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给月静好汇报着最近探听到的消息,“那天小姐去千岁府后,老爷竟和老夫人说要把小姐逐出月家,还要去户部把小姐的名字从族谱里划去……老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老爷才没去。”
玛瑙比月静好反应还大,“小姐可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老爷怎么能这样对小姐!好在老夫人心疼小姐,要不然此时小姐就成孤女了……”
月静好神色淡淡,老夫人吗?不过是看她和太子订有婚约,才会对她维护一二。前世她被赶去长清庵的时候,老夫人可从未照顾过她半分。月惊鸿和太子订亲后,更是对她不闻不问……“那边呢?”
秦嬷嬷把一个小册子递给月静好,“这是二小姐最近出门和回府的时间,最晚的一次是昨日亥时……”
月静好看着册子上的日期,自那天去过静心茶社开始,月惊鸿出府的次数就变多了,几乎每隔一天就会出去。“继续盯着她。长清庵呢?”
“自大小姐派人过去以后,三小姐的伤便有所好转,现在已能下床活动了……”
月静好点了点头,府里只有月惊鸿一个人蹦哒岂不无趣?“二姨娘呢?”
”二姨娘最近很是烦躁,听丫鬟说,二姨娘因为这个月来了月事,把屋子里所有的物件儿都给砸了……”
苏姨娘早在察觉二姨娘的动作之后,就在她每日的吃食里加了药,能怀孕才怪!
月静好理了理微微褶皱的裙摆,“二姨娘真是可怜,三妹妹又不在,还是本小姐去看看她吧!”
秦嬷嬷见她要走,赶紧问道:“苏姨娘那儿……”
月静好边说边向外走,“不必管她,随她去做。”
月静好到二姨娘屋子里时,碎瓷片已被丫鬟们收拾妥当,二姨娘则恹恹的躺在美人榻上,面色苍白。“大小姐怎得来了?妾身实在失礼!”
月静好见她要起,赶紧按住她,“姨娘太见外了,三妹妹不在姨娘身边陪伴,我这做姐姐的理应来看看。姨娘为何生气?”
二姨娘失落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都是妾身没用,不能为老爷开枝散叶……”说着竟落下泪来。
月静好让屋里的丫鬟们退下,在二姨娘耳边轻轻的说:“姨娘这般康健,按说不该如此。我看,还是从吃食下手,还有姨娘也该提防着身边的丫鬟才是……”
二姨娘猛的看向月静好凑在她面前的小脸,“大小姐的意思是……”
月静好按了按她的手,“姨娘与人和善,可别人怎么样姨娘怎么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二姨娘想着自己身体向来康健,每次都是服过坐胎药的,可还是没成功。说没人动手脚,她可不信!
待月静好走后,二姨娘抽抽噎噎的就去找月瀚文了。
月瀚文最近对二姨娘很是上心,一看二姨娘哭着来了,赶紧过去搂住她,“谁惹你生气了?本相这就把他给发卖了!”
二姨娘伏在月瀚文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今日,原本想带您送妾身的定情信物来的,可妾身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定是院里的丫鬟手脚不干净,把那信物偷盗了去……呜呜……老爷一定要帮妾身找回来啊……”
月瀚文手掌猛拍桌面,“反了她了!竟敢在丞相府里偷盗!本相这就去为你做主。”
院子里的丫鬟跪了一地,月瀚文坐在主位喝了一口茶,“现在主动交出来,本相还可以网开一面,不再追究此事。”
等了半柱香,月瀚文见没人承认,就让人到下房里去搜,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月瀚文以为是不是二姨娘弄错了的时候,一个老嬷嬷就捧着一个药包进来了,“老爷,老奴找到了这个。”
二姨娘的贴身丫鬟碧儿一惊,那不是苏姨娘给她的红花吗?她藏的那般隐秘,都被搜出来了?
月瀚文看了看那药包里的药,顿时大怒,“这是谁的?”
红花是后宅里女人常用的药,月瀚文孩子的时候就认识了。
一众丫鬟纷纷瑟瑟发抖,突然一个丫鬟指向碧儿,“老爷,是碧儿的!前几天奴婢晚上起夜的时候,看到碧儿把这药包藏到了床缝里。”
碧儿赶紧磕头,“老爷,奴婢冤枉啊,奴婢怎会私藏红花?”
二姨娘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贱婢,老爷从未说过那里面是红花,你怎得知道?我平时待你不薄,为何要这样害我!说是受谁指使?”
碧儿瘫坐在地,她不能把苏姨娘供出来,她的老子、娘都在苏姨娘手里,“没人指使!是……是三小姐在的时候总对奴婢非打即骂,所以奴婢就怀恨在心,在姨娘的吃食里下了红花……”
此话一出,二姨娘的巴掌就一下接着一下的打在碧儿的身上,嘴里的话也骂得不堪入耳。
月瀚文拉住二姨娘,看向碧儿,“来人,把这贱婢拖走,卖到永乐巷去!”
碧儿的求饶声传出去好远,可二姨娘的心却提了起来:看起来大小姐说的没错,的确是有人在算计她……苏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