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断臂就这样掉落在地面之上。
来自于一尊地府九品阴神的惨叫,落在寻常人的耳中,听着还是极为瘆人的。
付洪一只手抓着那一把狼牙棒。
双腿不断地狼狈往后倒退。
左手肩膀传来的剧烈疼痛,让祂冷汗都在狂冒!
祂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有流过冷汗了,而这一次祂不仅流汗了,甚至因为疼痛而流出的汗水,已经将祂的地府官袍都给打湿了。
祂紧盯着前方地面的一条断臂,念头一动,欲要让它回归自己的身体。
然而,就在这时候。
断魔雄剑的亮银色剑身,出现在了祂的眼前。
看到这一把剑的时候,付洪的那种条件反射,居然又让祂退了一步。
一退,祂就发现。
断魔雄剑并非是冲着祂而来的,而是冲着地面上,那一条断臂而去的!
噗嗤——
极为锋利的剑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刺穿了,地面上的那一条断臂。沾染了神血的断魔雄剑,显得威慑力比之前更加之大!
“贫道好不容易从你身上取下的东西,可别想这么轻易就要回去啊!”范武的声音落下过后,断魔雄剑的剑身上爆发惊人威能。
在付洪目眦欲裂的表情之中,被断魔雄剑扎在地上的一条断臂……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祂的手臂在溃散!
“你……”付洪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的狼狈过,当年跟随大周王朝的开朝圣帝,一起开疆拓土的时候遇到过那么多的危险,都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那么的狼狈、那么的不堪!
祂这一尊所谓的地府阴神,在这一刻仿佛是假的一样,被一个凡夫俗子给蹂躏到这种程度。
祂一直处于下风!
最该死的就是……自己的一条手臂被对方给斩下来,而对方的身上,仅仅只有些许的擦伤。
就那么一点点的擦伤,只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够恢复,如初就跟什么伤势都没有一样
而祂的手臂呢?
一条手臂被直接斩断,甚至断臂都崩碎瓦解,这种情况下,哪怕祂是地府罚恶司的典狱,也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让手臂长出来。
“呼……呼……”呼吸着弥漫的阴气,付洪单手持着狼牙棒,运用神力让自己伤口止一下血。
祂一双如狼一般的阴鸷眼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范武。只要范武有了什么样的动作,祂就能够,立即作出反应。
嗖!
突然!
范武不见了。
“左侧!”付洪立即察觉到异状,单手挥舞着狼牙棒,朝着自己左侧方向砸去。
哐!!
金属的交击碰撞在之声告诉了祂,自己的感知是正确的。
挡住了!
但……
范武给祂施加而来的巨大力量,让仅有一只手臂的付洪难以招架,祂一步又一步往后倒退,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卸掉范武施加来的力量。
“没用的……”平静到让付洪都觉得很吓人的声音,从范武的口中悠悠响了起来。
在这三个字落下之后。
付洪有了一种……
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让祂这一种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祂能够感受到范武的身上正在酝酿着一股煞气,那种煞气的浓郁程度连祂这尊阴神都受到了影响,居然能够让祂的皮肤觉得一阵的阴冷。
祂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范武,近在咫尺的范武身上的气势,正肉眼可见地不断往上暴涨。
汹涌磅礴的煞气已经化作实质,被煞气肆虐而过的地方,一些细小的石头都被碾成了碎粉。
付洪身上破损的地府官袍,在这种煞气的影响之下,也在不断的舞动着。
祂眼睁睁地看着,一尊极为庞大的恐怖虚影。
从范武身后出现!
那一道庞大虚影,已经大到祂需要夸张地扬起头颅,才能够看见那道虚影的全貌——这玩意很眼熟,祂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嗯?
等会儿!
付洪一双神光有涌动的眼睛看可谓越瞪越大,祂终于是回想起来,为什么觉得这么眼熟了。这……这不是水德星君大仙身边的一尊神将?
祂记得这一尊神将在当年,是大周开朝圣帝,身边的一名特殊侍卫。
这一名侍卫特殊到凭借一己之力,就阻挡了,一头恐怖妖魔对大周开朝圣帝的一次袭击!
后来这名侍卫死了,祂听说对方在身死之后,直接就被水德星君看中,且被对方收为神将!
可谓是一步登天!另类飞升!!
羡煞万人啊!
