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这里竟然还有一群肥羊,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留你们一条狗命,否则一个不留。”
马匪中一人越众而出,满脸阴鸷。
这群马匪皆是黑衣罩身,头上也裹着黑巾,手中拿着弯刀,眼中满是贪婪和凶狠。
“不知这位马匪大哥怎么称呼啊?”
慕容小小推着林晓来到马匪近前。
马匪头子听了林晓的话先是一愣,接着看向慕容小小,眼中立刻露出淫邪之光。
“爷爷人送外号一阵风,来去如风,杀人不眨眼,放下武器,女人财货马车马匹留下,留你们一命。”
“公子万万不可,如若按照他说的做了,我等就是挨宰的羔羊。”周淮安脸上露出急切之色。
一阵风立刻恶狠狠瞪了周淮安一眼。
“你很好,呆会儿老子先拿你祭刀,开膛摘心,另一个是你的女人。”
一阵风看向周淮安一旁,另一峰骆驼上的女子。
“等兄弟们快活够了,再玩玩滚地葫芦。”
“滚地葫芦?”周淮安惊疑不定。
“就是把你的女人用绳索拴在马屁股后面,一路拖回去,犹如一个葫芦一般在地上滚,最后只剩骨架子。”
“你们还是不是人?”周淮安牙关紧咬。
林晓只觉一股寒意升上心头。
一阵风再次看向林晓。
“爷爷的耐心有限,只求财物和女人。”一阵风挥动手中的弯刀。
五十余名马匪驱马上前,缩小包围圈缓缓逼近,举起手中的武器。
周淮安夫妇赶紧下了骆驼,来在林晓近前。
“公子,我等联手,拼个鱼死网破,决不能听这帮马匪的。”
“你个贱货,敢坏爷爷的好事,受死。”
一阵风一带马缰,挥刀劈向周淮安。
周淮安拔剑格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晓千幻出手,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
一颗大好的头颅飞起,众人皆是呆立当场。
一阵风呆愣愣的看着周淮安的头颅飞起,胸腔血液喷溅,扑通一声,死尸栽倒在地。
“啊~”
跟在周淮安身后的女子一声尖叫,被浇了满脸血。
“你们这帮杂碎,还想跟老子玩儿什么里应外合,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林晓嘴角勾起,露出一个邪魅的微笑。
一阵风只觉彻骨寒意,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
篝火。
又是烤肉的香味。
“没想到木老弟也能看出这两拨人是一伙的。”
“这不明摆着吗?”林晓轻轻擦拭着千幻上的血迹。
“师兄,师妹我就看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啊?”白薇已经得了林晓的真传,接过了烤肉的差事。
“周淮安骑的骆驼,这里又不是沙漠,怎么可能跑的比健马还快。”
“是啊,刚才审问马匪,他们还说他们的大当家就喜欢骑骆驼,说是,说是有那个,那个~”李三关那个了半天。
“逼格。”
“对,就是逼格,还是东家记性好。”火光映照在李三关惨白的脸上。
林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很是怀疑李三关丢了一条手臂,智商也下降了不少。
“就凭这个,是不是太儿戏了,奴家也算是江湖经验丰富,怎么没看出来他们是一伙的。”吕三娘盯着白薇手中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
“三娘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反派死于话多?”
“反派死于话多,什么意思?”
不单是吕三娘,围坐在篝火旁众人皆是好奇的看向林晓。
“一阵风和周淮安啰里吧嗦的,生怕我不知道这帮马匪有多凶残,尤其是周淮安,这厮把我的内心活动都给说出来了,他以为他是旁白吗?弱智。”
旁白?
虽然众人对旁白一词有些一知半解,但还是忍住了问话的冲动。
因为都不想被其他人以为是林晓口中的最后两个字。
“李小子,你有什么要问东家的吗?”李力持拿着酒葫芦,盯着篝火里翻滚的肉串。
“我氵~”
“嗯?”篝火莫名闪动了几下。
李三关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好吧,我有问题要请教东家,这个旁白是什么意思?”
林晓很想笑。
“咳咳,这个旁白啊,其实就是画外音的意思。”
林晓发现李三关都快哭了。
“再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我们看书时,把一些心得体会标注在旁边,亦或茶馆里听书,说书先生对人物内心的独白。”
“李小子,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懂,还是你江湖经验太少,不过没关系,不懂就要问,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铁拐李的脸红彤彤的,也不知是被篝火烤的,还是葫芦里的酒有些上头。
“对,你得不要脸下贱的问,懂吗?”
嗯?
林晓一愣,旋即醒悟。
“老李,你是想说不耻下问是吧?”
众人:???
“这个,对就是不耻下问,老哥我这不是怕说得太文雅,大家听不懂嘛。”
众人满头黑线。
“其实老夫觉得,这帮马匪还是很有心机的。”
盖聂往篝火里添了两根木头,缓缓开口。
“这条路上有马匪,只要稍稍打听就会知晓,既然知道有马匪,还敢走这条路,那自然是艺高人胆大,硬碰硬的话,胜败犹未可知,即使马匪胜了,那损失肯定小不了,一次两次还能承受,多了,呵呵。”
盖聂没有说下去,众人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大长老说的不错,所以这群马匪就想出了里应外合这一招,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益。”胡彪出言附和。
“还是大少机警,看穿了他们的伎俩。”王管家赞了一句。
“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林晓将千幻收了起来。
嗯?
“不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吗?”慕容小小瞪着一双大眼睛。
“傻丫头,”李力持喝了一口酒,“记住喽,行走江湖,要想活下来,有时候你得比坏人更坏。”
“比坏人更还?”白薇停止了撒香料的动作。
“何止是江湖啊。”林晓喃喃自语。
已是后半夜。
众人都已睡去。
这戈壁荒原昼夜温差很大,此刻火堆旁只坐着两个人。
林晓和王德发。
“老王,你,有没有想起过你的父母?”
林晓的话没有前言后语,让人无法理解。
但王管家与林晓同生共死数载,自是明白林晓的心意。
“想过,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上了年纪这觉啊,就少了,睡得晚,醒得早,有时候半夜醒来,就再也无法入睡。”
王管家挑了挑火堆,紧了紧身上的毯子,眼神没有焦点,仿佛陷入回忆之中。
“不只是想念父母,还经常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时光,感觉很遥远,又感觉刚刚过去不久。”
“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一觉醒来,发现这都是一场梦,老妈,额,娘亲刚做好早饭,正叫我们起床,赶紧吃饭,别误了上学的时辰。”
王管家直勾勾的看着林晓。
“有什么问题吗?”
“大少,我发现你总有一些很奇怪的想法,看似荒诞,可仔细一想~”
“如何?”
“非常荒诞。”王德发一脸促狭。
“好你个老王,竟学会捉弄人了。”
“哎呀,大少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嘛,用你的话说,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老王你~”
“嗖砰~”
漆黑的夜空里竟然亮起一支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