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游戏终于结束了。
跑出电子大门的三人,不管面上有没有表现出来,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艾玛随意地坐在草地上,伸个懒腰,长舒一口气,躺了下来,艾米丽贴心的坐在她旁边,好让艾玛的脑袋可以枕着她的腿,而不至于被新长出的草叶刺痛脸。奈布靠墙坐下,曲起一条腿搭着手臂,目光有些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游戏时间久了,终会习惯。可是每一场,都是为那感觉遥不可及的数字在拼搏,追与逃的夹缝中生存,听心脏带着骤雨般的节奏跳动。许多次与希望擦肩而过,灰色的失望填满眼瞳。
被尖利的荆棘捆住身体,双手被锁在椅子上。第一次参与游戏的时候,不论如何哭喊,挣扎,不管荆棘的尖刺如何划破衣服,裸露的肌肤,有多少血红的口子。听到椅背上方旋转的表盘,不紧不慢的“嗒嗒嗒嗒……”,恐惧支配头脑,冷汗流下面颊,见那高大的监管者似笑非笑,俯视着此刻狼狈自己。那个时候,围绕己身的都是无望,不甘心的挣扎只是徒劳。死亡的人们又回到了庄园,失败的人是,成功的人也一样。
那样的,撕裂般的痛苦与绝望,几番经历,最终醒悟适应,这些经历只是一场游戏。
游戏可能很快就结束了,也可能进行一生。在白发苍苍,老态龙钟,双眼昏黄,进行不了游戏了,或者自我了结,欢喜死亡到来的时候,游戏,倒也终于可以停止运转了。
每天都想过,可以赢吗?可以离开吗?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可以可以可以,可以!
……当然……可以……
每天都在告诉自己。
除了这个还能说些什么……总不该是丧气的话。
只能说“能”,把那些丧气的想法都咽到腹中。日复一日的进行游戏,告诫自己必须活着出去。
“你认为,自己可以赢得这场游戏吗?”
每位求生者或者监管者加入庄园时,庄园主都会问这个问题。
他很高兴。
因为他最喜欢的答案,似乎都在这一届的求生者中。
“当年的真相,我必须弄清楚。”艾玛·伍兹坚定的回答。
【父亲……好像去了这里】
“我需要一个的家,安全感,还有稳定的生活。”艾米丽·黛尔侧过头,看向窗外铅灰色的天空。【疯人院里的那个小女孩……】
“与其做一个普通的骑兵,我想天空是我最好的归宿――我需要一架属于自己的飞机。”玛尔塔·贝坦菲尔回答的很干脆,透露出一股铁血军人的味道。
“我?无所谓啊……”奈布·萨贝达靠着椅背,语气带着漫不经心“来这里,找找当年的模样。”【无处可去,随处漂泊】
“流浪了这么多的国家,还未好好欣赏过沿途的风景。”此时此刻的库特·弗兰克眼里没有了逃避般的躲闪,是憧憬“我要环游世界。”【下意识逃避过去的战争后遗症……】
“伟大的魔术师,可不能仅仅拥有一项成名绝技,”瑟维·勒·罗伊起身,拿起魔术棒做了个表演开场式,他的表情仿佛是在面对数以万计的观众而非面前的庄园主“我需要一场旷古绝伦的魔术表演……使我不朽于时代。这里,应该会给我带来灵感。”【偷走这个庄园里,一切神秘的秘密】
“美好的人生还未开始多久,”弗雷迪·莱利推推眼镜,语气带着上等人的傲慢“我还要慢慢享受接下来的生活。”【里奥……和他的孩子】
“我要得到更好的机械傀儡技术。”此刻的特蕾西-列兹尼克显得异常冷静,不再腼腆,而是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父亲,不该这么早离开。”【人死了,但是,能不能用机械将他复活呢?】
“啦啦啦~克利切当然是为了得到心爱的东西,”伪装成慈善家的克利切·皮尔森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的坐着“不仅仅是钱,还要一位小姐的芳心。”【盗窃、还有喜欢的小姐】
“找到我的……存在价值。”威廉·艾丽斯轻声回答,言语里带着苦恼与迷茫。【更加强大】
“爸爸希望我变得更优秀,”海伦娜·亚当斯盲杖横在腿上,她的双眼毫无光彩,可她的一举一动都跟一个正常人无异“我会做到的。”【给我一双眼睛!!!】
——“所以,”
——“所以,”
——“所以,我必须要赢。”
望着坐在对面的人,庄园主的微笑总是耐人寻味。
“当然了,我认为,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他交叉手指杵在桌上,对每一位新来的人,都如此回答。
为了梦想也好……信仰也好……还是别样的目的,都没关系,他喜欢有野心的人,他喜欢怀揣着真挚希望来到这里的人。他们会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有韧性,更有信念,更能适应环境,也更容易——与庄园永远在一起。
“非常欢迎你,来到我的庄园!”
这是求生者/监管者,从他那听来的唯一,也是最真挚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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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庄园主:你认为你能够赢得这场比赛吗?
杰克:嗯……不,我更享受比赛的过程。
庄园主:真可惜……没有别的想法吗?
杰克:(疑惑)并没有。
直到后来将jack与杰克进行分离,心血来潮的庄园主把这个问题对jack又提了一遍。
庄园主:对于这个问题,jack你怎么看?
jack:无所谓……如果可以,一直留在庄园也不是不行。
庄园主:(惊喜之余更多的是疑惑)为什么?
jack:容我保密吧。(笑)
【让杰克有永恒的时间去做想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