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
可最让众人匪夷所思的是,一个杀手组织,竟然直接杀进一国皇城,与皇帝动手。
简直是天方夜谭。
其实,综合苗天凤,还有之前的2046和王管家对这件事的叙述,林晓对整件事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五大门派,从苗天凤口中得知,当年可以说是国中之国的存在,每个门派都有着庞大的势力范围。
在这个势力范围内,朝廷几乎就是摆设,官员无法任命,课税更是没你的事儿。
据苗天凤所说,五大宗门联合起来,几乎可以和朝廷抗衡。
江湖上,也有真正的侠之大者,但更多是侠以武犯禁。
动辄杀人越货,劫掠州府,毫无底线。
完全站在了皇权和门阀的对立面。
从六大门派围攻往生谷,到后来天涅楼祸乱江湖,而据秒天凤所说,当时的五大宗门在后期是向朝廷发出过求助的。
结果是景隆帝毫无反应,最后五大宗门分崩离析,从此江湖再也没有与朝廷分庭抗礼的实力。
这里面林晓嗅到了浓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味道。
玩谋略,这些江湖大派在皇权和门阀面前简直就不在一个维度。
当然,一致的敌人已经不足为虑了,那剩下的皇权和门阀,矛盾自然就会逐渐凸显出来。
至于往生谷和天涅楼之间有什么关系,这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这些只是林晓的猜测,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林晓不敢肯定。
“无论是六大门派围攻往生谷,还是天涅楼祸乱江湖,都已经过去三十余年,这和王爷有什么关系?”
穆好古对此事似乎很感兴趣。
其实大殿里的其余人等也是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秘辛。
“天涅楼为往生谷报仇,五大门派分崩离析,甚至有的宗门直接除名,最后竟然闯进神京找先帝动手。”
“可见这天涅楼报仇之心有多么决绝,那当年先帝为何要组织六大门派围攻往生谷呢?”
“似乎是因为一种禁药。”
穆好古显然知道一些内幕。
“没错儿,往生谷迅速崛起就是因为这种禁药,当年朝廷出手,组织六大宗门高手深入越国,可能就是为了这种禁药,但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林晓综合各方面的情报,还是没找出当年景隆帝到底是为什么付出巨大代价组织六大门派深入另一个国家去灭掉一个刚刚崛起的宗门。
难道就是为了给五大门派设局?
可天涅楼也找到了景隆帝。
所以林晓推测,应该是有别的目的,应该是景隆帝知道了些什么,起码和往生丹有关。
林晓想到这里,抬头看向众人。
“诸位,三十三年前往生谷刚刚崛起,名不见经传,先帝竟然组织大乾五大顶尖宗门高手前往灭之,这里面少了一个环节,诸位可以猜一猜。”
少了一个环节?
什么环节?
穆好古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消息来源。”
“没错。”
林晓给穆好古点了个赞。
“肯定是有人把往生谷的禁药或者其他什么情报上报给了先帝,先帝这才都动了围攻往生谷的心思。”
“你是说?”
魏无涯已经明白了林晓的意思。
“看来魏尚书已经想到了,这个消息来源就是忠顺王。”
“牵强附会,证据呢?”
萧衍冷声发问。
“证据有三,一,就是这天涅楼的的标记,这个标记只在三十二年前五大宗门宗主和长老等核心战力被暗杀时出现过。既然今日再次出现,就说明与当年的事情有关。”
“二,无论是花奴,还是其他伺候过王爷的明月楼姑娘,亦或同醇,多说过在案发前一段时间,王爷似乎心事重重。之前我已经分析过,王爷不可能是因为玉盒才心神不宁。”
“三,王爷屡次上书请求返京居住,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察觉到了天涅楼再次出现,并知悉了当年的事情。”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请求返京有什么意义,当年那个什么天涅楼楼主不还是入京与先帝一战吗?”
萧衍出言诘问。
“萧尚书说的不无道理,但别忘了,当年围攻往生谷的六大宗门,还剩下一个。”
“释天教,不也已经不存在了吗?”
“但不是因为天涅楼。”
“哦,确实,老夫还忘了,释天教第一任教宗苗匡是因为谋逆被先帝处死。第二任教宗末雨芳也潜逃出京不知所踪。现如今这释天教算是名存实亡了。”
萧衍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你不就是苗匡和末雨芳的儿子吗?”
众人皆是震惊的看着林晓,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内幕。
“哦。”
嗯?
这是什么意思?
萧衍一皱眉,林晓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你这是何意?”
“陛下知道的。”
额~
陛下都没说啥,你算老几?
“六大宗门围攻往生谷,天涅楼当年唯一没有动的一个宗门,就是释天教,释天教在神京。这才是忠顺王数次上书请求回京居住的真正原因。”
众人心中豁然,这就解释通了。
“如若真是天涅楼刺杀的王爷,那世子有何理由绑架并杀死钱推?”
老丈人穆好古继续助攻。
“自然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王爷是死在天涅楼手中。”
大殿里的人基本上都明白了,同醇想要掩盖天涅楼杀死王爷的真相,然后拿出一个玉盒,直接指向当今圣上。
这明显是活腻歪了。
似乎也不是,这不可能是世子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情,还有谁?
闻人甲?萧尚书?魏无涯?韩家有没有参与?楚家呢?
这可是谋逆啊,当然也有可能是从龙之功。
富贵险中求嘛!
大殿里所有人一阵心惊肉跳,一个王爷的百日祭,差点换了皇帝?
“林副总管,你说同醇绑架了钱推,以掩盖王爷被杀的真相,但这完全是你的推理,钱推人呢,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就是你的主观臆断罢了。”
闻人甲在做最后的挣扎。
林晓看向已经瘫坐在地上的世子。
“同醇?同醇?”
一直毫无反应的同醇,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到叫自己名字的是林晓。
立刻露出惊恐的眼神。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林晓一皱眉,这厮不会疯了吧。
“闻人大人这个问题,我现在就给你答案,人我自然是找到了,不过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嗯?
闻人甲看向林晓,眼神闪动,不知林晓所说真假。
“闻人大人不用怀疑,我血刀卫向来说一不二,抬上来。”
话音刚落,孔庆领着四名手下走了进来,两个人带着一扇门板,门板上盖着白布,另外两人拖着一个人,浑身是血。
“大人。”
孔庆对这林晓一抱拳。
“嗯,老孔,干得不错。”
“都是大人神机妙算。”
孔庆业务能力是真强啊,可惜卖相差了一些,吃亏啊。
“诸位,白布下面就是钱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