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社团活动她又没来。
贾浩结束了社团活动，依旧没见到那个文静的麻花辫女生。
一次的主动，换来对方一生的回避。
不至于真的是发现自己在暗中观察她然后觉得下头害怕，故意躲着吧？
不至于吧……就算发现了，自己也就是远远地看了几眼，有那么下头吗。
贾浩闷闷地想着。
这时，微信来了消息。
一个不太待见的头像在闪动。
点开聊天框。
连续几条消息弹出来。
略过开头的几条常规问候。
然后就是问他大学生活过得怎么样。
问北瑜大学的学生妹润不润……
贾浩皱了皱眉，表情反感又无奈。
发消息的人叫钱易来，是他小学，初中，高中的同学。
至于为什么大学不是……
他没考上。
钱易来的学习一直很烂，北瑜大学这种名校他连一半的分都不够，就连他现在读着的专科都是花钱进的。
虽然从小学开始两人就是同学，但关系一直都不太好，主要是三观差异过大，几句话就会产生无法相互理解的分歧。
贾浩觉得他人不行，不想和他交好。
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钱易来小他六个月，从小就一口一个浩哥叫得挺亲近的。
两家住的还近，还是同学。
虽然不想和他交好，但他一直凑过来，也拿他没办法。
贾浩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钱易来他爸是做工程的，算小工程。
而那些个小工程也都是自己老爸不想做转给他爸的。
有了这一层联系，虽然相处不愉快，但他还是一个劲的凑上来，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根本不是想结交朋友，只是想拓展路子。
钱易来小时候可能是受老爸指使，小孩子嘛不懂。现在就有可能是自发的。
为钱所驱，想要交好。
贾浩随意看了几条微信上令人反感的消息，然后便退出聊天框。
和以前一样，不再搭理他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
微信电话来了。
静音不接。
微信不接，就换电话打过来。
贾浩无奈，只好接通。
钱易来玩世不恭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浩哥干嘛呢，这么久都不接我电话。”
贾浩：“刚刚上课。”
钱易来：“我还以为你和小女友开房被我打扰了。”
贾浩眉头微皱，“没什么事儿我挂了。”
钱易来：“别别别，浩哥，我现在就在北瑜，明天我去找你玩呗，到时候你来接接我。”
贾浩：“找我玩？你不是在那个什么职业技术学院读书吗，不用上课？”
钱易来：“不想上旷了，那边穷得死，学校里不是土妹子就是精神小妹上着没意思，也没啥玩的地方很无聊。”
他言语轻佻，不知道话里的‘上着没意思’指的是课还是……
贾浩又想挂电话了，他就是受不了这样的人。
钱易来听到对方‘啧’了一声，怕贾浩又把他电话给挂了，他赶紧回归正题。
继续道：“浩哥，我大老远跑来找你玩，你没必要这么冷淡吧？”
贾浩：“得了吧，你来这边到底是做什么。”他很直接。
钱易来也不兜兜转转，更为直接：“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网恋一了个北瑜的妹子，就翘课来这边耍几天。
“结果前天奔现，巨他妈丑，分了就闲着没事，这两天不是在夜场转悠就是在酒店躺着，无聊死了。
“这不想起你在这边念书嘛，所以就想去找你玩。”
贾浩：“无聊就回学校去，我天天写实验报告可没时间陪你玩。”
钱易来：“不是吧，浩哥，真就这么冷淡啊，我们从小学开始就是同班，那么多年交情，难道我还没有实验报告重要吗？”
贾浩斩钉截铁：“没有。”
钱易来：“……”
尴尬几秒后。
钱易来：“总之我就是想去看看你读书的地方成什么样子，当时高中你那么刻苦考上的学校我也想看看。
“明天你不来接我也行，我去找你，到时候你带我逛逛学校。”
就是这种彼此都不想交好，但有一方抱着很强的目的性不得不交好的氛围。