“你和水德星君又是什么关系?!”感受着范武的气息,已经强大到一個离谱的地步。付洪瞠目结舌地惊声道:“你为何能够拥有真武大帝的断魔雄剑?又为何能够拥有煞鬼道?!”
范武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挑战着祂的认知。
让祂觉得自己这个地府罚恶司典狱……
比任何人。
都要无知!
“非要说关系的话,那就是帮祂出了一口恶气,仅此而已。”范武坦率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对于这种将死之人,范武总是很包容的。
【姓名:范武】
【命:160+(+40%)】
【力:160+(+50%)】
【技:星宿剑诀lv2(0/100)、煞鬼道lv2(0/250)、寂灭指lv2(0/250)】
【自由属性点:26】
本来范武的【力】属性,就已经稳稳地压了付洪一头。而现如今,当他开启了上煞鬼道个【技】后,他的【力】属性更夸张了!
160+50%的增幅,相当于他现在的【力】属性,达到了240点!!
付红才211点。
高了29点!
如果之前的差距,并不算特别大的话,那现在的差距,就拉得极为巨大了。
大到付洪仅仅是感受着范武身上的那股气息,都产生了一种自己没有办法抵抗的消极念头。
祂知道这样的消极念头不可取,只会让自己的战斗意志降低,只会让自己的实力降低。
但祂控制不住!
到了这种时刻,就算是身为阴神的祂,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思绪。
恐惧在蔓延!
然后祂就看见眼前的范武,甚至连断魔雄剑都不用了。对方只是捏着一个拳头,就朝着祂砸了过来,出拳的速度比出剑的速度还要快。
付洪在惊慌失措之下,只能够用自己的狼牙棒,稍微阻挡一下。
嘭!!!
狼牙棒上面传来的一股巨大力量,让手里的武器险些脱手而出。
还没有等祂震惊范武的力量,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大的时候……
范武拿着断魔雄剑的一只手。
已经趁机将剑突然刺来!
‘你都突然比我强这么多了,还玩声东击西?你也太屑了吧!’——这样的一句心里话,还没有来得及从嘴里吐出。
断魔雄剑就已经刺入了祂的右臂,剧烈的疼痛感,让祂本能的将手掌一松。
狼牙棒掉落在地!
断魔雄剑已经深深地刺入祂的手臂,其剑尖,甚至都已经钉在了祂身后的地面。
范武就这样利用断魔雄剑,将付洪给钉住,让其动弹不得。
同时。
他的右手依旧是捏着拳头,紧攥的拳头比钻石还坚硬,比沙煲还要大上一拳!
嘭!
范武的拳头与付洪的脸庞,发生了一次亲密的零距离接触。这一拳,打得祂眼前一片发黑,脸庞的疼痛感让祂恍惚以为……自己变回了一个凡夫俗子,正在被一个流氓胖揍着。
嘭!
第二拳打得祂眼冒金星,祂的鼻梁骨都崩断了。要知道一尊阴神的鼻梁骨,那可是比千锤万炼的钢铁,还要坚硬无数倍。
嘭!
第三拳打得祂脸庞的血肉都崩开了,嘴里的一排牙齿都崩飞了出去,与凡人的血液完全不一样的神血,将祂的脸都给覆盖住了。
嘭!
第四拳并没有打在祂的脸上,而是打在了祂的腹部,让祂张口就是呕出一团香火。腹部直接凹陷了下去,神躯不知有没有被打断骨头。
嘭!
嘭!
嘭!
像是这样一个手感极好的沙包,范武这怎么会可能放过呢?
他所挥出的每一拳,都精准无比地落在付洪身上,让这个罚恶司的典狱,尝受到什么叫做耻辱,尝受到什么叫做痛苦。
范武的右臂肌肉高高隆起,这一拳他使出全力,击打在付洪的脸上!
付洪的脸庞肉眼可见的凹陷了下去,范武的拳头,深深地嵌入对方头颅,就连两颗眼珠子,都被这一拳打蹦了出来!
这样的力道,让付洪被钉住的手臂都支撑不住,手臂从肩膀处硬生生撕裂而开。
祂的身躯更是朝着一个方向倒飞而出。
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
轰!!!
付洪的身躯砸落在地上的时候,甚至将地面,都滑出了一条十几丈长的沟壑。祂的一副身躯,则是仰躺在沟壑的最末端,气息极为垂危!
