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奇克是绝对懂行的。
系统生成的各项参数又非常详细，所以他一看便知道，这辆步兵突击车有多强。
而且，目前隔壁战场的局势，也绝对派得上用场。
这种能够快速机动，火力也不弱的装备，不但在巷战和小型战场上，能起到火力压制的作用。
在大面积长纵深的战场之上，特别是双方陷入僵局之时，同样有用。
可以通过这种突击车超高的机动性，通过快速穿插和快速支援，形成多点开花的大量局部优势，从而逐渐打破战场的平衡态势。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和无人机的作用是有相似之处的。
所以库尔奇克毫不犹豫便提出了报价的请求。
但是说完这句话以后，库尔奇克才反应过来，立刻改口问道：“等等，兄弟，你还活着？我怎么听说你出事了？”
“呵呵，小道消息。”张嘎笑着道，“不过我没事的消息，还请暂时不要外传。”
库尔奇克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但知道他现在没死，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于是关心了两句，确认他毫发无伤以后，便立刻又将话题转到了突击车上。
谁知张嘎似乎并不急于促成交易，而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着急，尤里，我明天再去索西里，我希望在那里详谈。
“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联络一下你的目标客户。如果要的量比较大，我可以直接给你一个更优惠的价格。”
可他越是吊胃口，库尔奇克便越着急。
“我的兄弟，你至少给我一个大致的价位，如果你管我要30万美刀，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我们买不起！”库尔奇克哭穷道。
“怎么可能，我的价格很实惠的。”张嘎道，“你如果批量采购的话，我只收你100万一台，怎么样？”
库尔奇克听了，放了一半的心，随即开了句玩笑道：“100万什么？卢布吗？那我要一万台！”
“滚！100万卢布你有多少我特么收多少！”张嘎笑着骂了一句，“不要明知故问了，你知道我说的是华夏币。”
库尔奇克当然知道，而且已经默算过了。
不到15万美刀。
这个价格可以！
100万华夏币，绝对买不到同等性能的突击车！
之前华夏国内改过一款武装皮卡。
用的是长城炮的平台。
成本清晰可算：长城炮裸车20万，底盘和悬挂升级后价格便已经上涨到了60万。
如果需要加装武器设备，还要再增加20-50万的预算。
同样的武器配置，“长城炮改”的价格便已经达到了110万华夏币。
而车辆的整体性能，和这款“黑曼巴”相比，依旧远远不如。
所以库尔奇克原本预期的价位，在150万华夏币上下。
现在张嘎报价100万，这绝对是良心价了！
作为业内老油条的库尔奇克敢保证，同样的价格同级别的货，满世界绝对找不到第二家！
唯一的问题是，实际成品在性能和参数上，是否真的能达到张嘎发来的标准。
于是库尔奇克迫不及待地道：“可以，我会尽快赶去索西里，有样车吗？”
“有！”张嘎回答很干脆。
“那行，到时候见！”
“嗯，到时候见。”
挂断电话，库尔奇克还处在兴奋之中。
但很快，他便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在索西里谈军火买卖，会不会触及姆坦巴和他的军火中间商规则呢？
想着，库尔奇克摇摇头，决定暂时将这个问题抛开。
毕竟他们只是看货和谈判，还没涉及到买卖和签约的事情。
考虑到要试车，库尔奇克决定找几个专业的，跟随自己去一趟非洲。
于是他翻出通讯录，锁定在一个叫“耶夫根尼”的号码上，随即拨了过去。
“老兄，把你的人从战场上叫几个回来，必须是精英，我需要他们帮我试一辆车。步兵班组突击车，你绝对会感兴趣的……”
……
和库尔奇克通完电话，张嘎便又接到了李伊曼的来电。
李伊曼说：“东西给‘他’看过了。”
张嘎知道李伊曼说的这个“他”，指的是布加查·索普，李伊曼的父亲。
同时也是索西里军方的有力人物之一。
“索普先生怎么说？”他问。
“他说他需要这个东西，但是，如果要达成交易的话，还是得找个中间商，最后通过姆坦巴，完成这道手续。这是规矩。”李伊曼将布加查·索普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了过去。
张嘎一愣，不解地问：“和你们索西里官方做生意，也要受一个私人约束吗？”
这在他看来，是十分荒唐的事情。
一个国家采购军备，居然要受一个二道贩子的控制！
张嘎倒不是不能接受这种事，这些年他的三观已经被刷新的无数遍，早就习惯了。
但任何荒唐离谱的事情背后，都必须有个不为人知，却完全合理的逻辑。
否则这件事可能发生一次，但绝不会长久地持续到现在。
“不是官方。”李伊曼解释道，“是‘他’自己要买。索西里这边的情况比较复杂，你慢慢就懂了。这边的军队说是政f军，其实也是几个私人军队组成的，互不统属。采购武器也不会走政f的公账，所以才必须从姆坦巴那里走一道。”
“那这个规矩到底是谁定的，为什么大家必须要按照姆坦巴的规矩办事？”张嘎趁机问出了这个让他不解的问题。
李伊曼话语清晰地道：“姆坦巴是法德兰北非驻军部的白手套！他的规则，其实就是北非驻军部的规则！”
“这个规矩最早是殖民时期，法德兰西非总督定下的‘十二条令’，或者叫‘十分之二法案’，也就是西非所有的贸易，必须从交易额的十成之中抽出二成，上交给总督。”
“后来北非驻军部在军火贸易上，延续了这个传统。”
张嘎听得目瞪口呆，也豁然开朗。
那就怪不得了……
怪不得姆坦巴的规则可以覆盖整个北非、西非，甚至非洲东北部的这些国家。
怪不得非洲北部的军阀们，天天打仗打个没完了！
只要还有北非驻军部的存在，只要还有这个“十二条令”，那么法德兰人是不可能让战争停止的……
战争停止了，他们上哪去收这20%的“中介费”？
一阵愣神过后，张嘎缓过劲来，笑着说道：“好，请帮我回复一下索普先生，我完全愿意在规则内行事。”
“真的假的？”李伊曼有点不信，“你别是又憋什么坏水呢？”
这可不是张嘎的一贯作风。
要知道，这可是个路过米军基地，都要顺走一条狗的顶级老六！
“绝对比甄嬛还真！”张嘎无比真诚地保证，“我说过了，我只是来做生意的。和气生财，我搞事情对我有什么好处？”
李伊曼鄙夷地道：“我特么要信你就是沙雕！”
“呵呵，不说这个了。华夏石油那边啥时候结账，有信儿吗？我快没钱花了！”
张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