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被众人抬着押往县衙,一路上疯狂的辱骂这些不理会他请求的衙役。众人听得耳烦,直接用布将他嘴堵了起来。
县衙内,钱县长皱着眉头等着众人。堂下坐着那位黑衣老者,此时的他坐在椅子上不动半分,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枯骨一般。
由于事情已经流传开来,清水县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随即纷纷涌进衙门想看看钱县长如何断案,这直接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
一两个时辰后,涌进来那些士兵,像对待畜生一样,将慕容白扔到堂中央。钱县长终于展开眉头一排惊堂木。旁边的衙役顿时笔直站立,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为首的士兵道:“大人,带来了!只是那个妖女跑了。”
“他们可曾反抗过?”
“有!”
这个字直接推翻了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况。
看着堂下面疯狂扭动的慕容白,钱县长微微皱眉,挥挥手道:“行了,这里的没有你的事情了,你们可以退下了!那女的跑不了多远,你们回去休息一下,这段时间要接着抓人。”
士兵应一声便告辞,钱县长又一拍惊堂木道:“把他嘴里的布条撕了!”
周边几个衙役上前将慕容白嘴里的布条扯下,慕容白顿时叫道:“干什么!钱县长,你抓我干什么?屯水村的事情我哪有功夫搞鬼?那时我在石桥村帮你们抓鬼呢!怎么无缘无故的就派人抓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钱县长长舒一口气并没有向他解释,而是吩咐道:“带尸体!”说罢,在慕容白好奇的眼光中,五六个衙役抬着那三具尸体走了上来,放到慕容白身边。
钱县长正色道:“慕容白,他们三个你可认得?”
慕容白惊咦一声道:“这不是那天我要火化的尸体吗?我上个厕所他们就不见了,你们在哪找到的?”
钱县长点点头道:“认识就好,你可知道这上面的东西是什么?”说罢,手一挥,一张纸落到地上,一个衙役走了上来将纸抬到他眼前。
慕容白一惊,上面画着的正是他的起尸咒。此时,他的脑袋飞速旋转,盯着纸半天犹犹豫豫的说了句‘不知道!’
钱县长微微叹气,摇摇头道:“据本官了解,你慕容白一直都在帮清水县的人赶尸挣钱,这符咒你确定你不认识?”
慕容白犹豫一会道:“不认识!”
钱县长一拍惊堂木道:“带证人!”说罢,门外走进一位妇人。
那人跪下,慕容白惊讶的看着她道了句“林婶?”
随即脑海中疯狂搜索她的信息,最后定格在他儿子身上。慕容白帮她儿子‘接’回来过,她也是为数不多见过这东西的人。
林婶为难的看了眼慕容白,钱县长一拍惊堂木说道:“林三家的,你可见过这东西?”
“见过,大人。”
“这是何物?”
“是是是~”
看着满脸恳求的慕容白,林婶犹豫了,慕容青平时没有少送鱼给她,而她也经常帮兄妹两找活干。
看着面前五花大绑的慕容白,林婶正与思想作斗争要不要说。虽然她最近也听到一些不好的言语,但是打心里也是不相信这兄妹两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来作证也算是一种巧合,钱县长让手下拿着纸疯狂打听这符咒,看看清水县人有没有认识的。
那天她刚好在集市,看到这张纸下意识就说出了在慕容白那里见过。士兵高兴的将消息传给钱县长,钱县长当即便将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再加上黑衣男子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会术法的人干的’随即直接锁定了慕容白。
看着犹犹豫豫的林婶,钱县长又一拍惊堂木说道:“你可知包庇者什么罪?连坐!”
此话一出,林婶当即趴下恳求道:“大人!不不不!您不要定罪,这东西是我在我儿子身上见过的,他送我儿子回来时我碰巧见到过!但是大人,慕容白和她妹妹在湘江湾一直都是本本分分,她妹妹人缘很好,见到村里人都是客客气气的。这小子虽然说有时候油嘴滑舌的,但是也不至于会控尸杀人啊!大人你明查啊!”
慕容白一惊‘控尸杀人?’听到这几个字顿时慌了,急忙叫冤枉。
钱县长长舒一口气道:“林三家的,你可以下去了。慕容白,你还有什么要说?”
慕容白急道:“这东西就算是我的,但我真没有什么控尸杀人!钱县长,我们这些天帮你抓鬼,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们吗?”
钱县长眼神一凌喊道:“带证人!”