好巧不巧,祂飞过来的方向,赫然就是那一群付家阴差先祖、以及皇城钦天司所在的位置。
“这是……这是那个狂徒吗?”看着不远处已经失去了双臂,并且脸都瘪下去的身躯。一个付家阴差先祖,不由大喜过望:“我就知道,哈哈哈!我就知道那狂徒就是找死!”
“他一介凡人怎么能够跟仙神媲美?如果凡人都能击败仙神,那成为仙神的意义在哪里?”
“……伱,再看……清楚一点……”它的旁边,另一个付家阴差先祖,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那……那根本不是那个狂徒啊!”
颤抖的声音带着无尽惊惧:“那是付洪老祖啊!那是罚恶司的典狱大人啊!那是我们的老祖啊!那是一尊地府阴神啊!!”
惊恐的大叫,让恐惧的情绪,在一众阴差之中,快速的蔓延开来。
“这股气息……嘶!祂真的是我们付家宗家的付洪老祖啊!老……老祖怎么变成这样了?这……这是那个狂徒干的吗?”
“怪物!那狂徒就是怪物!该死,究竟是哪个不孝子孙,给付家招惹了这样的一个怪物?”
“别愣着!快将付洪老祖救过来,我们快带老祖回阴曹地府!”
“对……对!一群不肖子孙们死了也就死了,付洪老祖绝对不能有事!祂是我们的靠山,祂是付家能延续千年的根本!”
“快!快救走老祖!!!”
“……”
一群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死后又当了不知多少年阴差的付家先祖们,此时此刻已经彻底慌乱。慌乱到他们那些年都白活了!阴差也白当了!
好歹还是有不少脑子清醒的存在,它们第一个反应,不是惧怕,而是将付洪老祖给救走。
付家的阴神。
不能出事!
“大人……”一个钦天司百户官扶着旁边的墙壁,因为只有扶着墙壁他才不会腿软瘫下来。他暗吞唾沫,说道:“它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那……那里躺着的是罚恶司典狱?”
钦天司副指挥使的手指都在发抖,此刻的他,已经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大……大概是的。”就连他这个钦天司副指挥使,说话都有点变得不利索了。
地府阴神被打成这样一副模样……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从南郡那边传过来的情报之中,从来都没有提到过,那位范武道长有这么的凶悍啊!虽然,似乎是提到过这位范武道长很强。但并没有提到过,范武道长强到像现如今这种地步。
这是以凡人之躯……
比肩神明!!
在钦天司副指挥使,满面惊骇的目光注视之下……一个付家阴差先祖,已经奔到付洪旁边,俯身就要赶紧将付洪给抬起来。
结果……
嗖!!
一道红芒,穿破黑幕,从付家驻地飞了出来。且精准无比,将这个付家阴差先祖给击中!
这个欲要带走付洪的付家阴差先祖……
连一句惨叫都没有发出来,魂躯就爆裂而开。
刹那!
其它阴差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它们满脸震惊的看着,插在地面之上的一道红芒,红芒缓缓散去之后,露出它的本来面目。
那,是一道通体漆黑的火签。
上面,隐约有血色的文字。
“是……是城隍令!!!”来自于某位阴差惊恐的大叫,已经到了一种失声的程度。
城隍令?!!
一顶顶破烂的斗笠之下,让人完全琢磨不透、也完全看不出来的眼睛,全部都注视在插在地面上,那一道漆黑火签的上面。
这一道火签的眼熟程度,让付家阴差先祖们,一个个都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所有阴差都是呆若木鸡。
满是匪夷所思的思绪!
“这是哪来的城隍令?莫非……是这里的动静,吸引了一位城隍老爷的注意力?可是那也不应该呀!如果是一位城隍老爷,祂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我们都是来自地府的存在啊!”
一个付家阴差先祖难以置信的惊呼。
小小的城隍令插在地面上,已经让它们根本不敢靠近,它们付家的付洪老祖!
因为,就这样的一道城隍令,在刚才插死了它们,其中的一个阴差!
这让它们怎么敢继续接近?!
