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裴家啊,啧啧,裴家,那个以前帝国,一代出过两个宰相的大家族啊。诗书传家,家风极正。”
“仁兄,你是没看到骨头里。什么一代出过两个宰相?那不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什么家风?裴家三公子看上仆人的女儿连儿媳妇,一个都不落下?
霸占良家妇女,他倒是家风真好。以前记得别的地方,也有过大家族说什么家风来着?”
“哈哈哈!兄台说得正是,那位裴家七公子,据说满腹经纶,出口成章,谁知道,竟然是诗文代笔?”
“话说几位老兄,你们不能只是光喝酒,谈论许多无用之事。裴家占据的良田据说一百五十万亩,比本县的良田还多,连那边的小西湖都是裴家的?
厂公他老人家可是传了命令,这山林湖泊,草场,田地,今日无地流民,都可以分一分。我等都是可以分配田地的百姓,明天一早,赶快去县衙排队分地。若是去的晚了,可能就分不到啊。”
酒肆里,许多酒客,正在讨论。裴家是四百年诗书传家,前朝的前朝,都没倒过。家里占地三百亩,超过一处县衙的裴家,今天被一万大军封的严严实实。
锦衣卫大统领万明飞,迈步进入裴家大院,一众锦衣卫统领,都是口水流了一地,这裴家,可是传承十代的大家族。五年前,还有过两个进士。据说家里布置过纯金打造的书山,正经的书山有路勤为径。
“四百年世家,诗书传家,也不过背地里一堆龌龊,这世间都是如此,大凡旁人眼里风风光光,什么品格高尚,斗不过背地里一些污泥而已。
既然都已招供,违反国法,窝藏奴婢,对抗官府,勾结邪教门徒。裴家五服之内,有一个杀一个。似这等欺压贫苦百姓,趴在贫苦百姓背后吸血的豪门,宁杀错,不放过。”
什么百年世家,家风极正,咱家看惯了这许多的故事,都厌倦了。你们德高望重又如何,那些贫苦百姓称赞再多又如何?分上一点田地,碗里洒出多少点肉汤,你四百年世家又如何?百姓是绵羊,是鸡鸭,也是无牙的豺狼,照样会将你们分而食之。
灯火通明,还没到凌晨,县衙那边立起窝棚,等待分配裴家田地的百姓们,都已有上百人在排队等候。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一个百姓会说,这裴家是什么诗书传家,家风很正。家风再正,也不过一亩好地。锦衣卫大统领万明飞自一处小院中出来,心满意足。
这小院之中,裴家家主还真是懂得金屋藏娇。这裴家的小女儿,姿色果然无双。那边裴家,还打造了一处地下密室,占地十亩还多。说那个,可是三代人打造的。啧啧!那里面,连纯金桌椅,锅碗瓢盆,都是不少。粗略以估计,黄金十万两,这才只是一处密室。
甚好,甚好。今日,弟兄们都能吃饱喝足,还可以好好孝敬厂公他老人家的国库。嘿嘿,还是厂公威武。裴家大院外,抄家的赃物堆如小山,有如山脉连绵不绝。
这查抄裴家,一万大军封锁,查抄三月不止。八位裴家家主,都被绑在木桩之上,枭首示众。两万锦衣卫出动,帝国之内,大肆搜捕,通缉裴家乱党余孽。
“厂公威武!厂公才是活菩萨!”一众分了田地的无地百姓,纷纷跪在厂公的黑龙战旗外面,高呼感谢。这些老百姓,今日才得到官府新发的地契。厂公下令,说以前分给贫苦之人土地,竟然是真的。
什么裴家?裴家的一些家具,都被附近的村民悄悄搬回家中使用。在厂公看来,偌大的裴家,就是一头巨兽,如今被豺狼野狗分食。而那头巨兽,就是被他一剑封喉。
“阉党,你可以杀尽裴家,你杀不尽诗书,杀不尽斯文。”裴家最后一位家主,被绑在木桩之上,厉声嘶吼。
“哼!你说什么瞎话?什么斯文,什么诗书,你当初可是照顾过附近的贫民百姓一人?你裴家出行,威武如王爷。
你裴家富贵十代,哪个贫民百姓可曾在你裴家领过一斤粗粮?你问过哪个贫病交加的草民一个药方?真是笑话,什么诗书传家,不过是心黑如锅底,满口吸血而已。你裴家的斯文,诗书,都是人血沾染,今天,咱家会让裴家,这吸食人血的世家大族,灰飞烟灭。”
林园很高兴,他真是没想到,原本不过是废奴法令,让富户如实上报家中奴婢而已。竟然,可以牵出此等豪门大族,真是让人惊喜。
望海楼的千辆大车排的整整齐齐,李掌柜带着三千名伙计,五百名账房,都是接收裴家的赃物。裴家诗书传家十代人,自然少不了许多人要垂涎。
“我呸,去他娘的裴家?诗书传家,书香门第又能如何?还是厂公,才分给我们百姓一人二十亩好田,才能让家人多点收成。他裴家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我百姓不还是吃粗粮窝头?
该卖儿卖女的,哪个不得去卖?那是,裴家也没用,我们也吃不到饱饭。还是厂公,一人五斤粗粮,该分田地的,才能分田地。厂公威武,让他什么十代传家的家风,见鬼去吧。”
分田地,领粗粮的普通百姓,心情畅快,畅所欲言。对贫民百姓而言,什么十代豪门,诗书传家,不过是黑心老爷而已,该杀就杀,还是厂公威武,有厂公,才能分到田地,领到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