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前面的,快救我,我是人,不是丧尸啊!”
“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不想死……”
女人在看到门缝处的屠智更加卖力地哭喊了,只要能活下来,她什么都愿意干!她要活着!要活着!
屠智在看到这一幕后微微皱了皱眉。
女人的身后出现一个奇怪的身影,灰色的表皮在空气中若隐若现,就如同泡在水中的玻璃一样,稍不留神就会忽略。
犹如绞肉机一般的尖牙从空气中伸出,向外翻出,暗深红的舌头在嘴里打着转。如果不是仔细看,会让人以为这对巨大的血口是从凭空从空气中长出来的一样。
屠智在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上次他可是吃过这玩意的亏的,但现在他不一样了。
他抽出了斜插在包上的长刀就冲了出去,苏言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干嘛。
在接回女人后,他迎面冲向了在地上疯狂爬行的夜行者。
震耳而又凄厉的叫声在走廊内响起,如同火车鸣笛一般的刺耳叫声将周围的玻璃震得四处晃动,可是屠智奔向它的脚步却一刻不停。
紫色有形的雷电早就在他的手里汇聚成团,在接触过金属的刀刃之后,他立马停下了脚步。巨大的电势差在塑料材质的手柄作用下短暂停留在刀上,在它扑向屠智的一瞬间,他侧开了身体。
极快的速度却让它扑了个空。
它瞪着空洞的眼白,死死盯着屠智手上的长刀,眼部周围腐烂的肌肉搅成一团,看起来异常恶心,黑色的粘液带着蛆渣子顺着身体缓缓滴下。
屠智犯了个恶心,随后强忍住想要吐的冲动,再次将刀对准了它。
夜行者扭了扭变形的头颅,冲屠智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撕裂的嘴唇外渗出了黑色的血液。
它见屠智没有动静后,再次冲他伸出了利爪。在这个关键时刻,它灰色的皮肤再次变得透明,光线慢慢通过了他的身体,身后的长椅也越来越清晰。
屠智绷紧了身体,几乎是靠着他的本能,他迅速地弯下身体,一个滑步冲到了它的身下。
此刻,夜行者已经完全消失了。
但他明白,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最恐怖的地方现在才真正开始。他知道,不论是牙齿还是爪子,只要碰到一下他一切就结束了。
在这样的关头,相信的只有本能。
他仰着身体,单手撑地,另一只手准备好了他蓄势已久的长刀。
在风声响起的刹那,他用他撑地的左手迅速发力腾到了半空中,然后借着这个间隙迅速地朝风声的位置狠狠插了过去。
“刺啦……”刀剑入肉的声音。
巨大的电流在夜行者的身体内肆掠,它也开始变得可以察觉,刀没入身体的部分开始冒出一个又一个气泡。
空气中的糊味和腐肉味越来越浓。
它挣扎地嘶吼了一下,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屠智拔出长刀,呼出了一口气,虽然把这个玩意解决了,但是如果微微失误一下就死定了,说不紧张才怪。
不过,主要还是装✘重要。
理了理头发,他转头看向苏言的方向,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倒在一旁的女人看的目瞪口呆,一时间愣在了地上。
意识到结束后,苏言赶紧把这个浑身是伤的女人扶了起来,不过她的状态还不是太好,只能靠在墙上勉强站着。
“你没事吧?”
见她这副惊吓过度的样子,苏言开口关心道。
“啊……没事……没事,我没事。谢谢你们……我。”女人惊魂未定,依旧颤颤巍巍地。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这里好像没有你吧?”这时,屠智收起刀走了过来,问道。
“我吗……我,我……我是楼下来的,当然你没见过了。”女人慌张地应了一句。
“哦。”屠智慢慢地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了苏言这边。他拉着苏言,走到一边,小声地说:
“小言,你怎么看?”
闻言,苏言打量了她一圈后,说道:“我感觉她在说谎,这装的根本就不像,怎么让人相信啊?”
“我也这么感觉。”屠智附和道。
“所以,要不我们装作不知道,然后继续走吧?这事,我也不想管了。”苏言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一个月时间,她也明白了好多事情,现在不是所谓的文明社会法治社会了,开始的时候她看见某些东西也确实会产生同情。但是,现在她认识到了,大冤种这锅她才不背。只要给自己的家人朋友保护好,那么剩下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总算长大了啊——”屠智感叹了一句。
“滚,你别得意忘形,我现在有两个身份。”
“至于我说的什么,完全可以反悔哦……好了,儿子继续行动。”苏言拍了拍他的背,一脸愉悦。
“别,小言,我是你儿子还不行吗?”屠智卖萌。
“这还差不多……哼。”
“不过小言,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那两个人怎么没了,我感觉他们不像是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可现在反而消失了,还出现一个奇怪的女的。”
“确实奇怪,他们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我们……现在怎么办?”
屠智低头思索了一会,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他打算先问问这个女人,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
而且,她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不像是有恶意,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从她身上的伤口大概能猜到,她应该是被人凌辱了……这种事情,在末世估计很常见。
屠智想好对策后,慢慢地靠近了那个女人。
此刻,她正无助地蹲在墙角,尽力捂着身体露出来的部分,但更多的是想捂住她身上骇人的伤疤。那明显是人为的。
“那个……你见过其他人吗?”屠智见她一动不动,走过去小声地问了一句。
“没有……就只有你们……”她头也不抬,简短地回道,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
“那没有其他人,你身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那个……我…………我……”
“我栽的……管你什么事!——”女人开始不耐烦,但很快再次回到了那个状态,又是一声不吭。
很明显,这句话是假的,不用想就知道。
问到此处也不得不中断了,屠智一脸失落地走了回来。
“怎么样?问的结果如何?”苏言见他回来后,期待地问道。
“没用,问不出来,一句有用的都没有。我怀疑她说的一句话都不是真的,你看她这个样子,像说真话的样子吗?”
“唉——”屠智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是……那我们自己出去?”苏言问道。
“唉,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