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自信，秦王政如今的形势可不怎么好。”
卫庄依旧孤傲，脸色丝毫没有因为成蟜的言语而改变。
“我相信他，困龙升天只在一线之间，他只是缺一个机会。”
“我想，这也是盖聂选择他的原因。”
成蟜话音一落，卫庄的脸色顿时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纵与横既是师兄弟，同时也是对手！
能让卫庄动容的人或事不多，但盖聂绝对算一个。
确切的说，他对击败这个宿敌有着很深的执念。
这对师兄弟的关系很微妙，有时是相亲相爱的师兄弟，有时又是相爱相杀的对手。
纵横，纵横，其实是师兄纵容师弟横行霸道。
“盖聂……他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卫庄的脸色变化只在刹那间，很快便又恢复如常。
他注视着成蟜，继续道：“你对那个位置就没有半点想法么？”
卫庄对于秦国的形势并不是很了解，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成蟜是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的。
他与嬴政之间的差距，只在长幼之别。
嬴政活着可能没什么机会，可一旦嬴政死去，他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即使嬴政有后，秦国也不会允许一个孩童继位，这可能会毁了秦国。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成蟜自语，随即笑道：“前者太累，我只要后者。”
“无趣的话题。”
卫庄的志向与他截然不同，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公子此话可不是一国王公贵族该说的。”紫女扭着腰肢走入，紧致的衣衫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让人本能地想要剥开那份伪装，一窥全貌。
纵观七国，名门公子年轻时没点野心，或意图往上爬，或以身报国……面前这位算是异类。
“可我志不在此，又何苦勉强自己。”成蟜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紫女掩嘴一笑，这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本是一句连在一起的话，却愣是被他给拆开来用。
她旋即看向卫庄。
“你允许他加入么？”
“你既然已经有了决定，又何必问我，紫兰轩是你的。”
严格来说，卫庄和紫女也是合作关系。
卫庄借助紫兰轩的特殊来获取韩国上层的情报，相对的，他为紫兰轩提供庇护。
紫女笑道：“你也是紫兰轩的老板之一。”
“无志之人，留下也无妨。”
卫庄又一次终结话题，转身离开房间。
论逼格，他永远是做得最好的那个。
“太妙了，他答应了。”成蟜鬼使神差说出这句话，这是因为成功入股紫女，欣喜之下脱口而出。
卫庄脚步微顿，以前在鬼谷的时候他也喜欢说这话，但那是在师哥面前。
——
“公子真的打算用这门武功来交易么？”
“以公子的身份，想要创造十个紫兰轩都不在话下。”
“你，想好了么？”
紫女仍有些怀疑，毫无疑问，这个交易是她占了好处。
毕竟以对方秦国公子的身份，一个紫兰轩不过是唾手可得，绝世武功却是千金难买。
诸子百家虽不乏功法秘籍，但大多只会传给门下弟子，哪有这般轻易送出去的。
成蟜微微一笑，凑近紫女身旁，低声道：“我在意的不是紫兰轩，而是这里面的人。”
“彩蝶？”紫女早已见惯世事，从不会像少女那样轻易娇羞。
“她只是其中之一。”
“哦？公子莫非看上了弄玉？”
紫女依旧笑意盎然，她仿佛给自己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盔甲，表面上虽然平易近人，却很难触及深处。
“弄玉可是我的宝贝，公子可别把她拐跑了。”
“弄玉的琴声确实动听，可我更想知道紫女姑娘的故事。”
“我的故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知道的。”
“我有耐心，总有一天我会将紫女姑娘的心一点点融化。”
……
片刻后，紫女话锋一转：“公子还是把这门武功的心法，招式写下来吧，我已经有些期待了。”
成蟜摇头：“不。”
紫女诧异道：“公子想反悔？”
“也罢，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我是说，秘籍留在纸面上容易被人窃取，不如找一个无人之处，我亲口说给紫女姑娘。”
紫女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也好，公子的舞姿也的确不错。”
男人的心思她何尝不知，不过……武功心法可以口传，招式却需要亲身演示。
成蟜此时也想到了这一点，灿灿道：“紫女姑娘，你还是让人把羊皮卷和笔送来吧。”
他虽然想和紫女共处一室，却没有翩翩起舞的想法。
很快，一个少女送来笔与书。
她一身黄白长裙，眉眼如画，面容绝美，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成蟜瞬间看得入神，少女的颜值还在彩蝶之上，比起紫女也只是身段上的差距。
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道：“这位想必就是弄玉姑娘了，昨夜没能听到你的绝妙琴声，实乃平生一憾。”
弄玉闻言一怔，不过很快回过神来，虽然没见过成蟜，但她还是礼貌回应。
“公子过誉了。”
“弄玉，你先下去吧。”
紫女一眼就看穿了某人不怀好意得心思，为免自己的掌上明珠被祸害，于是果断让弄玉退下。
某人的人生格言已经很清楚了，不想醒掌天下权，只愿醉卧美人膝。
“等等。”
成蟜急忙制止。
倒不是他对弄玉有什么坏心思，只是突然想起，天魔大法中也有一套很适合弄玉的武功。
弄玉正待离开，闻言不由停住脚步。
其实她对成蟜还是有些好奇的，这么多年，除了卫庄大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紫女姐姐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
卫庄大哥就不用说了，他眼里只有剑，平时和紫女姐姐也都是在谈正事。
紫女挑眉道：“公子是打算先听弄玉抚琴么？”
成蟜认真道：“紫女姑娘误会了，我突然想起来，这门武功有一招很适合弄玉姑娘，想必紫女姑娘也不希望弄玉姑娘没有半点防身术吧？”
“你能护她一时，却不能护她一世。”
“哦？”
紫女一脸审视，似是在思量这话的真假。
弄玉也有些期待，适合她的武功么？
成蟜没再解释，而是开始执笔书之，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