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分。
餐厅大包厢内，库尔奇克带来的两名保镖，和九名顶级雇佣兵，加上三炮和乌鸦等人，坐了个满满当当。
隔壁小包厢内，则只坐了四个人。
张嘎、李伊曼、库尔奇克，还有一个是高强。
高强见到张嘎，庆幸地说道：“最早收到消息的时候，我真以为你出事了！”
“命大，死不了。”张嘎笑道。
他和高代表，现在也算是经历过一回生死了，用那句话来说，就是一起扛过枪的兄弟，所以关系比刚认识那会儿亲近了不少。
高强闻言便也笑着说：“保住命比什么都重要。”
但四人当中的库尔奇克却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这位白毛军火商，从一见面便愁眉苦脸的，此时更是一坐下便灌了两杯酒。
张嘎看在眼里，心中明镜似的，知道他是为了那35%的佣金。
嘴上没有半句安慰，反而故意刺激了一句：“尤里，马上军火交易会场一开，你又要发财了，晚上你安排不？”
库尔奇克当场黑着脸，没好气地说：“你装傻是不？35%的佣金，我拿什么赚钱？”
提到这件事，高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叹息道：“看来传言是真的，北非驻军部坐不住了。”
张嘎还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的道道，此时听高强和库尔奇克两人一解说，才明白，原来突然提高佣金的背后，还有这样的内情。
“那你那个二级中间商朋友，扎夸尼亚怎么说？”张嘎想知道得更详细一些，便张口问道。
“他也没有办法，这是北非驻军部的死命令！”库尔奇克脸色严肃地道，“而且成交量不能减少，不愿意遵守规则的，以后将不被允许在北非销售军火。反抗严重的，姆坦巴甚至可以申请北非驻军部出兵镇压！”
这就是赤果果的强盗条款了！
这件事二级中间商们，也是夹在中间，完全没有办法。
这些长期合作的二级中间商，大多数只收5%的佣金。
如果按照之前姆坦巴的20%来算，加起来25%的佣金，也不算低，只能说刚好卡在坎儿上。
因为军火贸易，特别是小、轻武器贸易，利润率其实并没有很多人想象之中那么高。
最终净利润能达到10%，就已经不错了。
大家印象之中，说贩卖军火赚钱的，那只是因为地下交易的利润可观。
比如国内严厉禁止枪支贩卖，倒腾这些东西，都要冒着杀头的风险！
所以一把成本两百块的破比手枪，放在交战区掉地上都懒得捡。
但在国内黑市上能卖到几千块一把，十几二十倍的利润，当然就显得军火买卖利润高。
然而正规交易，或者说合法市场上并非如此。
库尔奇克的钱，扣除25%的佣金，能赚的就已经不多了。
刨除运费和各路打点之类的，净利润也就10%的样子。
佣金再增加10%的话，真就没什么利润可言了。
当然了，他的货当中，有一部分是以很低的价格，从军方渠道收来的。
真正赚钱的也都在这一部分。
至于如何低价从军方渠道收货，参考北非驻军部的报损技巧。
张嘎继续煽风点火了一句：“薄利多销嘛，大不了多卖点。”
“我特么来回机票钱都赚不到，再多又有什么用！”库尔奇克又喝了两杯，已经有点赌气了。
高强的处境其实更加尴尬，因为他的货全是厂家直销，没有灰色渠道，成本就完全固定死了。
听了库尔奇克的抱怨，他也无奈摇头道：“不好做啊，我们单位还得缴税，这个佣金硬做是一定亏本的。”
他说着，看了张嘎一眼，继续道：“现在只有两个办法：要么联合所有卖家，集体涨价，要么趁着交易会场还没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库尔奇克皱眉不语。
联合所有卖家，谈何容易。
交易会场大大小小的卖家很多，而二级中间商更多。
所有卖家都有不同的二级中间商直接负责，所以这个机制很缺德，从一开始就把卖家们分化开了。
那就只剩一条路了，撤！
库尔奇克和高强对视一眼，却都从对方的目光之中，看出了几分不甘。
是啊，这么大一个开放市场就在这里，要他们这些军火贩子眼睁睁看着，不能参与进来，谁会甘心？
高强忽然再次将目光转到张嘎身上，问道：“张老板，你有什么想法？”
张嘎一笑，说道：“你们都是前辈了，人脉、渠道、经验都比我强，你们决定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跟着大家混！”
他的回答太过滑头，高强根本不满意这个答案。
这位北方厂的代表深深地看了张嘎一眼，进一步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能说的话，咱们讨论讨论！”
库尔奇克这次站在了高强这一边，也很直白地道：“对啊，你要有想法就说，哪怕是直接攻打北非驻军部呢，有没有可行性先不管，说出来一起出出主意！”
张嘎闻言，却直接沉默，表情严肃无比。
库尔奇克见状一愣，惊道：“你不会真想攻打北非驻军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