些天来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在眼里。
沈诀没有因此感到高兴,而是眉头一拧,说:“不要叫她主人,她不是你们的尊主吗?叫尊主即可。”
主人是他一个人叫的。
大家都愣住了,之后又点头说是,虽然疑惑,但是没人抗议。
好像他有些大题小做了,不过这件事好像又没什么毛病,也就是一个称呼的事情,没有人多想。
沈诀眉头这才舒展开来,提着食盒亲自给伏栀送饭。
沈诀想了解伏栀的习性,伏栀就让他了解,这么地顺心,能做出迎合伏栀口味的菜并不难,更何况沈诀是真的在这件事上上心,更加难不倒他了。
于是吃饭的时候,沈诀视线在伏栀脸上扫了好几次。
伏栀不用猜也知道这菜是他亲自做的了。
早前她就得了消息,知道沈诀都在折腾些什么。
她没开口说,沈诀毕竟还是太稚嫩,哪怕跟以前有些不同,也是没能沉住气的,先前憋了半天,这会儿憋不住了,问伏栀:“主人,这些菜您喜欢吗?”
伏栀放下筷子,抬眸看他,见他视线完全黏在自己的身上,眼神中的期翼藏都藏不住。
“很好吃,谁做的?应该奖赏他。”
听她这么说,沈诀难免有些失望。
没想到她完全没有想到是他做的。
但听到伏栀说好吃,又说奖赏,沈诀的思绪就飘远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了,目光有些羞涩:“是我做的,你喜欢就好。”
伏栀假装感受不到他的狼子野心,循循善诱:“我从不食言,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
沈诀坐直身体,他的目光似三月湖水,波澜荡漾:“我住的地方有些冷,我可以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吗?”
他说完,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又舔了舔唇角,补充了句,“要是不行就算了,那里虽然冷了些,多添些被子也能住的。”
沈诀说话从容不迫,张弛有度。
倘若前面的话会让人以换一个住处搪塞过去,后面他补充的显然就是在添一把火。
眼下已经开春了,就算冷,也不至于冷到盖被子也冷,更何况沈诀还是一个有灵力的人,就算是站在雪地里,恐怕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伏栀不是吃这一套的人,但不妨碍她配合沈诀。
“好啊。”
她大大方方地答应,倒是沈诀有些惊讶了。
如果沈诀再聪明一点,像第一人格那样聪明,就该知道伏栀的用意。
可惜了,这个人格永远都不如第一人格那样,事事以自己为重,他将自己的弱点交给了对方,就代表着他失去了在感情中思考的这份资格。
沈诀只想吞下这个甜美的诱惑。
日落不久,沈诀的东西就都搬了过来。
他的东西不多,就算放在这里,也没什么太大变化。
沈诀的想法终究还是简单了些,他铺床的时候,榻上的伏栀对着他勾了勾手指,青丝顺着肩膀倾泻而下,桃花眼看着多情又无情,烛火将她的面容照得暖洋洋的。
“搬来我这里就是为了睡在地上?”她眯着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上来睡。”
小脑斧直呼刺激。
沈诀以为他自己踏出一步就是很了不起了。
殊不知这一步在伏栀看来着实是小菜一碟,伏栀出手,更刺激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饶是沈诀这段时间做了多次的心理建设和计划,都在这一刻的温香软玉中崩塌掉了。
他本以为进入她的宫殿睡觉就算成功,想了许多,唯独没想过直接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小白兔惊慌失措之下,力气太大,手下的被子也被捏破了。
伏栀躺了下去,侧着脸看着他:“不愿意?不愿意就躺那儿吧。”
沈诀怎么可能拒绝,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伏栀,抬脚往伏栀这边走,伏栀给他留了个位置,床很大,就算他俩并排躺着,也不一定能挨到对方。
沈诀脱下外袍,僵硬地躺在伏栀的身边。
根本不需要去细细感受,他就能闻到伏栀身上的气息。
是一种令人心驰神往的气息。
前面沈诀因为太过于亢奋,失眠了,等到睡着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内容完全不是他受得住的,他知道这样的梦很可耻,却依旧沉溺在梦中,不愿醒来。
伏栀手指一动,室内重新亮了起来,旁边的沈诀早就深陷在梦境里了,双颊潮红,表情有些奇怪,脸上浮了汗,本就漆黑的睫毛被氤氲着,感觉更加浓密了。
“看样子,做了个好梦呢。”
伏栀低声呢喃:“沈诀呀沈诀,你也该出来了吧?再不出来,恐怕啊,你就再也没有出来的那一天了哦。”
第二天早上,沈诀醒来,觉得天都塌了。
他不敢吵醒伏栀,蹑手蹑脚下床,又站立在床前看着伏栀良久,给她捻好被子,这才又气又尴尬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