“它……它好像是同富家东家驻地之中飞出来的,所以拥有城隍令之人该不会不是城隍老爷,而是……”一个阴差的一句话,尚未说完。
它就看见插在地里的城隍令,忽然之间动了。
只见城隍令在轻轻地颤抖,居然自主从地面上,缓缓飘了起来。
仿佛有什么力量将它牵引过去一样。
只见它朝着一处方向飞了过去。
一众付家阴差先祖,急忙朝着那个方向望去。这一望,就让它们浑身僵硬!
因为城隍令飞入范武手中!
被范武稳稳地抓在了手里!
先前,一击就将一个付家阴差先祖击碎的城隍令出,在范武手中的时候……却如同一只初生的小狗一样,十分的乖巧以及安静。
那一刹那——
气氛瞬间寂静下来!
没有一个阴差……
胆敢开口!
煞鬼道已被范武自主关闭,恶鬼虚影不再出现,但萦绕在他身上的煞气,却没有消失太多。他身上的那一股气息,仍然是极为逼人!
让一众阴差与钦天司都难以置信就是,范武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的伤痕!
要知道……
躺在一条沟壑末端的付家老祖付洪,此时此刻,已经如同死狗一般了!
身上没有一处伤口的范武,与躺在地面上的付洪,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似乎像是在世人面前,彰显着双方的差距究竟有多么大一样。
“怎……怎会如此?为何会如此?已是罚恶司典狱的付洪老祖,都不是这个狂徒的对手?这个狂徒,又为何会拥有城隍令?!”
一个手持勾魂锁的付家阴差先祖,失神恐惧地呢喃自语:“究竟是哪一尊城隍老爷瞎了眼,将城隍令给予这样的一个狂徒?!”
“不……不行!”它猛地惊醒,斗笠之下的那一双眼眸,恐惧之色更浓郁几分。
付洪老祖可以死,而它不能死!
付洪老祖乃是罚恶司典狱,在阴曹地府之中是真真正正有官职的存在,也是一尊真真正正的阴神。像这样的一位存在,如果被人杀死,那阴曹地府绝对会为祂复仇!
以此,展现地府的超然权威!
可是,它一个小小的阴差,就算是被人杀死了,又有谁会给它复仇?
阴曹地府里的那群阴神大人?那些阴神大人们,怎会在乎一个阴差?
地府里边,最不缺的……
就是恶鬼与阴差!!
跑!!!
这样的一个字,骤然浮现在它的脑海。它知道这样很大逆不道,因为它的付洪老祖还身处险境,如果它跑了的话,那谁来救付洪老祖呢?
不!
不对!
这不是还有另外的几个阴差吗?就算是自己不救,它们应该也会救的吧?就让它们救吧!
脑海之中电光急转的思绪,让它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它现在只想要活着,不想死第二次了!
可是,当它即将要逃跑的时候,它忽然发现,站在它旁边不远处的一个阴差。
身躯在突兀间,便化身一团,灰褐色的烟雾。
并且,朝着一个方向飞遁而去。
这一幕,看得它目瞪口呆。
原来……不是只有它一个阴差,有这个想法。它兴许已经是道德高尚了,旁边这个可能想都没想,就直接逃跑了!
可是下一刻,让它呼吸险些停滞的一幕便是——那一团飞遁逃窜的灰褐色雾气,还未来得及,飞出十步距离,就迎面撞上了一道身影。
那是……
竟然是那个狂徒!!!
他怎么这么快?!
就见,范武轻描淡写地一拳,砸在那一团灰褐色雾气之上。
嘭!
一众阴差眼睁睁地看着那灰褐色雾气被范武一拳打碎,并且被打碎之后再也没有能够重组回来,直接消散于天地之间。
极为恐惧的情绪再一次蔓延开来,无尽的大恐怖,笼罩在每一个阴差的心头之上。
它们“生”前看见的唯一一个画面。
就是来自于范武兴奋的狞笑!
范武没有放过任何一位付家阴差先祖,就算是他善心大发想要放过,他手里头的这一道城隍令也不想放过!城隍令甚至能将这些付家阴差先祖们,生前做过的大奸大恶之事逐一理出!
至于他们为何做过大奸大恶之事,还能够在阴曹地府,担任阴差一职?
这就得问它们的付洪老祖。
这付家宗家的最大靠山了!
付家阴差先祖们,没有一个是范武的一合之敌,如今的范武,都已经不需要靠断魔雄剑。凭借着一双铁拳,一拳就是一个阴差。
嘭!!!