两人都很不舒服，但因为其中一方执着，关系又断不了。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人家大老远来，等来到学校也不好再冷处理不理睬。
于是就这么答应了他。
第二天。
上午
约了个没课的时间。
钱易来自己打车到学校大门，贾浩去接他。
带着他随便逛逛。
他长相白净，身材偏瘦。戴着个金框眼镜，单侧眼镜链松弛下垂，耳钉闪闪的，衬衫很有品，手腕上的表一看就不便宜。
人靠衣装，整天想着勾搭小姑娘，对穿搭多少有点研究，整体乍一看还有点斯文。
但实际上就是个没什么文化内涵的斯文败类。
时不时会有女生偷偷投来视线。
钱易来可不躲，直接看回去，上下打量一下，长得好看就回以微笑，长得一般就当无事发生，挺没礼貌的，搞得偷看的人也有些尴尬。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像个没事人一样。
贾浩是真的不想和他走在一起。
心中颇有微词。
逛校园的过程中。
钱易来把只喝了几口的饮料随手丢路边，抱怨难喝，贾浩让他捡了扔垃圾桶。
钱易来觉得就一个瓶子，旁边又没垃圾桶，而且路边显眼，会有捡垃圾的人来捡。
贾浩就是让他不准乱扔垃圾，让他捡起来，等见到垃圾桶再扔。
观念差异过大。
贾浩一直看不惯钱易来，觉得他人品不行。
钱易来也一直看贾浩不顺眼，觉得他很装。
可是。
贾浩完全可以和钱易来断绝联系不相往来，但钱易来不可以。
非但不可以，他还必须时刻防止贾浩和自己完全断绝联系。
两人都是独生子。
钱易来老爸的工程都是贾浩老爸给的，要是以后都继承家业的话，关系太疏远，会很难办……
所以每次产生分歧，钱易来本能会争辩，可是想到未来的路，他最终都会服个软，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次同样如此。
钱易来照做，捡起饮料瓶，这样的行为让他觉得很掉价很丢人。
虽然照做，嘴上却念念有词，说他事多。
贾浩充耳不闻，也不和他吵吵。
习惯了，从小到大都这样，吵下去只会没完没了。
他对钱易来的评价，除了脑袋空空的斯文败类之类，还有额外一条——没什么教养。
钱易来他爸是个暴发户，早年做了点工程，运气好站在浪尖上起飞了。本身没什么文化，钱来得太容易，人很浮躁，觉得读书没用。
在他的教育下，钱易来也就成了这副德行。
到了饭点，两人去食堂。
餐桌对坐。
贾浩取餐过来。
家里的教导约束着他，不管他再怎么看不惯钱易来，该招待的还是要招待到位。
钱易来：“谢谢浩哥。”
笑嘻嘻说完，拿上筷子。
可是当看到面前的食物后，他抱怨道：“浩哥，我这么老远来找你玩，你就请我吃黄焖鸡？”
贾浩：“刚刚问过你了，你说的随便。再说我觉得这里的黄焖鸡很好吃。”
说着，他尝了一口，一如既往的好吃，真不知道有什么好不满的。
钱易来看贾浩示意他也尝尝时，他叹了口气。
拿起筷子在碗里扒拉两下，有些不想吃，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玩手机。
贾浩也算是比较了解钱易来，毕竟互相折磨了这么些年。
钱易来这些举动只是单纯的不想吃，没有故意甩脸色的意思。
他只是单纯的没礼貌，没教养。
傲慢无礼已经深深刻在他骨子里，被他的父母。
贾浩知道他没有多余的意思，遂不生气，自己吃饭。
玩了一会儿，钱易来觉得没劲放下手机打量起四周。
越来越感觉这个大学真不错，不愧是名校，自己那个职业技术学院真的是怎么想怎么破烂。
而且这里的女孩看起来一个个都带着点书卷气，真就感觉要高一个档次。
就是不知道用起来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泛泛想着，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浩哥，你女朋友呢？”
贾浩：“我没有女朋友，没谈。”
钱易来：“什么时候分的？”
贾浩：“一直都没谈。”
钱易愣了一下，看向他，表情有些奇怪，“初中没谈，高中没谈，大学也还不谈。”
他眯起眼，顿时有些警惕，“你该不会是…”
贾浩：“你大可放心，就算我是，我也看不上你。”
钱易来撇撇嘴。
搞得好像我看得上你一样。
不对！
呸呸呸，老子怎么会在想这种东西？！
钱易来心里本能反驳，奈何文化水平不高，自己给自己恶心到了。
