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过头问节目组,有些疑惑:“这里用水要给钱吗?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也不早点跟我说一句村里有这个习俗?我中饭是不是也要......”
陈母眼睛都亮了,她竟然还提起了中饭?
那之后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问她要钱了?
陈母觉得自己离发财不远了,已经开始做起了美梦来。
节目组怪尴尬的,原本要拍的效果是城市嘉宾感受农村淳朴,改掉自己的公主病王子病的,没想到到了伏栀这里统统失灵了。
伏栀失灵也就算了,这陈母又是什么情况?
人家主动给和你主动要性质哪能一样?
节目组赶紧打圆场:“没没没,没这个习俗,不要放在心上哈。”
伏栀点点头,继续往前走,陈母跟节目组没有半毛钱关系,只知道自己到手的钱飞了,想追上去,导演没办法,让人给了她五十块钱。
不给能怎么办?这个节目还拍不拍了?
陈母只认钱,谁给都无所谓,不过有那两百块钱打了样,这五十块钱对于她来说就算少的了,她不是很乐意。
然而再看伏栀,已经走远了,只看得到飞扬的裙摆。
陈母家里还有一堆活儿没干,懒得往前追了。
一行人到了王伯伯家,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准备要去放鸭子了,但节目组提前打了个招呼,鸭子们都在鸭圈里。
因为有几十只,那片地方潮湿,地上鸭屎和鸭毛混合着,味道特别难闻。
特别是现在这个季节,哪怕还是早上,就已经够令人窒息的了。
节目组已经有人后退了两步,用手掩住了口鼻。
正要叫伏栀,却发现伏栀离得更远,整个人与世隔绝一般。
工作人员没办法,过去叫伏栀,又跟她说了任务:“奚伏栀小姐,你早上得完成放鸭子的任务。”
工作人员背对着摄像头,跟伏栀说话的时候表情不是很礼貌,反正也没摄像头在拍,她的任务就是把这个任务传达给伏栀,管她发不发作呢。
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公主病极重的嘉宾。
往常的嘉宾为了节目效果,还会花钱给她们送点东西,到伏栀这里就跟大家都欠她钱似的。
伏栀没说不愿意,她娇滴滴地说:“可以啊,那你把鸭子们放出来吧。”
可能被她虐久了,她难得没闹,导演一群人都觉得不习惯,不过能省点事就省点事,只要她同意就行。
导演立刻对着伏栀面前的工作人员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赶紧去把鸭圈栅栏门打开,把鸭子放出来。
她不怕伏栀,但她拿的是节目组的工资,哪里能甩脸色。
导演怎么吩咐,她就怎么照做。
全程憋着气走过去,栅栏门又特意用铁丝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等解开后,她差点没憋死,想着赶紧离开,里面的鸭子看到门开了,知道是要出去了,扑腾着翅膀往外冲。
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撤退,就被一群鸭子飞奔过来的画面吓傻了。
还有几个鸭子踩着她的脚走的。
她吓了一跳,气顿时憋不住了,这一松懈,空气中弥漫着的鸭屎味争先恐后地往她鼻子里钻,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她在一旁扶着栅栏干呕。
结果干呕完,一闻手,也是一股鸭屎味。
整个人彻底不好了。
不过她不是主角,伏栀才是,她这个小插曲没人在意,节目组围着伏栀,告诉她怎么赶鸭子,还给了她一根杆子当做工具。
知道伏栀有多难伺候,杆子都是新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接下来就得你自己去做了,节目组不会提供任何帮助的。”
伏栀拿着杆子,像模像样地跟在鸭子后面。
看着她的背影,导演一阵欣慰,这个节目总算是能够踏上正途了。
鸭子们每天都出来,对路熟得很,很快就到了平日里放养的地方,是一片湖泊边上,周围长满了杂草,高高矮矮的,鸭子们就在那片矮的草地里自己觅食。
根本就不需要伏栀操心,伏栀就拿着杆子站在湖泊边上。
席桑和徐殷提着桶和小板凳过来,沿着小路走,拨开大半人高的杂草,视野顿时就开阔了起来,席桑走在后头,徐殷在前头,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湖边上的伏栀。
她穿着浅绿色的裙子,若不是肤色过白,险些要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了,浅金色的发没扎起来,被晨风吹得在身后乱舞。
伏栀昨天来的时候,村里都传遍了,徐殷也是听家里人说的,不过他没去看。
不就是来了个城里人么,有啥稀奇的。
这会儿看到了,是真的觉得稀奇了。
他停住了脚步,后面的席桑也跟着停了下来,正要说话,徐殷回过头:“席哥,那个,那个昨天来的城里人在这里。”
昨天来的城里人?
席桑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伏栀,他不觉得伏栀会在这个点出现在这个地方。
可当他越过徐殷拨开杂草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哪怕只是背影,也能一眼就知道是她。
没办法,她的头发过于亮眼,身形也是,村里人没有人会像她一样这么无所事事,更不会穿着这么花枝招展。
席桑还记着昨晚那离奇的事情。
不过也只是想了一下就没想了,比起伏栀,赚钱更重要。
“别看了,正事要紧。”
徐殷哦了一声,跟着席桑走。
伏栀站的地方好巧不巧就是他们下地笼的地方旁,就算席桑想刻意离她远一点也没办法。
旁边来人了,伏栀自然能感觉到。
她不过是偏过脸扫了一眼,视线就继续落回湖面上了。
好似根本不认识席桑这个人。
这也正是席桑希望的,他巴不得伏栀能够不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