随着范武最后一拳落了下去。
最后一个付家阴差先祖,被他一拳轰得稀碎!
范武轻轻抖了抖拳头。
甩到沾染的灰尘。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付洪的跟前,他可以看到付洪身上的伤势,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可惜,对方身上的伤势太过于严重了,直到现在,都不能够从地上爬起来。
但祂那一张凹陷干瘪下去的脸,总算是恢复得七七八八。
就连两只崩飞出去的眼睛……
都重塑了。
神光涌动的双眸仿佛挂上无穷无尽的怨恨之色,紧紧地盯着眼前俯瞰着祂的范武。祂两排恢复重塑过来的牙齿,都险些要被祂给咬碎了:“屠戮数百人命,杀死十几个阴差,还意图谋杀一尊地府阴神,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贫道自然清楚。”在这般鸦雀无声的环境之中,范武以及付洪的对话很是清晰。
清晰到,只要在他们二者的一百步之内的人。
都能够听得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看你不清楚!”付洪艰难地看了眼范武手里的城隍令,祂咬牙道:“莫以为有一尊不知名城隍为你撑腰,你就能毫不顾虑杀一尊阴神!”
“一尊城隍能管辖的地带很是有限,我想祂,绝不是皇城的城隍吧?这城隍令在大周皇城,可为你争不了太多的特权!”
“况且……哪怕是一尊城隍,也担当不起,杀死一尊阴神的罪责!”
“祂!保不住你!!!”
范武笑了,他一脚踩在付洪的脸上,那样冒犯的举措,属实是对神明带的大不敬。但是范武毫不忌讳,他就是这么做了。
范武说道:“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贫道我并非是有城隍保着才敢杀阴神。我的底气,也并不在此。就算是没有一尊城隍保住我,你觉得,我就不会对你产生杀心吗?”
随着范武的脚稍微用力,付洪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脸庞,再一次被范武给踩得塌陷了进去。
“如果因为一尊城隍保不住我,我就没有胆气击杀一尊阴神,那我在谷源县的时候,就不会杀死,那沽源县的土地神!”
范武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这样的一句话,让付洪都给惊住了。
杀死谷源县的土地神?!
这个家伙……
早就已经弑过神了?!
还是一尊土地神?
一尊正神?!
被踩着脸庞的付洪闷声怒道:“你这魔头简直疯了,你不仅招惹天庭,你还要招惹地府!魔头!你不是人!就是一个魔头!!”
祂慌了。
如果范武从来都没有杀过一尊神,祂觉得自己可以用言语攻势,让这个家伙产生忌惮之心,如此一来祂就不会死于一个凡人之手。
这样的过程可能是憋屈了一点,但只要能够活着,祂就有一万个方法能够报复回去。
只要能够活下来,祂定要让这个竖子感受到,阴曹地府的无上权威!
让其感受到阴曹地府的无尽恐怖!!
可是……
范武跟祂说的那几句话,让祂有了十分不好的预感。
范武弑过神!
这样一个有前科的大魔头。
怎会被语言攻势击倒?
不妙!
很不妙!
死亡的危机感已经逼近心头,付洪欲要耗尽自己所有力量,哪怕是拼尽自己最后的一丝神力,也要从范武的手中逃脱出来。
哪怕……这样的狼狈形象,被很多凡夫俗子都看在眼中,祂也已经不在乎了!
祂要活着!
祂不能死!
忽然。
付洪察觉到,踩踏祂面庞的那一只脚挪开了。祂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祂知道机会来了。拼尽全力,逃跑的机会已经到了。
噗!!!
这样的一个念头刚一落下,付洪就隐隐地听见,有利刃刺破身躯的声音响起。这样的一道声音,似乎非常接近。
啊……
是自己被刺中了。
最后之际。
付洪只听见范武的一句话:“谷源县的土地神,也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死亡的。”
付洪最后的一个念头便是:或许此人的靠山不是城隍,而是这把断魔雄剑!
或者说……
是断魔雄剑背后的存在!
当这样的一个念头,缓缓消散之后,祂的意识……
陷入沉寂!
眼眸之中涌动的神光也不再涌动,身上流出的神血,更是比之前更加的黯淡。身上的神性,已经彻彻底底化为虚无!
一尊阴神。
死了!
