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倒也不担心石秀和时迁出事,毕竟他们俩可是在原著当中展现过自己卧底能力的人。
“二位兄弟,注意安全。”李世民沉稳的目光看着时迁和石秀:“若事不能成时,当全身而退。”
“谢谢哥哥挂念。”石秀与时迁颇为感动地点头。
“若是现在去时,须当心他们戒备,不如等到五更时,再行前去探查。”
李世民的话得到了众人的响应,考虑到事儿的确是这么个事儿,所以时迁与石秀商议了一下,决定五更天的时候再往祝家庄里面走。
当晚便在营寨当中歇息,祝家庄倒也是发现了梁山的行踪,只是不知道这边虚实,也在想方设法打探。
打仗打的就是讯息,对面情况不明,总不可能一头扎进去吧?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石秀二人便起身上路。
时迁比较专业,他不需要走寻常路,与石秀道了一声别,便挑着柴担,向祝家庄里走去。
行不到二十来里,只见路径曲折多杂,四下里根本难以分辨;树木丛密,难认路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往里面走,故而石秀便放下柴担,靠在一旁休息。
“石兄弟,石兄弟。”
后面响起了时迁的声音。
石秀回过头,左右四下去找,都没找到时迁在哪里。
“抬头。”
时迁的声音言简意赅。
石秀抬起头,发现时迁在树冠里面坐着。
“怎地停歇下了脚步?”时迁悄声问道。
“我看见路径复杂难认,不知哪里是我前日来时的路。天色昏暗,他们众人都是熟路,正看不仔细。”石秀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时迁笑着说道:“不要管他路径曲直,只顾拣大路走便了。”
听到时迁的话,石秀一想也有道理。
就算他这个道路复杂,总归是跟着大路走准没错。
他见时迁几个闪身消失在丛林当中,挑起柴火,只顾往大路先走,往前走了一阵,便见前面有一处村庄,好几处酒肉小店。
石秀挑着柴,走到一家酒店前面歇息。抬头看时,只见店内把朴刀、枪又插在门前,每人身上穿一领黄背心,写个大“祝”字。往来的人,也都是如此。
石秀见了,便看着一个年老的人,唱个喏,拜揖道:“丈人,请问此间是何风俗,为甚都把刀枪插在当门?”
那老人道:“你是哪里来的客人?原来不知,只可快走。”
石秀挠着头说道:“小人是山东贩枣子的客人,消折了本钱,回乡不得,因此担柴来这里卖。不知此间乡俗地理。”
“客人,只可快走,别处躲避。这里早晚要大厮杀也。”
那老人捶胸顿足地劝道。
石秀装做不解地问道:“此间这等好村坊去处,如何会有大厮杀?”
老人叹了口气道:“客人,你却真个不知?那我便说与你:俺这里唤做祝家庄,村冈上便是祝朝奉衙里。如今听了梁中书的话,要去梁山泊中厮打,擒获那个什么‘小太宗’和‘托塔天王’,如今人家知晓了,便引领军马在村口,要来厮杀。却怕我这村里路杂,未敢入来,见今驻扎在外面。”
“昨日祝家庄上行号令下来,每户人家,要我们精壮后生准备着,但有令传来,便要提点着兵器去策应。”
听了老人的话,石秀心下已经是有了计较。
祝家庄的人也不傻,知道梁山泊的人来,肯定是要有所准备。而今光是探听这些,就和废话也没什么区别,所以石秀便打算问一点核心的情报。他继续问道:“丈人,这村中总有多少人家,竟敢去吃捉那梁山贼寇?”
被石秀问到村中人数,老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傲气:“只我这祝家村,也有一二万人家,东西还有两村人接应:东村唤做扑天雕李应李大官人;西村唤扈太公庄,有个女儿,唤做扈三娘,绰号一丈青,武艺十分了得。”
石秀一拍大腿,笑着说道:“怪不得祝家敢夸口与梁山伯厮杀,要如此等时,我却怕梁山泊来厮打做甚么!”