心里很是不快。
钱易来：“那为什么不谈？”
贾浩：“没有合适的。”
钱易来不知道想了些什么，问：“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贾浩倒是不避讳，“是啊，怎么了。”
虽然在公共场合谈这些不合适，但钱易来那空空的脑瓜，估计也没有其他可以聊的。
钱易来扑哧笑出声，然后变成大笑，最后笑得眼角都流出泪来。
好久没有笑得这么舒畅过了。
总算是好好羞辱了贾浩一番，以前总是说不过他，这回终于扳回一城。
爽！
钱易来抬起眼睛，揉揉眼角，炫耀道，“浩哥，我现在都睡过…我算算，六，七。”
他微仰脑袋，如同呓语般，边回忆边数，“阳台也试过一个，八，还有那个小太妹，九，那个实习的女老师，十，麦当劳兼职的土妹子，十一，还有那个留守的……”
他念念有词地盘算好一会儿，最后确定地看向贾浩，很是得意，“浩哥，十四个，我都睡过十四个了。”
贾浩：“喔，这样啊。”他语气平平。
看向钱易来的黄焖鸡，问：“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你一筷子都没动，不能浪费。”
钱易来眨眨眼，骄傲的表情僵在脸上，看着询问自己的贾浩，他摇了摇头，“你，你吃吧。”
然后看着贾浩把他的黄焖鸡端了过去继续吃。
钱易来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明明是自己在嘲笑他，是自己在炫耀，他这个反应搞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
这算怎么个事？
他想了一会，再次强调：“浩哥，你是处男，而我已经睡了十四个，对了，其中有八个是第一次。”
说完，他盯着对方的表情，试图从其中找到一点被羞辱之后的自卑和难堪。
贾浩抬眼看向他，“是啊，咋了？”
怪。
太怪了。
钱易来憋屈得慌，直接问道：“你不觉得丢脸吗？”
贾浩愣了一下，稍作停顿才想到对方说的丢脸指的是什么。
这回轮到他奇怪了，问道：“没有认真触了解过对方，不确定对方值不值得爱，就冒然发生关系难道是很值得炫耀的事吗？”
贾浩无法理解，处男怎么了？如果没有合适的，一辈子都不发生关系又怎么样？
更无法理解的是，什么时候发生过关系的次数可以成为炫耀的资本，拿出来大谈特谈？
钱易来鼻子出气，嗤笑一声，反问他，“难道不值得炫耀吗？十四个诶，八个是处。”
贾浩摇摇头不想和他辩论，话不投机半句多，三观差异太大，彼此都理解不了对方。
见他不说话，钱易来感觉莫名地憋屈，完全没有炫耀后的喜悦。
他拧着眉头，问：“你难道不羡慕吗？”
贾浩也不抬眼看他，继续吃东西，随口回答他：“如果你有一份幸福的爱情，我肯定会羡慕，也会祝福。但如果你只是想说自己和多少人发生过关系，那我真没觉得有什么好羡慕的。”
钱易来眼角抽动了一下，觉得他好装。
一个处男，搁这说自己一点都不羡慕，这嘴是真硬啊。
钱易来很不得劲儿，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浩哥，你还记得我们班的那个学委吗？就是假期拒绝你表白的那个。”
贾浩想了想，“记得，咋了？”
他当然记得。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追女孩子。
在高中毕业后的长假期。
对方是班上的学委。
她是个很文静的女孩儿，每次收作业的时候语气都很温柔。
在毕业之后的暑假，他决定去接触并了解她，从成为好朋友开始。
学委去做兼职，他就跟着去做兼职。
工作相处之中，聊聊天，互相了解熟悉，也成为了好朋友。
她父母外出务工，家里有个奶奶，她平时除了学习还有要照顾家里的老人，是个很勤奋，肯吃苦的一个女孩子。
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他就很喜欢看她看书的样子，喜欢听她用轻柔的气声小声念散文诗。
他觉得学委人很善良，也很踏实，是他喜欢的类型。
可以试着谈男女朋友。
在确定适合谈之后，他就开始追求她。
她也有点喜欢贾浩，但几次表白都没有答应。
然而。