被杀了!
弑神者!
范武!
这一幕画面给人产生的冲击力,比万钧雷霆还要更加的凶猛。一具地府阴神残缺不全的尸身,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这里。
乍一看宛若一只死狗一样,好像神明的死亡,与凡人没什么不一样。
【您成功击杀“大周皇城阴曹地府罚恶司典狱”,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43点!】
加点系统的击杀提示。
很快就出现了。
一众付家阴差先祖让范武爆出了足足24点自由属性点,一个罚恶司典狱让范武爆出43点的自由属性点,加起来就是67点的收益!
这样一个世家大族的底蕴当真惊人,要知道范武一路闯荡过来,杀死那么多诡物、恶鬼、邪道……得到的自由属性点,也就三四百。
而他在区区一个付家的身上,所爆出的自由属性点,就接近于破百点了!
“主要……还是你占了最大头啊!”
范武低头看着付洪的尸身,语气略微感慨地呢喃了一句。
这一趟千里迢迢来到皇城。
一点也不亏!
血赚!!
……
“大……大人……这双方的斗法,应该算是,结束了吧!?”一个钦天司百户有点不敢看,一尊地府阴神的尸身。因为他觉得这是对,天庭与地府的神权的大不敬。
“结束了。”钦天司副指挥使的语气极为复杂,他拽紧的手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发白。
足以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内心非常的不平静。
最主要是,发生了这种状况……
什么人,能够平静下来呢?
缓缓深吸了一口气,这位钦天司的副指挥使,开口沉声说道:“今日之事,是不可能瞒得下来的,肯定会在皇城之中如一场飓风一般。恐怕不出一日时间,就能够传遍整个皇城。”
没办法……亲眼目睹这一次事件发生的人,属实是太多了。
而且他们一个个鱼龙混杂。
有的是大周王朝的百姓、有的是他国的商人、也有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修道者、更有的是来自于其他世家大族的人。
而且如此之大的动静,他不相信陛下的一些眼线,不会在此地观望。
也就是说,就算不需要他去禀告当今陛下。陛下估计也很快就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了。
“今天可真是不得了。”钦天司副指挥使苦笑一声。
最开始过来的时候,他竟然想要凭借皇城钦天司的面子,来调停这一次争端。
结果这样的争端,哪是他一个钦天司副指挥使,有资格调停的?
能够在这场冲突之中保全自己的性命。
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
“果然,就这样一个小小的付家,根本不可能,是范道长的对手!”云九卿见到这幕画面,不由哼哼了一声说道:“一个郡府付家就已经是那德行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皇城付家,估摸着比郡府付家更加没有底线!”
她这样揣测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本身就出自于一个世家大族的她,也算是知晓一些阴暗面。
更何况皇城付家这样一个世家大族,嚣张跋扈到几乎把他们阴暗面,要摆在明面上来了。
这样的一个世家大族之中,把他们全部杀了,肯定有人是冤枉的。
而如果是隔一个杀一个的话……
那铁定是会有漏网之鱼的!
“如果小道我没有看错的话,范武道长最后击杀的那个存在并不简单……对方身上好像带着,一种隐隐约约的神性。而且范武道长和对方那简短的对话,小道隐约听到了些许。”
云九卿旁边的行风子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的神色:“最后,被范武道长杀死的存在,极有可能,是一尊神祇!”
“祂是一尊阴曹地府的阴神!”
“什么?!”云九卿美眸睁大了几分:“一尊,阴曹地府的阴神?!”
“应该是了。”行风子补充道:“前提是小道我,如果没有听错的话。”
云九卿懵了!
她知道付家在阴曹地府下面肯定会有点关系,但她没想到对方在阴曹地府的关系居然这么的硬!付家的靠山,居然是地府阴神!
怪不得刚才的动静那么大,原来范道长遇到的敌人,是一尊神祇!
等等……
云九卿好像是想到什么,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急忙开口道:“那岂不是说,范道长的身上,已经有了两条人命……呸!两条神命?”
“是啊!这已经是……嗯?”行风子忽然一愣,什么两条神命?
然后。
他就听见云九卿震惊道:“上一次范道长斩的书一尊土地爷,这一次斩到是一尊地府阴神……乖乖,传说中高高在上的仙神,在范道长手底下,好像也和寻常诡物没有区别?”
