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峰的人,包括沈柯在内,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伏栀说的话,他们都听得见,但又完全听不懂。
谁?谁残忍?
说的是他们吗?
像是印证他们的想法,伏栀又说:“你不是说好,保护我的吗,沈诀,这就是你的保护吗?”
她字字诛心,打得沈诀措手不及。
今天之前,他还欢喜地想,扫除一切障碍,他要跟她在一起,任何代价。
他在心中发誓,从今以后,任何人都不能欺她伤她一分一毫。
可他进来,满目疮痍。
这个他已经熟悉于心的地方,往日花草生机勃勃的地方,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
而她,被他的父亲,用剑指着,逼上绝路。
“他们杀死了我这么多同族,还想杀了我,沈诀,你再晚来一步,我就死了。”
沈诀的嗓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这个无所不能的人,开始轻微战栗,他抱着伏栀,姿势一变不变,不敢去看伏栀的表情。
他害怕看到伏栀脸上或许会存在的责怪,难过……乃至怨恨。
他只能使劲抱住伏栀,可越用力,他的身体也抖得越厉害。
小脑斧表示十分震惊,并且说道:“沈诀的脸色很难看,现在肯定是他人生中最惨的时候!”
作为唯一一个对伏栀的全部计划知情人士……哦不,是系统,它当然知道沈诀进来看到的是什么,脑子里想的又会是什么。
现在沈诀肯定自责死了。
伏栀惊讶:“怎么可能这样就成为沈诀最惨的时候?”
现在最惨的是不是沈诀她不知道,最冤的是谁她知道。
蜉蝣峰的人大抵是没料到伏栀居然这么颠倒黑白,把脏水泼到他们身上不说,还恬不知耻地露出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要不是他们一直被困在入口,后面才进来沈诀就来了,他们真以为自己对伏栀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然而有口难言。
不仅如此,他们只要想解释有关这件事,身体也跟着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伏栀恶人先告状。
他们甚至还埋怨上了眼瞎的沈诀,如果此时此刻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还好,偏偏这个人是曾经和他们一起修炼的同门。
怎能不气?
沈诀百口莫辩,唇瓣张张合合,最终凝结成了一句:“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他有些魔怔了。
魔怔到开口说:“我把他们全杀了好不好?全杀了替你解气。”
众人倒吸一口气。
未曾料到沈诀这厮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不过再看沈柯,沈柯是他亲生父亲他尚且能下此毒手,其他人对于他来说跟蝼蚁没什么两样。
他们的生死,就在伏栀的一念之间。
伏栀对他们的命不感兴趣,否则她大可以亲自动手,蜉蝣峰其他人还没有到罪无可恕的地步。
唯独这沈柯,被自己的儿子背叛,引以为荣的儿子成了耻辱,又为了他最想杀的魔头对他动手,滋味想必不太好受。
接着,轮到沈诀了。
“沈诀。”
“嗯?”沈诀的声音带着几分安抚和温柔,他从来不懂温柔是什么,在伏栀面前无师自通。
“可是,他们为什么能进来呢?这个方法,我只告诉了你这一个蜉蝣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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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们都不喜欢末世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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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