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式！”
“喝！哈！”
“鹿式！”
“喝！哈！”
“熊式！”
“……”
什长们一边看口令，一边领着什下兵卒们操练。
正练着，一人从身后跑来，拍了下李毅的肩膀。
李毅回头看去，见另一位什长彭岩，将脑袋撇向老关那边，努了努嘴。
老关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李毅不解看去，见老关闭着双眼，浑然忘我，压根没听他的口令。
虎式刚做一下，招式陡然一变，做出熊式，继而再变招。
虽不按套路出招，却浑然天成，圆润自然。
彭岩道：“要不要让大伙先停一下？”
李毅摇头，慎重道：“老关已然忘我，还是不要冒然改变环境。”
彭岩颇为不是滋味道：“提前恭贺一句了，梨。晚上请吃饭啊。”
这外号怎么就传开了？张枫朔那小子……
李毅暗恼道：“再说。”
见两位什长都停下动作看向老关，四周的兵卒们虽不敢停下，却也将目光放了过来。
连同路力在内，什长伍长们都开始饶有兴致地关注老关。
只见老关身形腾挪，拳掌之间都带着威势，动作愈发迅猛。
这时，老关身侧不远处，发出好大一声喷嚏。
“啊——戚！”
李毅怒目而视，看向李牛，“混蛋！”
他几步跨出，未等李牛反应过来，将其按在地上，一个顶指击在李牛后脖颈处，将其击晕。
“这就是玉骨境的威力呀！李牛一个铜体境武夫，连发生什么都不清楚，就晕了。”
四周兵卒们想着，更不敢打破环境，默默操练。
李毅看向老关，松了口气，“还好，没被打扰到。”
没多久，老关双掌一撑，四周空气整个炸开。
“成了！”
李毅走到老关近前，等他缓缓睁眼后，道：“恭喜了，老关。”
老关见李毅满脸喜色，一头雾水，他看了看四周，大家都盯着自己，什么表情都有。
他挠了挠头，“咋了这是？”
李毅道：“好好感受一下。”
老关这才注意到身体的变化，跑到木桩前，认真轰出一拳，那木桩应声断裂，上半支被打飞老远。
“我，我成铜体境武夫了？！”
李毅点头道：“恭喜。”
路力忽得洪声道：“继续操练！”
继而也是满脸喜色，来到李毅和老关跟前，“你是？”
李毅赶忙介绍：“禀大人，他是我什下兵勇，叫老关。”
路力点头道：“老关，你既然练成一境武夫，有资格当选伍长。不过新军中，伍长的位置不多了，你若想，我可介绍你去五营。”
老关连连摇头，“伯长大人，小的实在没本事管理别人，小的就想跟在大人和什长手下做事。”
路力道：“你确定？伍长的粮饷可比兵卒多出不少。”
“小卒确定。”
李毅道：“大人，能否为老关另立一伍，将李牛一伍替换出去？”
路力摇头道：“军制不可随意更改，新军中各伍各什都已经成熟，哪好随意变更？”
见李毅不满，路力拍了拍他肩膀道：“梨啊，三营中谁不知李牛与你李毅什长不合？哪个什长愿意接过去，不是平白遭你白眼吗？”
老关道：“什长，老关真不是统领别人的料，您就放过老关吧。”
李毅只好抱拳道：“那便不给大人添麻烦了。”
路力道：“你的得力干将有所突破，是不是该请我去吃一顿好的？”
李毅道：“老关是大人的卒子，应该大人请属下才是。”
路力没好气踹了李毅一脚，“归队，操练！”
“是！”
路力快步走到晕倒的李牛身前，狠踹了一脚，“将他捆在木桩上，叫老关抽十鞭子。”
“领命！”一旁的彭越抬头道，“大人，何时抽？”
“让老关自己定。”
队列渐渐恢复秩序，只不过，刘发和王虎看向老关的眼神，却与以往大有不同了。
一天操练结束，李毅本想叫上几个要好的什长吃酒，却见路力手底下其余九位什长全过来了。
“恭喜恭喜，梨啊，多了这么个得力干将，可得请客啊！”
三营中，谁不知李毅对手下卒子极好，天天请客去王记吃菜。
那些兵卒们不知多羡慕刘发老关他们，这也让其余什长有些难堪。
到了今日，那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请客！必须请客！”
李毅见状，连忙摆手道：“你们这是准备一下子吃穷我呀！不干！老子兜里没几颗大子儿了！”
“不行！必须请客！”
李毅遭到同僚围攻，立刻服软道：“别介别介，好歹让我攒攒钱，等咱钱多了，请你们一同去晓春楼，一边喝酒吃菜，一边欣赏绮韵姑娘！”
“这可是你说的！”
“好！”
“君子一言！”
李毅立刻道：“十匹马也难追！”
好一通许诺，总算打发走了八位什长大人。
剩下一位彭岩道：“李牛那小子被绑起来了，大人口令，叫老关去抽他十鞭子。”
李毅眼前一亮，先前还怕伯长惩治他，没成想还能更进一步。
他拉上老关，来到绑着李牛的木桩前，道：“这混蛋趁你突破之际，恶意骚扰，来，狠狠抽他十鞭子。”
老关接过鞭子，迟疑道：“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李毅道，“他若成功干扰了你，导致你体内气机混乱，只怕要毁了你一生！抽他十鞭子算什么？”
“好吧……”
老关攥紧鞭子，一鞭子抽在李牛胸前。
“嗷！”
一下就将李牛给抽醒了，痛得他嗷嗷直叫。
他一看这架势，高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要见伯长大人！你们这是公报私仇，我要告你们！”
“喊什么喊？”彭越乃是玉骨境武夫，可不怕李牛，“就是大人要抽你，你怎得？”
李牛见状，知道求李毅没用，看向老关，“老关，我错了，我向你赔罪……我请你吃酒怎么样？”
老关的手一下子松开。
李毅怒道：“老关！你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战场！”
他用力锤向老关胸口，“如此软弱的心肠，怎么活下来？”
老关咬牙道：“我晓得了，大人。”
他再次攥紧鞭子，猛地抽向李牛。
“啊！嗷……”
铜体境的气力，挥鞭打在人身上，真是热辣难忍，痛感直冲脑顶。
李牛挨了几鞭子，再次晕了过去。
偷偷观察这头的王怀不敢再看下去，生怕自己也被捆起来挨鞭子，不再等李牛松绑，匆匆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