行风子:“???”
范武道长曾经斩杀过一尊土地爷?
他怎么不知道?
莫非这是范武道长与他相遇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嘶!!!
行风子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岂不是说,这并不是范武道长第一次弑神?
这是第二次?
行风子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毕竟他是信道的。不管是一尊土地爷、还是一尊地府阴神,对他来说,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都是需要他日夜祭拜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样的两尊神祇,全部都被范武道长,给一剑斩了。
这……
当真是令人震惊无比。
也让他的世界观。
都差点就要崩碎!
……
“让开!都特娘的给咱家让一让!不要挡路,不要挡路啊!!”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胡胡伴伴,已经急得粗口都骂出来了。
他的嗓门嚷嚷的非常大,以至于让一些皇城百姓都忍不回头一看,然后就看见一匹高头大马,横穿直撞朝着这边闯了过来。
这又是搞的哪一出?!
一众皇城百姓,被吓的赶紧躲到路边的两侧。
付家的状况他们还能看看热闹,还能停留在原地,震惊地点评几句。
此刻他们不得不动。
因为如果不动的话,被这一样一匹高头大马撞一下,整个人估计都得被撞得半死。
胡伴伴就这样,硬生生地在人群中,闯出一条路来。
“吁!!!”穿过那一众人群后,他立即拉住马匹的缰绳,让它停下来。
因为胡伴伴发现。
前头很不对劲!
“付……付家呢?”胡伴伴看着不远处的一片区域,他懵逼发现,那里竟然被夷为平地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皇城付家驻地的所在地啊!
那么付家……
哪儿去了?
胡伴伴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因为过于心急,一不小心跑错路了。可是下一秒,他忽然见到了几个人,那几个人他可太眼熟了!
胡伴伴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因为他看见了行风子、南郡王殿下、云九卿!
还有那一头老牛!
还有天机棺!
“好哇!咱家……咱家没有走错路啊!”胡伴伴激动得热泪盈眶,只要南郡王殿下和陛下钦点要见一面的范武道长,这两个人没事就好了。
欸?
不对!
缺一个人!
“范武道长呢!?”胡伴伴急忙在前方左顾右盼,然后他就看见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那一道身影在人群里面,还是显得那么的显眼。
他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看起来他们好像都,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不过,那个店小二不是说,放武道长他们来找付家的麻烦了吗?
莫非自己是被那个店小二给忽悠了?
就在胡伴伴准备赶紧策马,朝着那个方向,赶去的时候。
他忽然听见路边的一群百姓,好像在惊声议论着什么,这样他手持缰绳的动作忍不住一顿,因为他听到了很多关键词。
“娘嘞,总算是歇停下来了,刚才可是把老子给吓坏了!”
“是啊!我刚才眼睁睁的看着付家,瞬间被夷为平地了,简直就像做梦一样。我看就是他们付家,坏事做尽遭到了天谴了。”
“真的是天谴吗?那之前的喊杀声又如何解释呢?”
“不是天谴的话,总不能是有人造成这种破坏吧?”
“……那可说不定!”
“嘶!”
“……”
胡伴伴:“???”
听到这些皇城百姓的三言两语,他好像意识到,前方那一大片废墟,似乎就是付家的驻地。只是付家在今天,或者说是在他胡伴伴来之前,被什么神秘的力量给夷为平地了。
胡伴伴不相信天谴,如果真的有天谴这种东西,付家早就已经没了。
何至于等到今日?
结合这些人,在议论时提到的一个个关键词,胡伴伴想到了一个人——范武道长!
因为……
范武道长今天一大早,一拳大塌了皇城城墙的事迹,至今都历历在目。
记忆犹新!
“咕咚!”
胡伴伴暗吞一口唾沫:“总不能说是范武道长一个人,将付家夷为平地的吧?”
这听起来貌似非常的离谱。
可如果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那位囚龙观范武道长……
竟然又显得格外合适!
因为,胡伴伴觉得。
范武道长他……
真能做得到!
“范……范武道长!南郡王殿下!”此时此刻,胡伴伴怀着一种心惊胆颤的思绪,急忙朝着范武等人所在的方向,策马跑了过去。
“陛下!”他高呼道:“陛下传下口谕!宣南郡王殿下、范武道长等人……”
“进入皇宫!”
“面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