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当何雨柱来到小包厢时，桌上的饭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领导们正在聊一些闲话，何雨柱只在门外，就能听到从屋里传出来的轻快笑声。
如今的何雨柱可不再是原本剧情中那个傻头傻脑的憨货原身。
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清楚自己该怎样去做。
所以，待进了小包厢里以后，只拿眼角余光往许大茂身上略作扫视，发觉许大茂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已经开始有些犯起了迷糊以后，便没有再去瞧他。
——许大茂的酒量从来都算不得高。
也就不到一斤的量，喝醉了以后，往往还会断片，对醉酒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失了记忆。
可他每次与领导们喝酒，都恨不得将自己当成水牛一样来灌，说是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他对厂领导的尊敬之情。
但动辄就几十度的牛栏山是那样好喝的？
人菜瘾还大，说的就正是他。
何雨柱早前曾说许大茂喝酒共分三步，而第三步醉酒断片，眼瞧着，怕是已经不远了。
心中暗自冷笑，道了声走着瞧。
在他与马华定好的计划里，收拾许大茂的时机，便正在其醉酒断片以后！
将心中思绪收敛，眼中的冷色也悉数散去。
随即，何雨柱便规规矩矩的来到几位领导面前，只做出一副疑惑模样，朝着领导们、尤其是杨厂长问询道，“厂长，我今儿这菜，是有哪里不对吗？”
他轻轻皱起眉头，似是自言自语的道，“不能啊。”
“今儿这菜，我可是特意尝过的，火候调味都没有问题才对。”
何雨柱今天算是给杨厂长挣足了脸面。
之前何雨柱没来时，大领导可就已经在他面前说了不少夸赞的话，使得杨厂长早前暗自提了多时的心，总算能彻底的放回肚子里头了。
所以，听到何雨柱发问以后，他便第一个开了口。
“别多想。”杨厂长笑呵呵的同何雨柱摇起了头，“没有的事！”
他笑着指向何雨柱，故作埋怨道，“你小子以前可是跟我藏了一手啊，如此美味的菜肴，你该早点儿拿出来才对嘛！”
“要不是今儿借了老领导的面子，你个小滑头，恐怕还得继续藏着掖着吧？”
听到杨厂长的话，何雨柱赶忙叫起了屈。
“哎呦，您这可就冤枉死我了！”
何雨柱指着桌上的餐盘，连声冲杨厂长解释道，“我今儿做的这些菜，有好多是我最近才鼓捣出来的。”
“您就是以前想吃，我也做不出来啊。”
“昨儿晚上，我还当着许大茂的面说过这件事呢，您要不信，许大茂就能给我作证！”
厂里人大多都知道何雨柱与许大茂之间并不对付，杨厂长也一样清楚。
他没想到何雨柱说话间，竟忽然扯到了许大茂身上，眼里不由显出几分兴趣来。
杨厂长日理万机，并不知道昨晚发生在四合院里的事，于是，便带着笑容，转头往许大茂那里看去，疑问道，“哦？许大茂，你说说看。”
许大茂虽是喝多了酒，脑子里已有些迷糊了起来。
但对于何雨柱的到来，他却也瞧在了眼里。
眼瞧着何雨柱受到了领导们的器重，连市委来的大人物都开口称赞他，许大茂嫉妒的几乎要连整个人都裂开两半。
此刻正在心里开着小差，一个劲儿诅咒何雨柱呢，一时间竟是没能反应过来杨厂长的问话。
直到杨厂长面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消弭不见，换了语气，又冲着许大茂再问了一遍以后，许大茂这才算是反应过来。
酒精的作用，让许大茂没法儿仔细去思虑何雨柱忽然提起这样一个话题的用意。
他当然没有瞧见过何雨柱对新菜谱的研发过程。
但昨天晚上何雨柱与三大爷阎埠贵在房间里聊的那些话，许大茂确实也全都听在了耳中。
何雨柱当时对[百舌鸟屋炸鸡块]这道菜的解释，确实讲出了何雨柱研发新菜谱时的各种心力路程。
只是，想想昨夜的经历，许大茂实在不想给何雨柱帮这个腔。
可被杨厂长盯着，他又没法儿不开口说话，也不可能讲一些转头就能被戳破的谎言，以免给自己惹来更大的祸端。
许大茂便只能含含糊糊的说了句确有其事。
而何雨柱在等到许大茂的这句话后，立即就接上他的话茬，把自己昨晚讲给三大爷阎埠贵听的话，给在场的几位领导又讲了一遍。
只瞬间，就给自己立起了一个正直热血、慷慨爱国的正面人设。
随即，何雨柱还不停下自己的言语，在往大领导那边躬身示意了一下以后，又继续委屈巴巴的朝杨厂长诉说起来。
“况且，今儿个要做这么一桌菜，可是您金口玉言下的命令。”
“要说想要巴结大领导，那也得是您自个儿才成。”
“我呀，从来都只管做菜！”
何雨柱的一番话，惹得屋里除许大茂外的众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杨厂长忍不住朝着何雨柱骂了一句，“油嘴滑舌。”
可在内心深处，却又平添了许多对何雨柱的喜欢。
他还想再朝何雨柱说些什么，但大领导却摆了摆手，止住了杨厂长口中后续的言语。
而是自己略微坐直了身子，自面上带出一抹亲和的笑容，缓声朝何雨柱问道，“小师傅不知道我的身份？”
何雨柱道，“知道啊，您是咱们厂尊贵的客人，是我们杨厂长头顶上的大领导嘛。”
何雨柱的俏皮话，让大领导笑得更加开怀了许多。
最主要的是，何雨柱说的这些话里虽然也藏了不少讨好的意味，但只何雨柱不卑不亢的态度，与许大茂早前形成了天壤之别，就让大领导很难对何雨柱的话挑出不是来。
反过来，还要赞何雨柱一声风趣守礼，明知进退。
大领导只一个劲的笑着。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等笑了许久，他才将话题重新转回到桌上的饭菜这边。
笑着朝何雨柱道，“我原以为能把饭菜滋味把控的这样老道，今天这桌菜，该是出自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厨师之手才对。”
“听你们厂长说起你的年纪，我还讶异了好久呢。”
他挑起根大拇指，冲何雨柱赞道，“小师傅真是年少有为！”
何雨柱连忙谦虚道，“领导过奖了。”
“我也就这么点儿做菜的本事，实在算不得什么，哪家的家庭妇女不会炒菜做饭的？”
“至于其他本领，不说同各位领导相比，就算比起厂子里的工人同胞来说，我也是大有不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