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剑典的核心在于意境，要想学会这套剑法，需得从天地变化入手。”
“高山流水，一草一木……其实都是天道的幻化，而这套剑法正是追求天道的奥秘。”
……
成蟜正在认真教，可弄玉却心不在焉。
太近了，靠得太近了。
她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子贴得这么近，后背几乎已经贴上那宽厚的胸膛。
他是故意的吗？
弄玉心头涌现出这个疑问，可男人的语气却是十分认真。
“明白了吗？”
“嗯……公子能不能放开我？”
弄玉终是忍不住开口，某人正握着她的小手，仿佛是要手把手教她练剑。
可是……她的剑法虽然不算出彩，却也不是什么初学者，应该不需要这种教法。
成蟜却没有放手，而是笑道：“你很抗拒吗？”
“紫女姐姐看到了会生气的。”弄玉此刻心乱如麻，只能推出紫女来当挡箭牌。
然而某人却是有恃无恐。
“紫女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当然，如果你真的很讨厌，我会立刻放手。”
“我……”
弄玉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出讨厌二字。
成蟜笑了笑，继续道：“告诉我，为什么要教给灵姬，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少女却沉默以对，仿佛就想跟他这么耗着。
“既然这样，犯了错总要受点惩罚。”
“这是一点利息。”
弄玉被转了过来，一脸无辜的瞪大眼睛。
唔……
四目相对。
许久……
弄玉奋力推开他，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跑去。
成蟜摸了摸嘴唇。
甜的。
——
这一天，夜幕下的新郑来了一个奇怪的小女孩。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头发却是一片银白色，那双大眼睛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仿佛任何人在她面前都是垃圾。
除此之外，小女孩还有一个怪异的举动，那就是一直在询问“紫兰轩”的位置。
紫兰轩毕竟是风月场所，以小女孩的身份，实在不适合踏足。
然而她是来找人的。
小女孩赫然是晓梦，未来的大师，她这次下山正是来找她的二师兄成蟜“追更”。
通过一路询问，晓梦终于来到紫兰轩，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废墟，她瞬间懵了。
他，真的死了？
傲娇如晓梦，此刻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孩，一想到自己最亲近的师兄已经与世长辞，眼眶便不受控制涌出泪花。
就在这时，几名手持佩剑的武士走近，隐隐将晓梦包围。
其中一人问道：“就是你在找紫兰轩？”
“你们是谁？”晓梦一边说着，同时顺手抹去眼角的泪珠，她不喜欢被人看到自己失落的一面。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
“看来我只有在你们身上找到答案了。”
晓梦做出拔剑的姿态，引来的却是几名武士的哄然大笑。
不远处，一身白衣的身影注视着这一幕，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有挣扎，也有怜悯。
这人赫然是白凤。
他虽然不知道这小女孩跟紫兰轩的身份，但也夜幕的行事作风，她多半是在劫难逃了。
白凤陷入了两难之境，要不要出手？
放人，很可能会为自己招来祸端。
可如果视若无睹，心里又过不去那道坎。
至于小女孩手中有剑的问题，则是被他自动忽略了，那把剑更像是一根拂尘。
这么小的年纪，就算会点武功，也绝不是百鸟杀手的对手。
白凤之所以看不穿晓梦的底细，是因为道家武功追求的是天道自然，气息大多内敛。
咻……
剑光一闪即逝，鲜血飞溅，几名百鸟杀手瞬间只剩一人仍站立，晓梦的「秋骊剑」已经搭在他脖子上。
好快的剑！
白凤瞬间不淡定了，心中那一丝纠结也瞬间烟消云散。
对方根本不需要他担心，甚至……他怀疑自己亲自出手也打不过这小女孩。
那把剑一看就不是凡品，杀人不见血，这是名剑才有的特征。
再看那一身紫衣，其实有些类似道家的衣衫。
她是道家的人！
再联想之前紫兰轩内的某个道家天宗弟子，白凤瞬间恍然大悟。
这小女孩是奔着长安君来的！
“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白凤正思虑间，小女孩清冷的声音传来，目光已然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好敏锐的洞察力，两人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二十步。
那名百鸟杀手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如果能逃过这一劫，他以后绝对不会再小看熊孩子。
晓梦一脸鄙夷，觉得自己跟这种货色动手有失身份，但想到自家师兄，于是冷声道：“说，成蟜在哪里？”
她仍是不相信那个人会死，那家伙诡计多端，一肚子坏水，绝不会陨落在小小的韩国。
“我，我不知道！”
“紫兰轩发生了什么事？”
“大将军下令捉拿百越叛逆，大战过后紫兰轩就被烧毁了。”
……白凤不忍直视，这就是他们家的杀手么？
被人拿剑一指，什么都交代了。
如果是罗网的杀手，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妥协吧。
于是纵身一跃，落在晓梦身侧不远处。
那杀手一见到白凤顿时大喜，急忙叫道：“白凤大人救命……”
话音未落，晓梦的秋骊剑已经划破了他的脖颈。
白凤深深地看了这个小女孩一眼，再次得出结论，一个杀伐果断的主。
“你认识他们。”晓梦长剑横指，从那名百鸟杀手的话，她已经大致判断白凤的立场。
“是的。”白凤没有否认，因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出手吧！”
晓梦的心智远超年龄，很快判断出自己的定位，面前这个人与他是敌非友。
“非要打吗？”
如果是几刻钟前，白凤会说自己不想欺负小孩。
可现在，他却没有半点胜算。
“怯弱的男人。”
晓梦直接出剑，白凤则被这话气得不轻，同时又得出一个结论。
这小女孩的脾气实在不太美好，甚至可以说是……刀子嘴，却非豆腐心。
这剑术，这招式，招招致命，半点不留情。
不知过了多久……
白凤一身是血的狼狈逃离，心中满是屈辱。
这条街是他的伤心地。
——
“夫人，你也不想自己的丈夫失去王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