就在某天雨夜，学委突然找上自己。
——我们在一起吧，我愿意做你女朋友！
那是她淋雨小跑过来站在自己面前，气喘吁吁说出的第一句话。
贾浩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询问她出什么事了。
一问，果然。
她奶奶脑梗送医院，要钱。
贾浩当晚就跟她去了医院，发生很多事。
奶奶住院，学委在医院看护，贾浩一有时间就过去看望。
从那以后。
学委像是变了个人，开始主动投怀送抱，故意制造各种旖旎。
贾浩也大概知道到她是什么意思。
又是要钱又是出卖色相，能猜测的选项不多，转来转去就那么几个。
贾浩和她保持着距离。
他做告诉她，钱不用急着还，太困难的话几万块而已不还也没关系，毕竟同学一场。
在某一天他去探望奶奶的时候，学委向他表白了。
然后，他坚定明确地拒绝。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在医院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其实并不适合。
因为看护的缘故，她基本住在了医院，贾浩只要去就能见到她，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发现她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善良，对奶奶也没有那么好，还常听她抱怨说奶奶拖累了她，让她很累。
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看书，之前主动追求她的时候，他送给她的书她到现在都没有拆封。书被随意地丢放在餐台上，还溅有几滴方便面的油滴……
了解充分，祛魅之后。
他发现不合适。
不合适就不谈，不谈的话就不能做僭越的事，也不搞暧昧，明确地拒绝。
钱易来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给对方一些时间回忆回忆。
片刻后，他笑道：“学委是不是有天晚上跑去找你了？”
贾浩愣了一下，“是啊，你怎么知道？”
钱易来：“我爸去医院体检，我碰到她了。她奶奶脑梗在医院，钱有些不够，我也知道你告白被她拒了，就想着帮你一把，告诉她你很有钱。”
钱易来一直都想不明白，有钱人的身份多好用啊，简直是谈恋爱的大杀器，贾浩就是不喜欢展现，他甚至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有钱，不知道脑子有什么问题。
那么好的优势不用，非要花大量时间去认真了解对方，去相处，去交流。
追求对方也是，还花心思做手工，小心探查对方喜好，然后用心准备惊喜……
直接送钱多实在？搞不懂，费时费力还不讨喜。
贾浩晃了一下神，突然间想明白了很多事。
毕竟平时自己隐藏得很好，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知道自己有钱，原来是钱易来告诉她的。
不过，就算钱易来没有告诉她自己很有钱，没有意外激活她对金钱渴望的属性，自己也还是不会和她长久。
就算她当初答应他表白，两人在一起了，依旧会在谈一段时间的恋爱之后分手。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谈恋爱相处的时间更久后，他还是会对她祛魅，看到真实的她，最后依旧会分手。
他不是因为她渴望钱才和她分手，而是她真实的样子不是他喜欢的，也不是适合他的。
不合适就是不硬撑着在一起，分开是注定的，和钱易来没有太大关系。
贾浩语气平静：“噢，原来是你告诉她的，我还奇怪她是怎么知道的。”
又是令人火大的反应。
钱易来眉头一拧：“学委被你拒绝，我听说了，之后我还追她了。”
他说到这里，眉头舒展开，又露出得意的笑：“你猜我几天拿下她的？”
贾浩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吃饭，不感兴趣。
钱易来：“两天！两天我们就在酒店里光屁股走来走去了。”
贾浩：“哦。”
