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你协助凌不疑弑父,罪大恶极,陛下不追究已是仁慈,你怎么还敢前来?”左御史又率先发难。
“弑父?若我说,城阳候并非子晟生父,你又待如何?”少商早早想好了对策,看一眼旁边跪着的何昭君,气势十足。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完全炸了锅,当她提起,凌不疑腰后胎记时,文帝激动地站起身来:“快,子端,速去查找子晟下落,务必把人救回!”
众人当时看着凌不疑跌落山崖,只是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实在奇怪。
少商心中也十分焦急,不知道凌不疑此时如何,何昭君对上她的视线,微微点头。城阳侯手下为非作歹的兵士已经被屠戮殆尽,可都城之中仍有其余残党。
这些人或隐姓埋名,改换身份在都城中生活,又或是潜伏在都城城郊村寨当中,养精蓄锐以待来日。何昭君手下其他商贩暗中走访调查,已经将他们尽数找出。
凌不疑与少商假装被逼上绝路,实际他当晚已经在梁邱小将军的接应下离开悬崖,单刀独马,手刃其余贼人。所以不论左将军如何搜索,也断然找不到凌不疑的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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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晟与凌益搏斗之时,已经身受重伤,再冒险去城阳侯府、当夜又跑遍整个都城,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文子端已经把人从悬崖下救了上来,可凌将军依旧昏迷不醒,受伤严重,少商此次却没有因为忧思过度病倒,而是贴身照顾,衣不解带。
而想要置凌不疑于死地的左将军,已经被下了廷尉府大牢,严刑拷打无论死活,势要撬开他的嘴;城阳候夫人淳于氏也被关押,却已经状若疯癫。
何昭君拉着少商往廷尉府走:“凌益与淳于氏二人成婚多年却并无子嗣,可见凌益对她也并非出自真心,那她定然是捏住了什么把柄,否则凌益不会如此投鼠忌器。”
“好,我与袁慎前去询问淳于氏,她能够在凌益身旁生活多年,现在又为了保命装疯卖傻,想来会将证物妥善保管。”
何昭君点头看看文子端:“我与子端前去审问左将军,想办法撬开他的嘴。他对于凌将军的杀意十分坚定,并不像是单纯的私仇,他若不是外族之人,便是已经被反贼招拢。”
四个人兵分两路,一道为了凌不疑奔走,希望在他恢复神智之前,想办法保住性命。
第二日勤政殿上,药气弥漫,诸多侍者医官都在一旁待命,凌不疑躺在榻上,一身白衣,清瘦苍白,伤重未愈,甚至无法起身。
文帝见到他这幅模样,实在是像极了当年的义兄霍翀,心中难过,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面前这个顶着凌不疑身份,为了报仇,认贼作父,生活了十几年的儿郎,究竟是谁。
文帝挥手,制止大臣们对凌不疑的责问,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听他一句真话:“子晟,你且与我说句实话,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我的真实身份,是霍翀大将军之子。”
“我叫霍、无、伤。”