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几个孩子陪着方爷爷、方奶奶坐下。
“奶奶，你带这么多东西都没用，还不如给我带点喉糖呢。”
方奶奶顺势问道：“要喉糖干什么啊？嗓子哑了？是不是你爸你妈让你背课文背的呀？”
“什么呀，什么背课文呀。”方一凡觑了厨房那边一眼，“我要艺考了，音乐剧专业。以后在电视上都能看着我。”
“艺考？什么艺考啊？”没成想，等来的不是方奶奶的夸奖，而是老人家表情顿变。
方一凡耐心解释道：“就是艺术考试，我报的是音乐剧专业。”
方爷爷皱眉：“艺考？”
方奶奶不敢相信：“音乐剧？”
“对呀。”方一凡应着。
方奶奶赶紧喊自己的儿子儿媳：“圆圆，怎么回事啊，文洁。”
方圆和童文洁应声。
“怎么了？”方圆从厨房走过来。
“他说他报什么艺考。”
“艺考，艺考您还不懂？考艺术院校啊。”
童文洁附和着：“对。”
“什么戏曲学院，舞蹈学院，音乐学院。”
“这高考功课就够难的了，够让他们费劲的了，还考什么艺考啊？”方奶奶情绪有些激动，“这多耽误他们的学习。”
方圆解释说：“这是两回事，艺考是艺考，高考是高考，这俩不冲突的。而且老师给他看了，说他这个有点天赋，我就说让他去试一试。”
方一凡被提到赶紧狂点头。
“方圆啊，这件事情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孩子以后干什么，长成什么样的人，都跟现在的抉择有很大的关系。”方爷爷说道。
方奶奶找到同盟，赶紧说：“这你爸说得对，别想一出是一出。”
方圆被这样说也有点不高兴了：“怎么就想一出是一出，我不刚说了吗，这俩不冲突，前面先考艺考，后边再考高考，考不上艺考照样考高考，知道吧？高考跟这艺考没啥关系。而且人老师给他看了，这个说他挺不错的。”
方一凡、方一锦和林磊儿只能沦为在旁边使劲点头的旁观者。
方爷爷开始旧事重提：“当年啊，你非要去艺考，我不让你去，你非要去考，结果呢？没考上。现在呢，你又让凡凡去考……”说完，他还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
“爸、爸，这事咱得往回倒一倒。您当年，我说艺考，您不让我考，好，考学法律去了。您看现在呢，待业在家呢，对不对？还不如当年。”
说着说着，方圆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童文洁好笑地拍了他的手臂一下。
方奶奶没好气打他：“这能怪你爸呀，真是。”
方圆只能叹气：“哎呀，不都跟你说了嘛，不冲突。他该上课还上课，不影响学习，都是用课余时间去的。而且也有老师给他辅导，不是瞎弄，你知道吗？”
方奶奶诧异：“请老师了？”
方圆回答：“请了。”
童文洁说：“请了一个舞蹈学院的老师，跳舞跳得特别好。”
“那老师学费贵不贵呀？”这也是方奶奶最操心的问题。
方圆在厨房里回答：“不要钱。”
童文洁看了方圆的方向一眼，然后才回答方奶奶的问题：“不贵不贵，妈，不贵。”
“这哪有不要钱的，这……这真是的。”方奶奶气闷。
三个孩子对着偷笑。
方奶奶小声跟方爷爷说：“老方啊，咱们把那钱拿出来吧。”
方爷爷便从自己放在沙发的外套里摸出一沓钱交给方奶奶。
方奶奶拿到钱就喊人：“文洁。”
童文洁应声：“诶。”
“来，过来。”
童文洁放下手中还在择的豆角，走了过来。
方奶奶起身将钱递给童文洁。童文洁有些惊讶：“干嘛呀？”
“拿着。”
童文洁后退一步：“我不能拿，干嘛呀。”
方奶奶绕过沙发，去拉童文洁到一边：“听妈的，我告诉你，圆圆现在没工作，里里外外都是你这儿张罗着，妈和爸都看在眼里了，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