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素素。
不、这件事不可能是她做的。
看到武功的模样,计无双心中一声冷笑。
这是又担心上了?
蠢货,对女人这么容易心软。
这样的人,迟早栽在女人身上。
才认识多久啊,就因为长得漂亮就这么相信?
别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个世间,愚蠢的男人就是这么多。
同他们一比,温和……
计无双微勾嘴角,温和他自然不是这些蠢货能比的。
计无双的心情突然好了些,就连讨厌的萧素素看着也没那么碍眼了。
“萧素素,轮到你了。”
“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计无双继续问道。
萧素素摊了摊手:“我也同范老爷子一样,我的确知道你们染疫的事,但想必计公子你们也知道,我们进入北晋州才一两个月而已。我们来的时候,你们只怕就已经开始爆发了,更何况这段时间,我们自顾都不暇,从时间上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是我们做的。当然,你也可以怀疑我们在来晋州之前就做了这事,但要做成这事,想必需要许多的染疫物品才能达到这样几乎全境感染的效果,我们在没有进入这里之前,根本无法取得这么多的染疫物品,因此,也没有条件做这件事情。”
计无双点了点头。
他虽然讨厌萧素素,但也不至于随便安个罪名给她。
倒不是说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而是,他不想侮辱自己的智商。他要诬陷人,起码也要做得让人百口莫辩,这种破绽百出的,他计无双不屑。
计无双开始就已经分析过这件事不大可能是萧素素做的。
除非,她在北晋州内另有同盟,同盟的势力还不小,这才有这个可能。
但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这样的迹象。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这件事上,他在萧素素的表情上,没有看到有任何说谎隐瞒的蛛丝马迹。
对于自己的观察力,计无双极有信心。
目前为止,能当面在他面前说谎还不露一丝破绽的,一个也没有。
所以,萧素素暂时,可以相信。
于是,计无双的眼神落在了最后一个人的身上。
“袁拱,你呢?”
“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袁拱还没有开口,袁承志先怒了:“计无双,你别血口喷人了,我父亲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谁做这件事情,也不可能是我父亲做的!”
“你少胡说八道了。”
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只有许州主和这个计无双这样丧心病狂的人才想得出这样的主意,才能狠下心来做这种事情。
除了他们,谁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因为过于愤怒,袁承志的脸涨得通红。
他却没有注意到,有人的脸色变了。
不是袁拱。
袁拱的脸色始终没有变。
即使被计无双如此当面质疑,他的脸色依旧平静。
他甚至呵斥袁承志:“志儿,无需如此,没有做过便没有做过,假的成不了真。你如此大呼小叫的,哪里有世家公子的风范,叫别人笑话。”
袁承志这才住口,只是神情依旧忿然。
袁拱对计无双露出了歉意的表情:“我这孩子,最是孝顺不过,他并不是有意对计公子你大呼小叫,还望计公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次。”
计无双点头,继续问袁拱:“这么说,这件事的确如同公子所说,同你们袁家毫无干系?”
“自然如此,我袁家岂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计公子误会了。”
说完,一脸遗憾地看着地上眉县高仓井、范县张正道的两具尸体:“只可惜他们一早就去了,不然,计公子或许就能问出来了。”
如果不是在场的这些活着的人,那就只能是死去的那两位了。
毕竟,这种事的确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除了这些占据各地的豪强,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手笔。
袁承志连连点头:“肯定是他们干的,一定是他们没错了。”
计无双笑了:“袁拱你还真沉得住气,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承认,还想将罪名推托到别人身上吗?”
众人闻言一惊,听这话的意思,计无双这是认定这事儿是袁拱做的?他是有什么证据吗?不然为什么这么肯定?
如果真是袁拱做的,这也太可怕了。
尤其,许州主做这种事情倒也罢了,他本来一向名声都不好,做事残忍毒辣,可袁拱,袁拱不是啊,在北晋州诸名门世家里头,袁拱的名声一向很好,乐善好施,是极得人望的名宿。
他竟然会做这种事?
众人看着袁拱的眼神不由变了。
刘一雄看着袁拱的眼神也变了。
是袁拱主动找他联姻的,也是从袁拱那里,刘一雄得知了许州军染疫的消息。刘一雄一直以为是他们走后,又有些人潜伏的疫病发作了,这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多想。
袁拱从来到尾都没有跟提起过,这并不是自然染上的,而是他故意派人做的。
刘一雄的神情变得冷厉了起来。
若是如此的话,他就被袁拱给骗了。
这种欺骗,是刘一雄不能接受的。
“袁大人,这事是真的吗?你真的做了这种事?”
这个时候,刘一雄显然已经怒了,连岳丈两个字都不愿喊出来。
他刘一雄的确不是好人,他们被许州主赶进北晋州,的确也传染了不少人,让北晋州成为了疫病的摇篮,害了无数的人。
但这一切都不是他们自愿的,他也只是想要活着而已。获得了容身之地后,他也尽力救治了那些染疫的百姓,只是,缺医少药,无可奈何而已。
但主动去传播疫病?
甚至连普通百姓也不放过?
这实在是超出了刘一雄的底线。
跟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同谋。
若一开始知道袁拱做了这样的事,刘一雄是绝对不会同意与他联姻、结盟的。
袁拱苦笑:“贤婿,你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我是这样的人吗?”
尽管如此,刘一雄的神色仍然将信将疑。
袁拱他其实并不算了解,但计无双,作为同僚,他就了解多了,计无双不是那种会说空话的人。
刘一雄起了疑心。
袁拱苦笑:“计公子这玩笑可开大了。您这样,别人怎么看我?说是我做的,计公子可有证据?只凭计公子红口白牙的几句话,老夫就成了罪人。老夫、老夫该怎么说才好呢?真是让人百口莫辩啊。”
计无双看着袁拱,他遇到过的人中,袁拱的这份镇定功夫,真是数一数二。
到目前为止,他都不曾露出什么破绽。
但证据?
谁说他没有?
计无双笑了。
“想要证据?那我就让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