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要争取,不要只作为谁的新妇活,而是作为自己活!”何昭君端起酒盏,看向少商。少商已经有些醉了,可她的眼睛在夜色下,依旧亮晶晶的。
“昭君阿姊,你知道吗?进宫之后,我觉得只有你,不论我是谁,你都一样待我,是你一直守在原地,守着那个程少商,我敬你!”
何昭君莞尔,任由少商靠在她肩头。
“少商,你放心,这条不容易的路,我陪你。”何昭君声音低沉,偏过头,在少商粉嫩的脸颊上戳了一戳。
而远处,文子端正听着二人的对话,用折扇拍拍身旁的凌不疑:“子晟,你的新妇为何总是粘着昭君?你速去把她带走!”
凌不疑憋了半天:“她们叫这个双向奔赴,你不懂。”
文子端愣了半晌,又是他不知道的名词,看起来一定出自何昭君口中。总觉得,凌子晟这个闷葫芦,在找新妇这方面,竟然领先了自己。
不行,得找些别的话题,把场子找回来:“小乾安王没有拿到铸币权,寿春却依旧出现了假币,顺着这个线索追查,或许还能够有其他发现。”
果然,凌不疑很快被牵走了思绪,再也无暇想别的:“好,我这就命人前去调查,相信不久就能有结果。”
说着话,拔腿要走,文子端拦住他:“你做什么去?”
凌不疑神情认真:“自然是去将少商抱上马车,一旦少商在外面醉酒,那便是我表现的机会。”看着文子端惊讶的神情,凌不疑又补上了一句。
“昭君教的。”
而文子端站在原地许久,看着何昭君怅然若失一般,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脚步踉跄,他才走上前去。
“方才,你竟宁愿选五弟,也不愿嫁我吗?”
何昭君回身,看到来人是文子端,反而讽刺一笑,缓缓坐下,端起酒盏双眼微眯:“我选谁很重要?你想要的总归会得到,不是吗?”
“话里有话?我听不懂!”
“好!那今日便将前尘往事都摊开!”何昭君“腾”地站起身来,随手将酒盏砸了。
“汝阳王爷下聘时,楼垚忽然改口,说见了我庇佑孤儿,接济妇孺,心中觉得配不上我,当场便要悔婚,可是你的手笔?”
文子端挑挑眉:“是,那又如何,楼垚原本就与你不甚相配!”
“配与不配,你凭什么替我决断?”何昭君想起,当日文子端险些就害的自己,被剧情抹杀,心中更是难过。
好在后来楼家依旧受到重创,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的命运走上正轨,否则自己就得顶着杀兄之仇,继续在楼家忍气吞声!
“还有,你不要告诉我,楼家旁支陷入困境中,半点没有你的功劳!若是你不横加干涉,楼犇就无机可乘,鲜卑惨案不会发生……”
何昭君脸涨得通红,这些话她在心中盘桓许久,今日借着酒劲,通通不吐不快。
文子端没办法否认,他抿着唇,光明正大的承认:“那又如何!利刃能伤人,可伤人的必定不是利刃,楼家若有一个良善之辈能站出来主持大局,都不会是如今的场面,没有我的运作,楼家也不过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