林婶叩拜一番,有些内疚的看了眼慕容白便退出堂外。
不多时,两三个衙役抬着一个异常虚弱的人走了上来。慕容白定睛一看,正是那天帮他烧尸体中的一个衙役。
那人刚上来,看见慕容白就像看见鬼一样,拼命的往外爬,周围人想制止都有些许的困难。
好在旁边的老者出手,不知喂了什么东西,那人才缓和过来。但始终不敢靠近慕容白半步,远远的坐在门口。
钱县长道:“高武,不要怕,我们现在已经相信你的话了,你将你那天看到的事情再说一遍。”
高武看着慕容白,眼中闪过一丝害怕道:“大人,我~”
“说!”
“那天您下令烧尸,慕容白说他要去趟厕所,让我们先干着。可他没进去一会就出来了,让我们停下,然后就对着那些尸体开始做法~我们问他干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让我们不要管闲事。我们想着他是大人您带回来的人也就没有多问。”
“可当他做完法事,那几具尸体就直接站起来了!冲着我们几人就开始咬!好在我命大,撞开几具尸体翻墙跑了。然后我便一直躲在垃圾堆里看着这几具尸体出去。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慕容白才出来。后面就没动静了,直到大人您们发现了我,才让我捡回一条命!”
听着他的诉说,慕容白满脸震惊喊道:“不不不!我当时真的就是上厕所,出来他们就没在了!周围的一切都好好的,哪里来的什么尸体杀人!我还以为尸体被他们带走了!我真没有!”
钱县长一拍惊堂木吼道:“慕容白他看到的是假的吗?本官看到的也是假的吗?我刚从湘江湾回来,堂中就躺着四五具衙役!满地的鲜血啊!周围这些人都看到了!你说我们看到的都是假的?你说除了你,他们谁还会起尸?”
慕容白当场焉了,嘴里一个劲的说着自己冤枉。
这时老者走了上来掀起旁边的三具尸体,赫然露出他的起尸咒。
夹带着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这东西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啊!里面蕴含了多少的玄机奥妙。我都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它控制住一些。你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高手了!”
慕容白看着尸体上的符咒不由苦笑摇摇头道:“这东西真不是我种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钱县长摇摇头道:“还不认罪?好吧,根据大师的勘测,这位你也应该认识吧?带上来!”
说罢,几个衙役带着一个手带脚镣枷锁的男子走了上来。
那人跪定,钱县长说道:“你可认识他?”男子打量了一下慕容白连连点头道:“认识认识,他去我们村捞过尸,我见到过。”这正是那位迷迷糊糊成杀人犯的小伙子。
钱县长示意老者,老者说道:“你不用怕,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会保你平安的。呵呵~现在我问你,他们捞尸走后你可有什么症状发生?比如昏迷不醒?发烧?”
男子回忆一下说道:“他们本事很大,把我们村落水的尸体都打捞上来了。他们刚开始捞的时候,小人也在场。我心里好奇他们是如何捞尸的,随即就一直潜伏在周围看他们的动作。”
“后来不知怎么的,水里的尸体就自己上来了。他们又在岸边烧了什么东西。第二天他们拿完钱就回去了,我好奇他们烧的是什么东西,就去看了一下,好像是一些碎肉什么的,我还用手摸了摸。结果回去第二天就发高烧了,经过数天的吃汤喝药才好的。”
慕容白听罢,顿时叫道:“怎么可能!我们烧的是水库里面的水虎!这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屯水村的事情就是这只水虎作怪!”
老者笑道:“水虎?你知道水虎那就好办了!水虎喜阴性,常人碰过后若是不慎让阴气入体,便会昏迷或者发高烧。”
“而这东西则可以炼制邪物。这几人身上的符咒阴气很重,想必就是你炼制水虎形成的吧?然后这位小哥碰过残渣,你便可以通过一些我暂时不知道的术法将他控制,然后指挥他作恶?”
听到老者的话,慕容白顿时脸上没了血色,急急道:“不不不!水虎是用来当药材的!我怎么知道可以用来炼制咒法!我冤枉,我没有施术害人!不是我!”
