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间歇性的懒散，突发在不愿离开温暖被窝的清晨。
关掉闹钟。
周仲鱼重新躺下。
沈心羽也醒了，朝他的方向挪了挪。
蜷缩起来窝在他怀里。
小半个脑袋露出被子。
周仲鱼把被子揭开一些，往里看清少女的面庞。
恰巧的垂眸迎上视线扬起的瞬间。
少女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好似荡开圈圈涟漪。
沈心羽贴身仰着小脸看他。
她的声音轻微沙哑，为娇羞增添了几分柔软。
“对不起啊，昨晚我没做好。”
清晨第一句问候，是为昨晚表现不佳而做的道歉。
身体不争气，她也没办法。
周仲鱼觉得有趣，正要说话，沈心羽继续小声道：
“姐姐说，受不了可以用嘴…”
周仲鱼表情一怪，大概明白她的小心思了。
这种小心思的产生，不得不说起万恶之源王晓婧。
被她的禁忌知识污染。
沈心羽的潘多拉魔盒根本就关不上。
除了嘴和掐脖子，鬼知道还灌输了什么怪东西。
罪大恶极。
这种念头一旦被种下，如果不给她试试的话她一直都会惦记。
周仲鱼其实不太愿意让她这么做。
终归是舍不得。
但也总不能让她一直惦记这些东西。
艰难抉择取舍一番。
周仲鱼：“心羽想试试吗？”
沈心羽抬起小脑袋看他，“试什么呀？”
周仲鱼用手托着她的下巴，拇指稍微用力地抹过她柔软的嘴唇。
桃色小插曲告一段落。
身体欲望只是情侣亲密生活的一小部分。
适可而止，生活为重。
上午吃过饭，周仲鱼骑着电动车带沈心羽去市里采购一些出行物资。
昨晚王晓婧已经把高铁票订好。
明早就要出发去禄源市。
要去沈心羽从小长大的地方。
买完东西回家，收拾行李。
总共要去一个多星期，该带的衣服要带好。
行李收拾完毕。
晚饭过后。
两人像往常一下，并排坐在沙发上泡脚。
周仲鱼：“其实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沈心羽正看着脚盆，偷偷玩水。
时不时翘起粉嫩玉润的脚指头，拨弄小小的水花。
听到周仲鱼突兀的半截话，她歪着脑袋看向他。
面对他说话喜欢说半截的习惯，她早就总结出了应对办法。
只要像现在这样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很快就会解答。
了解彼此，从来都不是某一方的一味迁就。
周仲鱼在用意愿数值化的方式，去平衡她活下去必需的疼和爱，学着去爱她。
沈心羽也在归纳总结，适应和他相处的模式，笨拙地学习怎么去回应他的爱。
这些东西都是相互的。
果然，和她归纳总结的一样。
周仲鱼看着一脸疑惑的少女，开始解释：
“我有个大姑就住在禄源市，在市区源通大道那边，小时候我爸妈经常带我去看她。
“禄源那边我没少去，但后来大姑搬家去远地方就没去过了，不然每个假期基本都要去一两次。
“这么想想，小时候我可能就只和你隔了几个街道，说不定还见过。”
沈心羽眼睛一亮，“如果是源通大道那边的话，很近！说不定小时候我们真的遇到过。”
缘分。
说来浅浅。
感时深深。
原来我们小时候就离得那么近了。
要是。
沈心羽突然想到什么，她矮下视线，眼里的光暗下去一些。
要是小时候认识他就好了。
那么，我可能就会是一个正常的女孩。
“心羽。”
“恩。”
沈心羽重新抬起的视线。
对上那双总是能看穿自己想法的眼睛。
周仲鱼笑着，“要是那时候能认识你就好了。”
沈心羽心里莫名疼了一下。
是啊，那时候就认识的话，他就可以和正常的女孩谈恋爱了。
不用像现在这么累。
他还是希望能和正常女孩子谈恋爱的吧。
也不怪他，这是人之常情。
谁会想和一个不被伤害就活不下去的人谈恋爱？
沈心羽：“对不起。”
她小声说了句，实在想不到其他的话。
周仲鱼笑脸收了起来，看着眼神黯淡的少女。
他问：“为什么要道歉？”
沈心羽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想早些认识我是想和正常的我谈恋爱吧？
“我现在这个样子……对不起。
“我知道我很麻烦，很糟糕，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不会再后退了。
“只要你不抛弃我，我不会离开你。
“我这么自私任性，所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听她说完，周仲鱼叹了口气。
屈指抬到她光洁的额头前。
看着正在蓄力的手指，沈心羽往后缩缩。
周仲鱼眯着眼，给了她一个眼神。
沈心羽这才赶紧把额头凑到他手指前。
刚刚不是故意躲的，是生物本能反应。
如果提前知道他要弹，她根本不会有任何躲闪动作。
蓄好力的手指弹出。
脑瓜崩落实。
沈心羽疼得吸口凉气。
看着少女额头上慢慢泛起的红印，周仲鱼示意她自己揉揉。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罚你？”他问。
沈心羽摇摇头。
他的手劲很大，弹在额头上格外疼，每次都能把她疼出眼泪花。
周仲鱼用指背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花，“因为你擅自曲解我的意思。”
“曲解？”沈心羽对他说的话不解。
“恩。”
周仲鱼给她擦完眼泪后继续解释。
“我想早点认识你，是想在那段不好的回忆里陪陪你，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是个麻烦，从来没有，我发誓。”
说着他做出发誓的手势。
沈心羽先急了，伸出小手将他的手指包了回去，不准他发誓，“我信，你不要发誓，这样不太好。”
周仲鱼作罢，也不发誓了。
他换了话题，问：“你有没有想过要去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看看？”
沈心羽几乎是脱口而出，“想过啊，我一直都想多了解你一些。”
每次不论是表姐还是周仲鱼的妈妈谈论起他的过往，她都会听得格外专心。
她很想了解他的一点一点，过去，现在，以及未来都想了解。
周仲鱼：“以后我带你回我老家看看。”
沈心羽笑着点点头，说了句好。
周仲鱼继续道：“其实我们是一样的，我也想去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看，想知道你的过往，想多了解你一些。”
沈心羽垂下视线，“我的过往不是很好。”
周仲鱼：“不是好才值得被了解，也不是正常才值得被爱。我爱你，我想了解你，这无关好坏。”
沈心羽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往周仲鱼身边凑了凑，轻轻抱了上去。
周仲鱼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抚。
过往好坏不重要。
是否正常不重要。
我爱你，我想了解你。
我想和你一起变得更好。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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