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莎带着希尔薇娅住一间,钟焉、利奥和弗尔特三人一间。留出一个房间,那是给赫尔和乌尔德的。
这旅馆虽然看着老旧,里面的设施倒还齐全,大家第一时间就是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内衣。
“啊——真是舒服。”爱尔莎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浴袍盖在她的腰间。
希尔薇娅看着爱尔莎傲人的身材,又对比了一下自己,随后裹紧了浴袍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爱尔莎侧着脸问:“怎么了希尔薇娅,在想什么呢?”
希尔薇娅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没什么,就是有点心情不好。”
爱尔莎呵呵直笑。
“爱尔莎老师,你在笑什么?”
爱尔莎说:“爱情呀,总要经历一个互相拉扯的阶段。”
“什么意思呀?”
爱尔莎坐起来:“男孩子也好,女孩子也罢,第一次恋爱总会害羞的,都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意,还会担心点破了这层纱连朋友都没得做。”
希尔薇娅低下头,嘟起小嘴:“我才没有恋爱,我就是拿他当好朋友。”
“我也没说是你恋爱了呀,不打自招咯?”爱尔莎翘起腿端坐着:“希尔薇娅,恋爱是很美好的事情,但要看对方是否适合你,有时一个错误的决定会让你痛苦很久,小时候会因为一个人离开一群人,长大了会因为一件事离开一座城或者一个国家,年龄再大些,也有可能因为一句话离开一个世界。我不是说钟焉不适合你,只是想说,你们年龄还小,时间还很多,不用太着急。”
希尔薇娅说:“我不着急,我也不是……特别喜欢他。”
爱尔莎摇摇头:“或许吧,我只是想说,你能确定钟焉是喜欢你,还是因为救命之恩而感恩你呢?假如你们十八岁后在一起了,而他却在之后的某天遇到了一个别的女孩,并且爱上了她呢,你拦得住吗,到时候你是绑了他,还是杀了他?”
希尔薇娅深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思考着这个问题。
·
·
“钟焉哥,你是不是喜欢希尔薇娅姐姐?”弗尔特玩弄着手里的戒指。
钟焉刚刚擦干头发看着小胖子:“问这个干嘛呀?”
小胖子拍拍胸脯:“你就说是不是吧,如果你真喜欢,我可以帮你呀。”
钟焉凑过来,低声说:“怎么帮我?”
小胖子说:“你看哈,如果你喜欢……”
“他敢。”利奥从浴室走出来。
“利奥哥,嘿嘿嘿,我说的是如果钟焉哥不喜欢……”小胖子说。
利奥打断他:“他敢说不喜欢试试。”
“唉。”小胖趴在床上用枕头盖着脑袋,撅起屁股像一个胖乎乎的鸵鸟。
钟焉递过去毛巾:“利奥哥。”
利奥擦了擦头发:“焉,跟我下去买点吃的。”
“好的。”
·
·
钟焉和利奥来到楼下,此刻已是傍晚。外边的行人少了很多,钟焉和利奥从后巷走到前街,戴着兜帽找吃的。
“焉,你是不是喜欢希尔薇娅?”
利奥突然发问,弄得钟焉心里颇为紧张,他说喜欢也不是,说不喜欢也不行。
利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我只是想听你说句实话。”
“喜欢。”
“嗯?”
“呃……就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希尔薇娅救过我的命。”
“仅仅是这样吗?”
“我……我也不知道。”
利奥轻叹了一口气:“焉,你险些让希尔薇娅送了命,当时我真想杀了你。”
钟焉耸着脑袋:“杀了我,我也绝无怨言。”
“可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杀你吗?”
钟焉摇摇头。
“啧,有时候我觉得你挺聪明的,但为什么在这方面你总是缺根筋呢。”
钟焉瞥了一眼利奥:“是不是因为希尔薇娅?”
利奥点点头:“是,我从小把希尔薇娅带大,她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当然了,我也知道那是虎王控制了你的神智,不然你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钟焉猛点头:“是的,都是虎王的错。”
“但你也强不到哪里去,焉,你优柔寡断、唯唯诺诺的性格……说实话,我很难欣赏你,你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钟焉又泄了气:“确实,我明白,这是我的缺点,我会努力改正的。”
“西风族现在落到了这般田地,希尔薇娅未来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男人来帮助她建立一个崭新的西风村,那时她的男人会成为西风族的下一任族长,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吗?”
有这个资格吗?利奥的话对钟焉打击很大,但这是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钟焉看了眼长吁了一口气:“我只是想为希尔薇娅摘下相思如风。”
利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我并不是反对,毕竟大家年龄还小……”
“抓住她!”声音从街角传来。
一个女孩戴着脚铐的女孩突然跑过来,撞到了钟焉。
后面四五个高大的男子穷追不舍。
女孩跌跌撞撞地起身:“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
金黄色的头发,看起来可能是个欧罗人,十五六岁的样子,褴褛的衣衫遮不住大腿,脚还带着沉重的镣铐,这是个奴隶。钟焉将女孩扶起来,拉到自己身后。
“焉,别管闲事。”利奥提醒道。
五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拿着皮鞭和锁链走了过来。
为首的刀疤脸低头看着钟焉和利奥:“小杂碎,闪开。”
利奥冷冷地盯着他:“你是让我教教你怎么说人话吗?”
刀疤脸拎着皮鞭高举着手:“这是老子货物,你们还想黑吃黑不成?”
“货物?你们通过暴力的手段杀害她的家人,将她掳掠而来,她就变成了你的货物?”钟焉握住剑柄。
刀疤脸放下皮鞭:“呵呵,小子,她是我们花钱买来的,我们只是将她再转手卖给别人,没有你所谓的杀人越货,她成为奴隶又不是我们决定的,那是她的命!”
“可你们本来就不该做这样的事情,她和你们一样两条腿,两只眼睛,都说着一样的话,你们却以暴力奴役她,这种事情有道理吗?”
钟焉话说不清楚,但是意思是明确的,他反对奴隶,但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也做过奴隶。
“哟哟哟怎么着哇,想把自己当成正义化身呐?真可笑,这是暗港,你毛还没长齐呢吧,要不老子给你检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