钱易来：“搞不明白你那么辛苦追有什么意义？对了，她还不是处，鬼知道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不定私下有多浪荡，就在你面前装高洁。”
贾浩：“诶诶诶，不要因为对方不是那啥就臆断别人的过去哈，不好。”
钱易来：“不是，浩哥，你就不生气吗？你追了那么久的人就是个那种货色。”
贾浩：“有什么生气的，而且最后是我拒绝她的，可不是她拒绝我。”
钱易来愣了一下：“可是你都没睡她…”
贾浩有些不耐烦了，打断道：“你脑子里是不是就只有睡啊？我是谈恋爱不是找个对象解决生理需求。”
钱易来眨眨眼，脑袋空空的他想不明白两者有什么区别，直接问道：“谈恋爱和解决需求不是一个意思吗？”
贾浩张嘴想解释，想了想又闭上了，“算了，和你也说不明白。”
观念差异过大，认知也有落差。
两人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同，后天学习知识也相差甚远，很多东西互相理解不了，在彼此眼里，对方的观念都是错的。
说了没用，所以贾浩没有多解释。
钱易来摇摇头，把他的不言语理解为无言以对。
觉得自己获得了辩论的胜利，觉得自己让对方认识到了自己的观念才是对的。
他有些得意：“浩哥，真没必要玩纯爱那套，怪蠢的。
“坏女孩不浪费，好女孩不辜负不就行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哪有那么多讲究。”
钱易来语气带着种自以为活得很通透的轻浮，开始教育起他来。
贾浩：“什么叫不辜负？一边说着不辜负好女孩一边不拒绝坏女孩是吧，最起码的忠贞都不能保证，这叫不辜负？别恶心人了。”
他说着，见对方懒散地靠在座位上，坐没坐样，还视线游移地打量路过女生，他敲敲桌面，让对方注意点影响，这是在食堂。
对方虽然不情愿，但掂量了下贾浩分量，还是稍微坐正了身子。
贾浩：“你怎么对待感情是你的事，我又没妨碍到你，不用对我的观念指指点点。”
钱易来撇撇嘴，也不和他多说什么，去买了两杯奶茶，给他一杯。
贾浩也不拒绝。
虽然钱易来这个人没教养，没礼貌，没文化，大大咧咧的，但他确实没有什么心眼子，挺直白的一个人。
当然，他的文化水平也不允许他有太多的心眼子。
如果不是观念差异过大，确实可以做朋友。
吃完饭，两人离开食堂。
路上钱易来问他：“浩哥，你真不打算交女朋友了？”
贾浩：“交啊，遇到合适的就交。”
钱易来：“合不合适至少要先睡过才能知道啊，你这谈恋爱的顺序都不对，我和你说，谈恋爱就是要先……”
贾浩：“诶，打住。别教我，你怎么谈是你的事，我怎么谈是我的事。”
钱易来：“一天到晚找合适的，什么才算合适？”
贾浩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我最近就见到一个，觉得可能合适，想和她成为朋友先彼此了解了解。”
钱易来：“浩哥，什么年代了，还先成为朋友了解了解？说实话不如在床上了解实在。”
贾浩：“别恶心我。”
钱易来：“行行行，你爱怎么谈怎么谈，我和你说……”
他继续好为人师地讲述自己对恋爱的见解，讲着讲着，侧头发现贾浩不见了。
回头看去。
贾浩站在身后几步，定定地站在那里，侧着脑袋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他走回去，“浩哥，看什么呢？”
贾浩确认没有看错，“没什么，我去要个联系方式，你等我一下。”
说着，他朝食堂方向走过去。
那个麻花辫的女生，消失三个多星期总算是出现了。
先要个联系方式，试着了解了解。
合适的话就追，不合适就算了。
追得到就成为情侣进一步了解。
追不到也没关系，说明自己不是对方适合的人。
谈恋爱的过程，不就是互相不断了解，判断对方适不适合的过程吗？
在这一过程中，该磨合就磨合，不适合的话该分开就分开。
这是贾浩认定的恋爱，和睡不睡，发不发生关系没有太大联系。
那些行为只是感情不断加深之后的副产物，而不是主要进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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