“看你也是外乡人,不知这祝家庄现如今的规矩。”那老人看了一眼石秀,叹气道:“若是来庄上,有不知路的,定要捉到庄中细细盘问。若是我等不小心迷路,须也要吃捉了去,要有人保才得行。”
说罢,老人又哼着叹道:“好个祝家庄,尽是盘陀路:容易入得来,只是出不去!”
石秀听罢,立刻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挤出些许泪水来,翻身便拜在地下:“请爷爷怜悯则个!小人是个江湖上折了本钱归乡不得的人,倘或卖了柴出去,撞见厮杀走不脱,却不是苦!若是走不脱时,被当做梁山贼寇吃捉了去,更是一场苦楚!”
“爷爷,怎地可怜见小人!情愿把这担柴相送爷爷,只指与小人出去的路罢!”
老人看了石秀这堪比奥斯卡小金人级别的表演,一时间竟然有些信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怜悯地道:“我如何肯要你的柴?须知你也是个可怜见的,我就买你的罢,你且入来,请你吃些酒饭。”
石秀又跪在地上,拜谢着老人,挑着柴跟老人走进屋中。
老人筛下两碗酒,盛上一碗糕糜与石秀吃了。石秀再拜感谢道:“爷爷,请指教出去的路径!”
“我便教你,你从村里走去,只看有白杨树便可转弯。不问路道阔狭,但有白杨树的转弯便是活路,没那树时都是死路。”
“如有别的树木转弯,也不是活路,若还走差了,左来右去,只走不出去。”
“更兼那死路里,地下埋藏着竹签、铁蒺藜。若是走差了,踏着飞签,准定吃捉了,待走那里去?”
石秀又跪下拜谢着老人,又问道:“爷爷高姓?”
那老人说道:“这村里都姓祝,只有我复姓钟离,土居在此。”
老人说完以后,石秀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立刻抱拳一礼道:“酒饭小人都吃饱了,爷爷大恩大德,小人日后定有厚报。”
听了石秀的话,老人不禁一声长叹。
“说甚么报答不报答,日后你若走错了路,不把我说出去就是报答我了。”
“爷爷放心,若小人吃拿了,定与爷爷无关。”石秀抱拳一礼,走出酒店。
按照老人的说法,石秀辗转腾挪,结果走了半路,却听到后面当当当地敲锣打鼓响。
不多时,便有人拎着铜锣冲了过来。石秀被唬了一跳,手都捏到了朴刀上,结果那群人看到他并没有抓他,而是分下留了几个人,缀在石秀的身后慢慢跟着,也不捉人,就是尾随。
石秀心里紧绷绷的,不知道这些人是啥意思。走了能有几个白杨树的弯,看到一棵老槐树。石秀本能就想转,当他这么一转身的时候,那些个汉子就把手摸到了刀柄上。结果石秀一下子就想起来不是白杨树不能转弯,所以便转了回去。
那些个汉子看到,也松了下手。
这么辗转腾挪几回,石秀终于是离开了祝家庄当中。
那些个汉子早在石秀过了最后一颗老柳树的时候,便转身回到庄中。
石秀也知道,这些人就是看他到底是不是庄中熟人。但凡他要是敢走错,必然吃捉了去。
等到他回去的时候,时迁早就坐在帐中了。
“你怎地去得这般快?”石秀吃了一惊。
时迁哈哈一笑道:“我不仅去得快,还摸到了祝家庄的简要位置。”
说罢,时迁从怀中摸出一张祝家庄的详细布防图,上面还标注着祝家头目各家的位置。
“不过那路忒也弯弯绕,我一时不查,差点吃捉了去。”
“怎地回事?”石秀连忙问道。
时迁哈哈大笑道:“走了一处死胡同,一脚踩下去,迸出来一堆铁蒺藜,差点把我射成刺猬,若不是身法尚可时,你便见不到我了。”
“原来那个我走到半路他们喊着捉人的,捉的感情是你?”石秀愕然地指着时迁。
“哈哈哈哈哈……”大帐内的众人听了石秀的话,兀自都在笑。
时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石秀半晌没说出话来。
石秀急了,指着时迁骂道:“干,若不是我探听得如何走时,必然吃捉了去,你跑得快是不知,那后面好几个大汉赤条条地跟着我,若我但凡走错一步,必然被他们当场拿下!”
