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朝廷不公,天下黑暗,民不聊生。北海王他老人家心忧天下苍生,不愿黎民百姓继续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他老人家才会起兵。要知道,这皇位,当年就是北海王他父亲的。是现在的帝皇,用了卑鄙无耻的手段,这才坐上了宝座。”
五里营村子东头,大牌坊下面,一个天龙会的家伙讲得唾沫横飞,在他身边,站着五六十个天龙会的打手。北海王造反,天龙会也跟着浮出水面。这天龙会幕后当家的,便是北海王。
五里营是嘉义州下面的一个边境村镇,因为坐落在进入嘉义州的官道旁边,故而人丁兴旺。自打北海王起兵,天龙会就在这镇子里,哄骗威胁,招走数十名青壮。
今日又来,无外乎两件事,一件事就是征粮,一件事自然是征兵。不管你是造反,还是起义,还是做什么,只要是打仗,那么兵和粮,你都绕不过去。只是讲得唾沫星子横飞的那个小头目,没注意到,人群里混杂了十几个外地人。林园,欧阳玉书都在。
“敢问,若是北海王当了帝皇,他征不征徭役?纳不纳粮?北海王管这里,每年的赋税,都是旁边山阳行省的三倍。他老人家要是当了帝皇,是不是全天下都一样?都要多纳三倍的粮?帝皇如何,咱们不知道,但你北海王,可不是什么爱民如子的好王爷。”
欧阳玉书突然发声,一番话说得那小头目哑口无言。人群里爆发出叫好声,他说得,就是老百姓的心声。这里的老百姓,每日辛苦劳作,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省下那点银子粮食,都被北海王以各种名目搜刮走了。
“山阳行省,结婚拜堂,可不用向官府交银子,为何在这北海王封地,我家里娶个媳妇,还要向官府交五两银子才能造册,入户籍?”欧阳玉书语如连珠,接连发问,那天龙会小头目,急得变了脸色。
他这次带人前来五里营,是领了差事,立了军令状的。如今被人当众搅局,这还了得。完不成征粮和征兵的差事,回去他的脑袋保不住。
他冲身边的打手使了个眼色,四个打手举着刀枪过来:“你口音就不是本地人,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你一定是朝廷派来的奸细探子。”
朱林弯刀出鞘,四个打手血溅当场。这一出人命,老百姓可吓坏了,场上乱作一团。天龙会那小头目高声喊道:“抓朝廷奸细,抓朝廷奸细,抓住了赏银一百两。”真抓到有没有赏银?那鬼才知道。现在呢,就是抓住再说。
“大家停下,我等是朝廷前来平叛的官军。”南宫烈一边大喊,一边出手。一对镔铁锏,接连毙掉七八个天龙会的打手,那小头目也被他抓住。场面终于控制住,天龙会没死的打手,有几个机灵的逃掉了,其余的都被擒住,跪在地上。
“乡亲们,朝廷已经开始平叛,北海王罪大恶极,必然要被凌迟处死。乡亲们,你们之中肯定有亲人家属,被迫无奈加入叛军。现在,赶快去给他们送信,只要从叛军中弃暗投明回来,一人十两银子安家费。若是带着叛军头目人头回来,赏银百两。若是顽固不化,继续反叛朝廷,全家抄斩。”
欧阳玉书说罢,南宫烈从手下那里接过钢刀,手起刀落。
“反叛朝廷,就是这个下场。”南宫烈高举人头,大声喊道。随后,欧阳玉书又取出几十两现银,大声鼓动宣传。民众一见人头和银子,自然明白轻重。
那些跪着的天龙会打手纷纷喊道:“官军老爷,我等都愿意弃暗投明,回家种地。附近有一个大粮仓,我们的舵主就在那儿。那里,还有几个罗刹人,北海王勾结罗刹人。”
欧阳玉书让人把那些打手松绑,准备让他们带路。罗刹人?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若无外敌策应,内鬼哪有那么大胆子造反?对于欧阳玉书和南宫烈二人的配合,林园一百个满意。有这两人在,自己省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