看着局势似乎越来越明了,慕容白脑海中只剩下慌张,到后面说的话,怎么听都显得苍白无力。
旁边的男子听得两人的对话顿时叫道:“原来是你!是你害我!大人,为我做主啊!我真的只是睡了一觉醒来这三具尸体就在我旁边了,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钱县长长叹一口气,挥挥手道:“就算不是你,你也杀了人,坐两年牢,带下去!”旁边的男子顿时大喜,他原来判的是死刑,坐两年牢简直就是捡到宝一样,随即连连叩谢,被人带了下去。
慕容白无力的躺倒在地,嘴里一直念着‘不是我,不是我。’
钱县长一拍惊堂木说道:“慕容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面对着无数的‘铁证’慕容白感到了深深的绝望,无力躺倒在地,嘴里一直念着:“他污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钱县长立刻吼道:“慕容白,要杀多少人你才满意!就算是清水县的某些人原来欺负过你,你也不必残害清水县的百姓啊!你也是清水县长大的,你就真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控尸杀人,勾结匪徒,残害李班主等等,一系列的罪名,就算将你千刀万剐也不足为奇了!”
“残害李班主?我什么时候残害过他?勾结匪徒?”
钱县长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道:“枉我这么相信你们,想不到啊!你们竟然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前些天李班主的尸体找到了,还有他的随从。我们的人也都下落不明,你还要我说出来你才认罪吗?”
“不不不!什么时候?我没有,我不是!”
“刚去石桥村的时候,我们前脚刚走,你们就残害了李班主。前几天,筑戏团的人带着李班主来报案,我才知道你们是一群丧心病狂的土匪!班里的财物都消失了,班里的名角魏雪瑶也被你们迫害了吧?”
“魏雪瑶?对对对!就是魏雪瑶干的,这一切都是她干的!她是妖女!钱县长!她是妖啊!”最后的真话,在现在简直是荒唐至极。
钱县长深吸一口气道:“一个失踪的弱女子干的?就算是三岁的孩童都不会相信!慕容白,到了现在你还不认罪?”
慕容白听罢绝望了,狠狠的瞪着身边的旁边的老者,老者仿佛目光呆滞一般也盯着他。
钱县长长舒一口气,似是要将心里的愤怒统统倾诉出来一样,说道:“你知不知道,这几天被你害死多少人!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清水县损失了多少人口!就是被你控尸杀害的啊!还有我的那些手下!石桥村的村民!你真是罄竹难书的罪人啊!到底多大的仇恨才能让你这么的丧心病狂”
“要不是我们遇见这位大师,我真不会知道这件事会是你们干的!事到如今,所有事情都瞒不住了!只有将你这个罪魁祸首当街处死,才能稳住人心啊!”后面的围观群众顿时欢呼起来。
慕容白挣扎着,看着面前的男子似是看出了什么门道出来,努力的想起身。
钱县长挥挥手,上来几人将他制住。慕容白吼道:“钱县长,这家伙有问题!你千万不要信他,他是污蔑我!”
钱县长露出一声轻蔑的笑容道:“认罪吧慕容白,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说实话。这位大师这几天不辞辛苦的寻找线索,最后种种迹象都指向你,还有那几个土匪。”
“我说你们怎么一直抓不到鬼,原来就是想借鬼神的名誉来干这些龌龊的勾当!好在这位大师及时出手,才阻止了你们的阴谋,不然整个清水县就成为一个死县了!”
“呵呵~那几个土匪炼制出来的鬼物已经被大师处理了,你炼制的尸体现在也失去作用了,你也不必再找什么借口请求宽恕了!来人,压入死牢,三天后当街开刀问斩,给清水县一个交代!”
慕容白挣扎着,边上冲上来几人瞬间便将他制服。听着越来越远的喊叫,钱县长终于长舒一口气,连连感谢老者。
老者笑着客套几句道:“这里事情以了,老夫该走了!我还要继续赶我的路呢!剩下的几个人,相信你们有办法能对付,记住,我送你们的法宝一定要天天带在身上,你们抓人,才能保住性命!”说罢转身欲走出县衙。
钱县长急忙吩咐旁边的人递上赏钱。
谁知那老者直接拒绝道:“身似清风散云,从不拘泥于世间繁华。这些东西在我身上便是负担,还望钱县长多行善事,日后才能有福于百姓!”听得老者这番话,钱县长顿时对他的敬仰又高了几分,连连道谢。
看着即将要走出大门的老者,钱县长想到玄清等人还没有解决,随即问道:“大师!那几个土匪怎么办?我要上哪里去找他们?我派人去过石桥村了,那里没有他们的踪迹!”
老者背对着钱县长回道:“要想找到他们很简单,去他们常去的地方,守株待兔就能找到。这里还有他们的一些执念,短时间内不会离开!这些尸体就火化了吧!以免生麻烦!”
说罢不顾钱县长的挽留,大步走出县衙,往着清水县外走去。到了一片没有人烟的地方,老者走着走着便化为一摊白骨,阴风吹过。一道黑气潜入地底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