“听起来就很吓人啊。”阮小七在一旁笑着说道:“若是有几个大汉跟着我时,怕不是早就吓得翻身跳进水里!”
“石秀兄弟既然已经探听得如何进庄,当是大功一件!”李世民在上首一锤定音道:“此次首功,当属于时迁兄弟与石秀兄弟!”
二人都没什么意见,心悦诚服地拜谢。
毕竟石秀只探听到了怎么正确进庄,而时迁也只是摸到了一份布防图,可以算得上是五五开。最主要的是,江湖儿女脾气豪爽,根本不在乎这许多细碎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便如此行事。”李世民拈着胡子,笑着说道:“今夜子时,随我出动!”
听到李世民的话,吴用不禁摇着羽扇问道:“哥哥,为何是三更?”
“噢。”李世民笑着回答道:“学究当有所不知,若是到天明去袭杀时,怕那祝家庄有所防备。若是在子时前去,吓上他一吓,让他疲于奔命,如是者几次,好好磨炼一下他们的精气神。”
“哥哥妙计!”吴用意外地看了一眼李世民,他是真没想到老李能想出这么……阴损的计策。
凭心而论,李世民一直都是以一种天地正气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倒也真没人会想小技巧他也玩得来。
只是没想到,没等他去打,便见祝家庄先自过来了。
没过多久,便听到外面喊着搦战。
众人连忙披挂着上前看时,对面是一彪骑军,簇拥着一个年少的壮士,坐在一匹雪白马上,全副披挂了弓箭,手执一条银枪,端得有一点白袍小将的感觉。
旁边则是一名女将,骑青鬃马上,轮两口日月双刀,引着三五百庄客,在祝彪一旁策应。
“哥哥,这便是祝彪。”石秀在李世民身边介绍道:“他身边的那女将是扈家庄的扈三娘,早与那祝彪定亲。”
“朱标?”李世民一愣,回头看了一眼李清。
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这是祝家庄啊,明明是祝彪。
只见那祝彪拨马上前,手提银枪指着李世民道:“兀那梁山泊贼人,可是那贼首李二凤?”
“小郎君好眼力。”李世民也没生气,毕竟这么多年骂他的人可多了去了,祝彪都排不上号。
吃了李世民这么一句礼貌的回应,祝彪明显一哽。
早准备好的污言秽语,却是骂不得,毕竟对方挺有礼貌。他若是无礼在先,那就显得祝家庄没有教养了。
“想不到你这贼首还颇知礼节!”祝彪冷哼一声,算是不软不硬的回复。
“敢问小郎君可是祝彪当面?”李世民再次问道。
“既知我名,焉犯我境!”祝彪昂着头,一副骄傲的公鸡模样。
“不是你祝家庄想要踏平我水泊梁山吗?”李世民乐了,“今若不来,烦君远取啊!”
李清在一旁抽抽嘴角,好家伙李哥,你用窦建德台词这么熟练嘛?
“大胆贼首!安敢在此饶舌!”祝彪被李世民这么一阴阳怪气,直接就怒了,“尔等还不速速投降,尔水泊不过也才开张半年,怎敌我祝家庄数十年打熬筋骨的庄客!若是能够早早投降时,也须免了一些苦楚!”
“苦不苦楚的,也要先打过了才知道。”李世民悠然地坐在马上:“若是我让少郎君投降,你能接受?”
吃了李世民这么一噎,再加上心上人就在身旁,祝彪更加发怒了。
他转过头,对扈三娘说道:“三娘!且看我擒住此贼!”
扈三娘没说话,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李世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都不眨。
看到扈三娘那副神情,祝彪一下子就破防了。
如果说刚才的怒火还有演的成分,现在可就是真发怒了。
“贼人!纳命来!”
祝彪拍着马,冲着李世民直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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